68.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杜芊芊背對著他,哼了哼,問道:「你還知道我在生氣啊?」
見他這幾日表現自如,她還以為他看不出她在生氣呢。
容宣悶聲低笑,弄得她脖子後面發癢,「知道,所以做事更加小心,生怕惹到你,你就再也不理我。」
他邊說邊動手,一點都不妨礙他脫她的衣衫,杜芊芊憤憤的轉過身來,圓溜溜的眼睛在黑暗中發著光,直勾勾盯著他看,恨恨道:「你怎麼不知悔改呢?」
上回和他說起那事,他便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真真氣人。
容宣哪裡還敢不順著她的心意來,吃一塹長一智,在她面前太過強硬吃虧的只會是自己,杜芊芊吃軟不吃硬,若是梗著脖子非要和她硬碰硬,一準要把自己給嗑死。
他拉下臉,絲毫不覺得難為情,連聲道:「我知道錯了,真的,我不該故意讓瑾哥兒看見你和陳闕余撕破臉皮,錯了真的錯了…….」
嘴上說著自己錯了,手上的動作卻沒停,衣服帶子早就讓他解開,白色的中衣隨手被丟在床邊。
儘管杜芊芊縮在被子里,這晚還是讓他得手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憋得太久,這晚度過的格外漫長,一下接一下沒個消停。
第二日,京城裡沒有放晴兩天便又下起了雪,這場雪沒有下多久,莫約半天就停了。
容宣這天下朝之後馬車是奔向杜家的,杜芊芊想回去,他還得提前知會一聲,不請自來顯得不夠禮數,非常不巧,他在半道上碰見了走路的方余書,那人眼見他的馬車,不覺得生疏伸手將馬車攔了下來,笑眯眯的看著他,「容大人不介意的話今日能否捎我一程?」
容宣也笑眯眯的回答,「不巧,我還有事要辦,恐怕送不成了。」
方余書咦了一聲,趁他沒注意跳上馬車,「沒關係,容大人只管辦你的事情,我可以等。」
上回瞞著他父親幫了杜家回京,方余書差點沒被他爹打死,後來又被兄長念叨了一頓,很是委屈,一怒之下乾脆搬出外頭的相好那裡住了好幾個月,把他爹氣的要弄死他。
今日逢上雪天,他起了興緻,非要步行上朝,才走了一半路腳底下的靴子便濕了大半,這會兒正難受著。
容宣眼神不耐的瞥了他一眼,臉上很嫌棄,人都厚著臉皮湊上車,他也不好把人給趕了下去,掀開車簾,對車夫吩咐道:「去杜家。」
方余書一聽,眉頭立馬揚了起來,笑容意味深長,「你去杜家做什麼?」
杜家雖然回了京城,但是新帝並不曾給他們任何的實權,更沒有官復原職。
「和你無關。」
「一起唄,反正我和杜老先生也很熟悉。」
「滾。」
馬車停在杜家大門前,容宣下去之後把方余書給按了回去,方余書哪是那麼好打發的,硬要跟上去,弄得他頭疼不已。
容宣不得已把拽回去,自己也回了馬車,忍著怒氣,「先去方家。」
方余書翹著腿,笑嘻嘻道:「容大人你如此避諱我,我就更好奇你去杜家做什麼了。」
容宣閉著眼不想搭理他,怎麼好死不死就碰上個難纏他?
