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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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歌愣了一下:「什麼?」
言衡看著她的神情,突然間覺得或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問什麼。只是,接下來宴清歌的動作打破了他的這個想法。
宴清歌笑了一下,不待言衡回答便慢吞吞的走回了自己的床上。伸出手掀起了被子的一角,坐在床上,腳稍稍的一蹬,棉拖鞋就掉在了地上。腳背暴露在言衡的視線里,卻像是一隻魚,倏忽一下,又溜進了被子里。
言衡走到了宴清歌的面前,頷首看著她:「昨晚你是故意的吧?」
宴清歌正在撫平床單皺褶的手頓住了,她抬起了頭,笑眯眯的看向言衡:「阿衡在說什麼呀?」
笑容純粹絲毫不夾雜著一點算計,就像這個世間最美好的水晶,脆弱易碎,輕輕瞄一眼,就可以看透。
言衡覺得有些力不從心,更多啊是有些無奈,他隱隱約約覺得,不應該招惹這個人,好像伸手摘下一朵帶有幽香的話,明明只是伸手掐斷,可是那股味道,卻是永遠纏留在手心:「算了!」
他轉身準備離開,豈料剛走了幾步,身後的聲音又響起了。
那聲音溫婉又粘軟。
那聲音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
安安靜靜的房間里,他聽見她的聲音——
「是的呀,阿衡。」
言衡停住了腳步,猛然轉過頭,眼神剛對上宴清歌的眼睛,只見宴清歌的眼睛又彎了起來。當他試圖準備看清之時,燈滅了,房間頓時瀰漫著黑暗,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也猜不透這個人。
言衡站在原地,沒能挪動一步,這時軟粘的聲音又響起了:「昨晚我是故意的,阿衡。」
他盯著床邊那人所在的位置,恍惚中,一盞暖色調的燈光環繞著模糊的手影倒影在牆壁上,若影若現。
「為什麼?」
宴清歌沒有轉頭,她的雙手借著燈光,挽起手指,映在牆壁上的手指影成了一隻兔子模樣,活靈活現,她看著牆壁上的影子,漫不經心的回答:「沒有為什麼。」
隨後又收回了手,認真的看向言衡,好似剛才只是個假象:「逼真么?阿衡,我的兔子。」
言衡有些惱羞成怒:「你到底想做什麼。」
眼前的言衡像是一隻亟需待撫摸的小狼崽,他惱怒至極,他恨不得從房間里立馬走出去。
「阿衡,過來。」宴清歌拍了拍自己的床邊,又突然間縮回了手,好似手不小心弄疼了,「過來我就解釋給你聽。」像是個小孩子用糖果誘哄著別人與她交換物件一般。
這下倒是言衡覺得有些看不透這個人了,有時候這個人太嬌氣,有時候又好像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言衡慢慢的走到宴清歌的面前,宴清歌伸出一隻手,扯住言衡的衣角,讓他坐在她的床邊,兩人隔得極近,言衡又聞到了那熟悉的葯香。
她看著言衡的眼睛,眼睛里溢滿的倒映著的全部是他。隨後,她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我們兩個是一樣的啊!」
言衡懷疑的看向宴清歌,心裡嘲諷道,怎麼可能一樣,一個是宴家出身的小姐,一個是外來隨母親一起住在這裡的外來人員。她是在取笑他么?
「我們不一樣。」言衡推開宴清歌的手,有些冷漠。
宴清歌靠在床頭處,歪著頭似乎是在思考。可是不一會兒自我厭棄的笑道:「怎麼不一樣,一樣的不被人愛,一樣的被本應該親切的人的厭惡。」
「你……」言衡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回答。
宴清歌垂下了眼帘:「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們是一樣的啊,阿衡。看,這個世界真可笑對吧?最親的人從來不履行著愛你的責任,只知道一味的推開。」
言衡想到了車靜,沉默了。
她說的沒錯,他想。
「所以啊,我無比的想接近你。因為我在宴家太孤單了,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孤單,總比一個人忍受著寒冷好。」宴清歌抬起頭看著言衡說道。
言衡站了起來,不說一句話,朝著門外走去,好似根本沒有聽見宴清歌的話。
獨留宴清歌一個人坐在床上,她看著言衡的背影,嘴角扯出了一個笑意,心裡默念:三、二……
只見正在走路的言衡突然間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她說道,眼睛里有嘲諷有著冷漠:「我不信你!」
說完看了一眼宴清歌難掩傷心的表情,頭也不回的開門走出去。
宴清歌看著被關上的門,伸出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臉上哪裡還有傷心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勝券在握的笑容。
我親愛的弟弟啊,沒人教過你,不會信不等於不會接受,不會習慣、不會感動啊!
常年生活在潮濕又寒冷的環境里,極度的缺愛讓你的內心像一隻缺少食物的狗,你小心翼翼的翕動著鼻子,試圖找到一種名為「愛」的食物。一旦察覺到,便會不顧一切的咬進嘴巴里,咀嚼吞掉。你心裡極度渴望,你又不敢伸出手觸摸,你告誡自己不能跨界,可是你內心還是生出了期翼。你沒法拒絕,不,你是根本拒絕不了。愛是所有人的本能,誘發愛的因素又各有不同,而只有愛編織成的網,才能將一個人困在其中,永遠不想出來,卻又甘之如飴的品嘗著失去自由的滋味。
宴初葉看著言衡從宴清歌的房間里走出來,立馬閃身躲進了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堆書。她看了一眼手上的書,小學六年級的課本,朝著言衡的房間走去。
「咚咚咚——」
言衡正坐在書桌面前,桌子上放在幾本高中課本,雜亂無章。他腦子裡想著宴清歌的剛才說的話。
因為覺得我和你一樣,所以才想對我好?
