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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旭聽完只覺得有些感嘆,這真是病來如山倒啊!不過,這是別人小情侶之間的事,他沒有必要去插一腳不是嗎?

他又隨便說了幾句,提醒蘇傾域不要忘記接下來和他的約定,這才掛斷了電話。而蘇傾域在掛斷電話之後,看著屏幕上面的畫面,隨後隨手拿起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小口。閉上眼睛靠在了沙發上,不說一句話。

時間彷彿沉默了,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經過一周之後,蘇傾域覺得時間差不多,那被困在地下室的人經過幾天的摧殘,精神意志已經崩潰得差不多了。他相信,當他走進去的時候,他會看到他想要的。與宴清歌分離了一個星期,雖說只有七天,可是他卻覺得很漫長漫長。他希望這種漫長再短一些,再希望與她相處的時間又再長一些。

可惜,蘇傾域不知道,他未來的生活,屬於他的漫長很長,長到了他獨自一人過了十幾年。

蘇傾域滿懷著信心打開了地下室的門,輕而易舉看到了邋遢的蜷縮在冰櫃旁邊的宴清歌。當看到他進來的時候,蜷縮的宴清歌沒有抬頭看,蘇傾域覺得,她可能是在生氣。

他的清歌在生氣,可是沒關係,他可以哄哄她。如果、如果她還在怪他的話,他可以再哄幾次。

蘇傾域走到了宴清歌的面前,以往的潔癖在此時全部消失殆盡,他直接一把將宴清歌擁入了懷抱。

「對不起。」蘇傾域將下巴擱在了宴清歌的肩膀上,輕聲說著,緊接著他補充道,「可是,我就是、就是太想擁有你一個人了。」

被他抱住的宴清歌不說話。

蘇傾域以為她在生氣,於是他開始說道:「如果你生氣,我可以哄哄你,讓你高興。只要你別生氣。好不好?」

宴清歌依舊不說話。

蘇傾域有些慌了:「我只是,我只是殺死了另外一個人格。我想讓你永遠陪著我,清歌,你別生氣。」驕傲如他,恐怕沒想過這輩子還會說出這些祈求的話。

被他抱在懷裡的宴清歌動了動身子,突然間笑了一聲,緩緩的說道:「你以為,我真的死了么?」

蘇傾域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或許是他反應過來了,只是他不願意接受罷了。

緊接著,他又聽到了宴清歌說道:「我、我喜歡你……」

她的聲音帶著點些許的羞意,可就是這語氣,讓蘇傾域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他告訴自己,不可能的!但是,動作還是一步將宴清歌給推了開來。

宴清歌被推到在地上,她抬起臉,直視著蘇傾域,眼睛里充滿了嘲諷:「我知道我身體里潛藏了第二個人格了。你喜歡她,想殺死我,對不對?」

蘇傾域看著宴清歌,質問道:「你為什麼不死?」

此時的宴清歌,接收了第二個人格的記憶,性子也變得強硬了起來,她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反問蘇傾域:「我為什麼要死?」

蘇傾域沒回答。

宴清歌自顧自的從蘇傾域身旁走過,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她又開口了:「你大概不會知道,是你親手殺死了她。」

「你撒謊!」蘇傾域不由分說便開始否定。

「我為什麼要撒謊?」宴清歌看著蘇傾域,指責道,「你自傲又強制,覺得任何事情都在你手裡掌握是不是?你想殺死我,可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這些天一直被你折磨的,就是你喜歡的人。她掩藏在我的下面,不想出來,可是她處於弱勢,我讓她出來,她就出來了。」

「光,多麼誘人啊!可惜了,你喜歡的人,真是從頭到尾沒有享受過呀!」

「再強大的精神力,也經不起你這般摧殘。」宴清歌慢悠悠的說道。

蘇傾域看著宴清歌,不知道是在恨她,還是在恨自己,一隻手直接捏住了她的脖子,宴清歌被捏得透不過氣來,隨後,她的眼眶開始濕潤,缺氧的恐懼讓她的眼淚也開始犯了出來。

「咳咳……你要是殺死我……你連個念想都沒有……咳咳……」

聽到宴清歌的話,蘇傾域彷彿想到了什麼,直接鬆開了手。

宴清歌渾身的力氣似乎一下子就被抽幹了,她後退了一步,隨後朝著門外走去。蘇傾域沒有阻止她,也不想阻止。

那不是她,他喃喃說道。

可是他不得不承認,他親手殺死了自己喜歡的人格,留下了最討厭的人格。

蘇傾域開始閉門不出,為什麼要這樣呢?他想。

他的精神陷入了錯亂的狀態。

偶爾,突然間想到了宴清歌在昏睡之前對自己說的話:「你不要後悔。」

當時他不懂是什麼意思,可是現在,他好像明白了。但是,如果她一早就料到了,是不是說明她是預備好讓自己死亡的。

為什麼呢?

她想要給自己教訓,也不用採用這麼極端的手法。

蘇傾域幾天後,收到了宴清歌的信,此時的宴清歌已經坐上了飛往國外的飛機。

他討厭的人說,你總以為你是正義的使者,你是死神,可是你以暴力的手段懲罰別人,你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你和犯罪者又有什麼區別呢?你想殺我嗎?可是抱歉了,你不能,你一旦殺了我,她就永永遠遠的死了,真可惜。你只能站在一邊,看著我同別人結婚幸福。這,大概就是老天對你的懲罰吧?

蘇傾域看著那封信,情緒一瞬間失控,將信件撕了個稀巴爛。

這不是他喜歡的人啊!

