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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兒童的性.心理成熟是從口腔到身體再到肛.門,在這一段時期內,移情會起到非常重要的一個作用,簡單的說,就是將青少年的情感從身邊親人的身上抽離開,投入到其他人身上。若是在一階段中,青少年不能將自己的對親人的情感「剝離」,那麼便會陷入「戀.父」或者「戀.母」情節,成為心理疾病患者。
宴清歌知道言衡這個人自制力有多強,他現在喜歡自己只是一個苗頭,可是若是不將這個苗頭放大,那麼他只會將克制自己的感情,最後,回歸於正常的親情。
上輩子他不是沒有嘗試過放棄宴初葉,可是結果呢?在未來的幾年相處中,他非但沒有成功,反而越陷越深。宴清歌很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若是她一定要將這個世界鬧得天翻地覆,那麼只能靠自己一點點的設計。
言衡身邊現在已經除了自己,沒有任何的親人,而她現在要做的事,就是要讓青春期的移情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她要他變成一個心理疾病的患者,這塊心理疾病就是「宴清歌」。
她直起身子,看著言衡,似乎是在確認:「阿衡,你真的會幫我嗎?」
言衡有些艱難的吐出兩個字:「當然。」
此時十三歲的言衡不知道,他在今後無數次的回憶中,都想親手摧毀掉這個承諾。
宴清歌笑了,她彎下身子,將頭埋在了言衡的胸前:「我就知道,阿衡一定會幫我的!」
言衡視線下移,瞧見宴清歌微微彎曲的腿,他想,他一定要快快長高,這樣姐姐再靠在自己的身上,就不用這麼費力了。
宴會接近終了的時候,下起了瓢潑大雨,雨水落在宴會外地面上凹凸不平的鵝卵石上,濺起大大的水花。
席崇楨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又抬起手腕上的手錶看了一下時間,走到了宴清歌的面前:「清歌,待會兒我送你回去吧?」
「可是我要和阿衡一起坐車回去,而且我們有車呀!」
席崇楨笑了一聲:「我的意思是,路面上有積水,你穿的裙子走在路上恐怕會被誰濺濕,我想送你到車邊。」他瞧了一眼言衡,補充道,「這一點,你弟弟可沒辦法做到。」
言衡冷漠的看向了席崇楨,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是緊緊捏住拐杖的手指還是暴露了他的想法。
可是,他想起了剛才答應宴清歌的話。
言衡放鬆了五指,說道:「姐姐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還是不要讓水弄濕了。」
席崇楨挑了挑眉:「看,你弟弟也這麼說。」
「那,那謝謝席大哥了。」
雙方商定了之後,席崇楨又走到了另外一邊,去和別人商談生意去了。
宴清歌挪動了腳步,走到了言衡的面前,抬起頭,眼睛里滿是感謝:「謝謝你,阿衡。」
言衡知道她在謝什麼,此時的他內心糾結又迷茫。
「阿衡,你對我真好呀!」宴清歌很大方的給了言衡一個擁抱,「像是我的親弟弟一樣。」
一定要繼續這樣,內心再怎麼痛苦迷茫和掙扎,也一定要將姐姐放在第一位,許給姐姐的承諾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千萬千萬要做到。嗯,痛苦全部都是你的,你的所作所為所創造的快樂也全部都是給予我的。
言衡有些迷茫的看著宴清歌去找席崇楨的背影,第一次有了迷茫的感覺,他嘴裡喃喃道:「……弟弟……么?」
宴會結束之後,席崇楨將宴清歌公主抱了起來,由宴清歌撐著傘,她整個身子都縮進了席崇楨的懷裡,言衡跟在身後,他只能看到宴清歌的一雙腳以及席崇楨的身影。
他左手撐著一把傘,這次沒有撐拐杖,努力裝作一個正常人的模樣,在路上一步步的走著,步子走得很慢,而且身子也不平衡。大概是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受傷的右腳上,他的傘偏離了自己的上方,右肩淋濕了一大塊。伴隨著刮來的大風,就連頭髮也未曾倖免。
「再怎麼偽裝,」言衡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腿,眼神又移向了前面的身影,那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他好像怎麼都追不上,哪怕是用盡全力,一股絕望的情緒油然而生,言衡苦笑了一聲,「終究,不是個正常人。」