嗤!他才不信!怎麼可能一樣,他不相信她。她肯定抱有別的什麼目的!
言衡心裡下定決心再碰到宴清歌的時候,一定要繞開走路,他不習慣有些東西超出了自己的掌握,一旦察覺到有這麼一個超出自己預料的人的存在,他就立刻想和這個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正在言衡心裡下定決心的時候,房門被敲了兩聲。
「請進。」
他抬眼看過去,就見到宴初葉手裡拿著一疊書走了進來。
為什麼一眼就認出來了她是宴初葉?
言衡心裡的直覺。
「小衡,聽爸爸說學校已經給你轉好了,我給你拿書過來了。」宴初葉走到了言衡的身邊,將書放在了桌子上,俯身說道,「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哦!」
言衡看著俯下身子的宴初葉,剛好看到了她的耳朵,上面沒有紅色的痣,看起來很平庸。
他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宴初葉見此,不管心裡怎麼數落言衡不知好歹,可是面色上仍舊山水不顯。她準備伸手摸言衡的頭:「那姐姐就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言衡皺著眉頭躲開了宴初葉的觸碰。
宴初葉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準備離開他的房間,豈料言衡突然間叫住了她。
「只有你一個人在念書么?」
宴初葉聽到這個問題,有些疑惑,可是稍微聯想一下,就知道言衡問的是什麼了。她點了點頭,隨即回答:「清歌身體太差,平時有家教過來上課,可是她的成績一直沒什麼起色。小衡如果課本上有問題的話,問我就行了。不要找清歌,以免她難堪。」
言衡不動聲色的聽完宴初葉的話,心裡有了思量。
原來真的是這樣!
——「因為我們是一樣的啊!」
他想起來她對自己說的話。當時他以為她是騙自己,誰能想象宴家的二小姐其實是個和自己一樣的可憐鬼?可是,剛才宴初葉那一翻差強人意的表演,再加上傭人和宴文的冷漠,或許不久之後,還有一個車靜的漠視,這一切都告訴他,她所言非虛,他們是一樣的,他們都在宴家居住,他們都生活在浮萍上,周圍滿滿都是水,等待著淹沒他。
「小衡?」宴初葉喊了一聲,拉回了言衡的私語。
「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宴初葉何時碰過壁,還是一個外人下她的面子,心裡早就把言衡詛咒了不知多少次。
言衡看著桌子上宴初葉送來的書,他隨意的撕了一頁,折了一個紙飛機,推開窗,從窗口送了出去,飛機隱匿在夜色中。
或許,可以嘗試著相信她?
有些事情適合開門見山的講,比如這次,宴清歌想。對待言衡,要一開始就戳進他的心裡,他的弱點,越早進入,感情發酵的越快。畢竟人是個會思考的動物,有了她前面做的鋪墊,所有迎接而來的關於她的信息。他會不自覺的進行聯想,和最開始的她傾訴的那些事聯繫起來,讓他自己為她塑造一個形象。
她什麼都沒做呀,不是么?
「說吧。」言衡回過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人。似乎在這一瞬間,他甚至察覺到了宴清歌眼睛里微微泛起的驚訝。
宴清歌愣了一下:「什麼?」
言衡看著她的神情,突然間覺得或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問什麼。只是,接下來宴清歌的動作打破了他的這個想法。
宴清歌笑了一下,不待言衡回答便慢吞吞的走回了自己的床上。伸出手掀起了被子的一角,坐在床上,腳稍稍的一蹬,棉拖鞋就掉在了地上。腳背暴露在言衡的視線里,卻像是一隻魚,倏忽一下,又溜進了被子里。
言衡走到了宴清歌的面前,頷首看著她:「昨晚你是故意的吧?」
宴清歌正在撫平床單皺褶的手頓住了,她抬起了頭,笑眯眯的看向言衡:「阿衡在說什麼呀?」
笑容純粹絲毫不夾雜著一點算計,就像這個世間最美好的水晶,脆弱易碎,輕輕瞄一眼,就可以看透。
言衡覺得有些力不從心,更多啊是有些無奈,他隱隱約約覺得,不應該招惹這個人,好像伸手摘下一朵帶有幽香的話,明明只是伸手掐斷,可是那股味道,卻是永遠纏留在手心:「算了!」
他轉身準備離開,豈料剛走了幾步,身後的聲音又響起了。
那聲音溫婉又粘軟。
那聲音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
安安靜靜的房間里,他聽見她的聲音——
「是的呀,阿衡。」
言衡停住了腳步,猛然轉過頭,眼神剛對上宴清歌的眼睛,只見宴清歌的眼睛又彎了起來。當他試圖準備看清之時,燈滅了,房間頓時瀰漫著黑暗,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也猜不透這個人。
言衡站在原地,沒能挪動一步,這時軟粘的聲音又響起了:「昨晚我是故意的,阿衡。」
他盯著床邊那人所在的位置,恍惚中,一盞暖色調的燈光環繞著模糊的手影倒影在牆壁上,若影若現。
「為什麼?」
宴清歌沒有轉頭,她的雙手借著燈光,挽起手指,映在牆壁上的手指影成了一隻兔子模樣,活靈活現,她看著牆壁上的影子,漫不經心的回答:「沒有為什麼。」
隨後又收回了手,認真的看向言衡,好似剛才只是個假象:「逼真么?阿衡,我的兔子。」
言衡有些惱羞成怒:「你到底想做什麼。」
眼前的言衡像是一隻亟需待撫摸的小狼崽,他惱怒至極,他恨不得從房間里立馬走出去。
「阿衡,過來。」宴清歌拍了拍自己的床邊,又突然間縮回了手,好似手不小心弄疼了,「過來我就解釋給你聽。」像是個小孩子用糖果誘哄著別人與她交換物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