他喜歡的人,總是會說著,阿域,那我們在一起試試吧?

可是又是他喜歡的人,親手殺了自己,帶走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寶貴又最喜歡的人。

你可真狠心啊,宴清歌。我與你相比,真的是不能及。至少,我只想和你好好的。

或許,或許真的是他作孽太多了呢?蘇傾域想,所以上天真的這麼懲罰他,他太自私了,從來不管別人的感受,總是以為自己是上帝,結果觸怒了真正的上帝。

他以後再也不會犯罪了。

宴清歌真的很好,她用了巨大的代價,給了自己一個教訓。

他果然只能遠遠的看著,看著她在別人的身體里幸福。

後來,許旭問過蘇傾域,宴清歌呢?

蘇傾域說,走了。

許旭自以為他們是分手,便沒再多問。

可是他哪裡知道,他們哪裡是分手呢?是從來沒來得及正式道別。

蘇傾域隨著許旭又一起調到了京都,他想,她應該會原諒他,她會醒來的吧?

沒有人告訴他。

他等啊等,時間其實也不難熬,十年,一轉眼就過去了。

他幫助了警察破案,追捕了很多犯罪份子,幾次在生死線上徘徊,最後支撐下來的是他的一個心愿,他想好好的道別一次。

人如果沒有好好的道別,就說明,從來沒有好好的遇見。

明明、明明他和他的清歌有個很好的開始的。

他後悔了,早在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他就該承認的,那時起了興趣,起了情意,那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情之所至。自此以後,所有的情緒都為這個人服務,他不信神,不信佛,他唯獨祈求,他做了這麼多好事積累下來的福分能夠讓他在有生之年,再見一次那個人格。

他想說,那時他錯了,他總以為將世界上的一切都掌握在手裡,卻偏偏漏掉了感情。

在蘇傾域45歲的時候,這天,天氣很好。四月份的時節,天空飄來了許多的柳絮。這些年,他在警隊的聲譽很高,開始轉向幕後,當起了犯罪心理學的教授,為警隊輸送更多優質的人才。

在他45歲的這一年,他站在窗子邊上,看到學生的女友來找他。學生高高興興的和他道別走了出去,遠遠的,他看到了學生的女友和學生兩人坐在樹蔭下,手裡拿著幾個類似皮影的木雕,兩人甜蜜的在一起依偎著,不知在笑些什麼。

他恍惚中,想到自己十四歲那年,他被自己母親拋棄的那一年,進入孤兒院的時候,所有人都欺侮他。他在半夜時分偷偷的爬出了房間,踏著皎皎月色,趴在院長的窗子口,看到了院長手裡拿著兩個皮影人,嘴裡喃喃的唱著軟調。

那晚的月色真美,院長嘴裡念著的調子,他至今仍然記得很清楚。

蘇傾域看著窗外的景色,嘴裡說著:「這走在江南里的小姐,能不能停下你匆忙的腳步,欣賞這美麗的村莊小色?」

「這位先生,你的馬蹄驚擾了我,。」

「來得是誰家的小姐,生的春光滿面,美麗非凡。這位小姐,請你停下你美麗的腳步,你可知自己犯下個什麼樣的錯誤?」

「扣扣——」幾聲敲門聲傳來,打斷了蘇傾域的思維。

蘇傾域一轉身,是他的另外一個學生。

學生說:「老師,許SIR來找你了。」

蘇傾域點點頭,朝著門外走去。

許旭也不再年輕了,儘管他染了好幾次的頭髮,可是兩鬢還是斑白了。他見著蘇傾域,神色有些複雜:「又在想她?」

蘇傾域不做聲。

許旭心裡有些難過起來。當時他以為蘇傾域已經放下了,這哪裡是放下呢,是掩藏起來吧?

他無聲的拍了拍蘇傾域的肩膀:「我這次來找你,是因為我要結婚了。」

蘇傾域看著許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是該結婚了。你孩子都十幾歲了。」

許旭:「……請帖我放在這裡了啊,你記得來參加。」

蘇傾域點頭,拿過了請帖,裡面寫著許旭和新娘的名字。他突然間笑了,夾雜著苦澀。

他動了動嘴,輕聲說了一句話。

沒有誰聽得見,只有從窗口吹來的風吧。

他說,曾經,我也是很想結婚的。

蘇傾域去了許旭結婚的現場,賓客眾歡,興緻而歸。

他在回來的路上,月亮很大很圓,而且似乎離他很近。

他又念道,美麗的小姐,你可知你犯了什麼樣的錯誤?你錯在從花瓣上踏過,卻留下了灑落在空中的花香。

我想和你告個別,他又說道,正式的告別。

蘇傾域一個人走在回去的路上,空氣中夾雜著四月雪,路燈下,像是鴛鴦小影,一陣陣的飄過,纏綿路上飛花,聚散了太多的牽挂。

他遠遠的看見了一個人,心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唯恐自己看的不真切,四十五歲的蘇傾域眯起了雙眼。他的嘴唇顫抖了起來,激動的無以復加。

她朝著自己走來,兩人都不再年輕了。

可是只需要一眼,他就知道,那是她。

他不知道說些什麼,感謝上蒼,他知道,她回來了,回來了。

於是,等候了十五年的擁抱,他輕聲對她說,歡迎回來。然後擁她入懷。

她說,我想你了,阿域。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喜歡你了怎麼辦呢,阿域?」

「那我就一直等,一直等,等下去,等到你重新喜歡為止。」

到那時,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分開我們了。

Togetherwingtowing,andoartooar,forever.Iprom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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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嬌[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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