席崇楨走得很快,宴清歌在車內坐了五分鐘才等到了身上被淋濕頭髮還滴著水的言衡,她用盡全力地將言衡拽到車內,然後拿起了車內的備用毛巾,給言衡擦頭髮。
宴清歌讓司機將空調打開,隨後又給言衡擦起頭髮來。
「阿衡,怎麼弄的全身是水,要是感冒了怎麼辦?」宴清歌換了另外一條幹毛巾,接著給言衡擦頭髮。
言衡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宴清歌見此也不再多問,兩人回去的路上,一路無言。
一到了宴家,言衡立馬從車內走了下來,連拐杖都未拿,就朝著二樓走去,好像是在躲避著什麼。
宴清歌看著言衡慌忙跑走的身影,視線移到了拐杖上,微笑了著拿起了拐杖。
她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大廳,站在窗邊,外面的雨勢越發大了,而且開始有雷鳴了。
閃電從天空劈過,亮起一方白晝。
遠遠的看過去,就像是志怪小說里的妖怪在渡劫一般。
宴清歌走到了廚房,拿起了幾塊姜,清洗削皮,然後用刀將姜切成了大小不一的姜塊,手法生疏。
宴家的傭人是從來不聽宴清歌的吩咐,在原主的記憶里,宴清歌突然間想吃一道菜肴,吩咐王媽做,王媽轉身忘了不說,還將此事添油加醋的在所有傭人周圍一念叨,再又將此事告訴宴初葉,說是原主嫌棄她做菜不好吃諸如此類的話,宴初葉絲毫沒有責備王媽,反過來語重心長的教育原主一頓,這件事又成功的塑造了宴初葉善良大方明事理的形象。
宴清歌現在是不能和王媽這個見風使舵的人算賬,她還得利用她來進一步塑造自己小白花的形象啊,可惜……嘖嘖,宴清歌用長勺在小鍋裡面攪動了兩下,可惜,這個人不知道,自己哪裡是小白花,分明是一株腐爛的水仙啊!
她盛了一碗薑湯,端著薑湯走上了樓,走到言衡的門前,敲了敲,裡面卻久久沒有傳來答覆。
宴清歌有些疑惑,用手推了推門,門沒鎖,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她一進門就打開了房間里的燈,言衡已經洗完了澡,睡在床上,眉頭緊皺,而且還滿臉通紅,張著嘴急促呼吸。
宴清歌一看,情況有些不對勁。
她坐在床邊,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言衡的臉:「阿衡,阿衡,醒醒?」
喊了好幾聲之後,言衡才睜開有些通紅的眼睛。
他只覺得眼皮好重,快要睜不開了。
「阿衡你發燒了,肯定是剛才淋了雨!」宴清歌的手指很冰,讓言衡極度想靠近,他用臉在宴清歌的手掌上蹭了蹭。
宴清歌沒辦法,想給言衡喝薑湯,可是薑湯是預防感冒的,也不知道現在有用沒有。
她走到言衡的書桌旁邊,打開了右邊第三個抽屜,裡面放著一個小型的醫藥箱。
宴清歌從裡面拿出了退燒的藥片,又急急忙忙下樓倒了一杯開水,再重新走到了床沿邊,一隻手扶著言衡,讓言衡整個人靠在自己的身上。
「阿衡,醒醒,喝完了葯再睡,好不好?」宴清歌完全是哄小孩子的語氣。
可是發燒的言衡不管這麼多,任她語氣再溫柔,也不會給她半點響應。
她沒辦法,總不可能用電視劇裡面惡俗的橋段吧?而且人在昏迷之際,藥片還不定能吞下去。
宴清歌只得繼續叫言衡的名字,叫了幾聲之後,言衡終於有點反應了。
「唔,……姐姐?」
「阿衡,先喝葯,喝了葯再睡好不好?」宴清歌將葯遞給了言衡,剛要將水遞給他,天上突然間打起了一個響雷,而且伴隨著閃電,那雷聲太大,宴清歌手一抖將水潑了一點。
言衡迷迷糊糊的接過水,拿起葯喝了,毫無保留的信任。
她將水杯放在桌上,然後關掉了從下午一直到現在開著的窗子,蹲在言衡的床前:「阿衡,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宴清歌滿以為言衡不會響應自己,豈料言衡竟然還聽到了她的話,他神色有些恍惚,彷彿生病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溫和了很多,他說,「像是三年前一樣嗎?」只有你和我……
宴清歌愣了一下,點頭:「像是三年前一樣。」
「好。」
宴清歌快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熱水澡,然後穿著睡衣跑到了言衡的房間,躺了上去。
發燒的言衡簡直像是個小火爐,宴清歌緊緊的抱住了言衡的胳膊,她看著言衡的面容,眼睛里閃過一絲詭譎。
怎麼打破所謂的親人的界限呢?