見他不肯理自己,方余書也懶得自討沒趣,嘴裡哼著小調,一路哼回了家,臨進門之前,還不忘邀請容宣進屋,客氣道:「容大人要不要進門坐坐?」
容宣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不必了。」
車夫問了一句,「爺,還去杜家嗎?」
「不去了。」
等杜芊芊想去了便直接去吧,杜卿止在朝中當的是文職,思想古板陳舊,也不知當年怎麼就放縱了小女兒養成洒脫張揚的性子。
回容府的路上恰好會經過杜家大門,才一會兒,容宣便瞥見杜家門前多了一輛精緻華麗的馬車,他暗自看了片刻,發現從裡面下來的人竟然是瑾哥兒,才過去沒多久,這孩子身量又拔高了不少,臉色一如既往蒼白如雪,好像還一直都在咳嗽。
看來應該是病了,看他的臉應該病的不輕。
*
杜芊芊趁著孩子睡著之際,便拉著林輕要她教自己做衣服,就她三腳貓的針線功夫,連綉個荷包都綉不出來。
她虛心接受學習,手上不小心被針扎了好幾下,卻也不覺得有多疼,就是想為孩子做兩件衣服,不止是女兒的,還有瑾哥兒的。
兩個都是她的孩子,誰的都不能落下。
她坐在窗邊,光線恰好都落在她的臉上,低眉順眼,神色認真,模樣俏麗,生完孩子后韻味比起之前更勝一籌。
容宣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笑著看她繡的歪歪扭扭的線條,問道:「有我的嗎?」
杜芊芊脫口回道:「沒有。」
容宣的手指頭捏著籃子里的布料,繼續道:「給女兒做的嗎?」
她嗯了一聲,停頓半晌,又補上一句,「還有瑾哥兒的。」
容宣坐在她身側,澄澈的雙眼直直看著她,絲毫不避諱,語氣隨意,他道:「我今日看見他了。」
「是嗎?」杜芊芊垂著眼,問。
容宣仔細的觀察她的神色,見無異狀,繼續說:「是啊,看起來不太好,一直在咳嗽,應是病了。」
杜芊芊被他說的沒了繡花的興緻,放下手裡的針線,有些悵然,「要不就是怪我,要不他就是覺得愧疚。」
怪就是怪他刺傷了陳闕余,愧疚便是愧疚騙了她。
容宣撿了桌上的橘子,剝開後放進嘴裡咬了兩口,吃著不酸便又遞到她的嘴邊,邊說:「是愧疚吧,那天騙了你出門,應是覺得對不起你的信任。」
杜芊芊沉默,而後抬眸看向他,「哪天你看見他,幫我帶個話,說我不怪他,再讓他過來看看妹妹,可以嗎?」
「好。」容宣想起來還有件事沒跟她說,「對了,明后兩天都去不成杜家。」
「怎麼了?」
「郡主明天成親。」
「好快…….」
郡主同陸書言的婚期竟然要到了。
杜芊芊仰著下巴,一字一句道:「明天把我也帶上吧。」
還是想試一試,若是有機會晚上也去新房外看看,能攔便攔下來,也不知幾個月過去,陸書言有沒有回心轉意?
「這是自然,不過郡主大婚,陳闕余也是一定會去的,你記得跟緊我。」
杜芊芊微愣,刻意不曾去過問他的傷情,這會兒被提起,還是恨意滿滿,「他怎麼沒死了呢。」
那麼壞的一個人,還想把她的孩子賣了去為奴為娼,心思惡毒到全天下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第二個。
「命大吧。」
「不是命大,是我下手太輕,這才過去多久,他就能下床了?」杜芊芊也就是說說泄恨,真捅死了陳闕余,她也跑不掉。她還不想瑾哥兒沒了爹又沒娘。
「那下回有機會你再捅他一劍?」他半帶玩笑問道。
杜芊芊哼了哼,「我不想看見他,覺得噁心。」
「那我明日幫你捂著眼。」笑了笑,容宣刻意帶開話,「我去看看女兒。」
杜芊芊蹙眉,「你別拿她當玩具,她才剛睡著不久,弄醒了又會哭,到時你自己哄。」
容宣哭笑不得,「是我女兒,不是玩具。」
杜芊芊開始數落她,「她睡著你不讓她好好睡,還老用手指去逗她,看見她打哈欠你才滿意這不是玩是什麼?」
容宣第一次養孩子,只有對杜芊芊時一分的耐心,玩夠了就撒手,還喜歡在女兒要睡不睡的時候逗醒她,飯都煩死了。
「好,那我去看一眼,不碰她。」
「你回來!」
他停下步子,轉過身,「怎麼了?」
杜芊芊頭頂都要冒煙了,「這麼些天,你就沒想過給她起個小名嗎?」
等了好久,她也沒能等到他開竅。
容宣一愣,懵懂的說:「要不就叫心肝兒?」
杜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