當然是讓此刻她最親愛的弟弟意識到他的姐姐啊,不僅僅是他的親人,還是一個女人呀!
窗外的雨聲還是很大,下了幾個小時之後轉小,淅淅瀝瀝的雨聲,室內卻出奇的安靜。
言衡只覺得全身沒有任何的力氣,半夢半醒之間,他聞到了一股好聞的沐浴露的味道,他腦子彷彿那一刻清醒了,他清楚的看到有一個男人朝著自己走來,奇怪的是,男人手裡也撐著拐杖,和他有些相似。
言衡有些戒備的看著男人,男人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面前。
他告誡他,「離你身邊那個女人遠遠的!」
他說,「不要愛上她!」
言衡以為這個男人是來和自己搶姐姐的,他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邊的人,堅決的拒絕道:「絕不!」
宴清歌,我給過你機會了。
你自己不離開的。
我不會妨礙你追求你的愛情,可是同樣,我會以我的方法,去愛你。
不是弟弟的名義,而是以一個……男人,喜歡你的男人。
窗外的天氣是陰天,沒有風吹進來,室內靜悄悄的,除了兩人的呼吸聲。不知道為什麼,言衡此刻的心情很平靜,像是山間的流水劃過了一枝不知名的花,像是月光傾瀉在凌晨三點半的海棠花上,像是深夜聽見火車開過鐵軌的聲音,一切都那麼順其自然,他有一種從來沒有擁有過的享受。他甚至有點希望,身邊的人就這麼一直睡著,一直在自己身邊睡著,永遠不要醒來。這樣……她就會乖乖的,她就會永遠在自己的視線里,不會離開……言衡的眼裡一片漆黑。
房間桌子上的小鍾滴滴答答的走著,昭示著時間的流逝。言衡感覺到自己身旁的宴清歌動了一下身子,而且抱住他的手越發緊了,然後或許是不小心又或許是慣性,她一下子就滾進了自己的懷裡。言衡的心臟處頓時像是關進了一隻蝴蝶,那隻蝴蝶在裡頭不停的撞擊,想找到出口,終於,在宴清歌睜開眼睛,看著自己道了一聲「早安」的時候,他的心臟被撞擊出了一個小口子,那隻蝴蝶煽動著翅膀,從裡頭一躍而出。
「阿衡,好點了嗎?」宴清歌睜開雙眼看著言衡輕聲問道。
言衡移開了視線,點了點頭。
宴清歌將頭往被子里鑽了一下,然後露出來,滿意的說道:「被子里真暖和,我們要不要起床呀?」
言衡的語氣有些不自然的回答:「那,再睡一會兒吧。現在才七點鐘。」
他很享受現在的感覺,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感覺。
「好的呀!」
——五分鐘后,言衡首先忍受不住,輕呼了一口氣,率先起了床。他有些慌張的穿好了衣服,然後朝著浴室走去。
宴清歌看著浴室的玻璃門上模糊的身影,彎起了雙眼,隨後才慢慢的穿上了衣服。
等到言衡在浴室里把該乾的事幹了,出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收拾得整整齊齊,被子的一角被折了起來,被角剛好和床角重疊。
他心裡升起了一股滿足感,朝著外面走去。
……
宴清歌坐在自己的梳妝台面前,看著鏡子里的人,她彎起了嘴唇,鏡子里的人和她做同樣的動作。她的眼睛里充滿了算計,可是一轉眼又微笑得十分天真,你甚至可以從她的微笑裡面聽見向日葵盛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