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
這話說的,夏大哥一把就把面扔回了盆里,誰對不起誰呀,妹妹都被他叼走了他還沒說啥呢,說不定就是他的審美把她妹妹的審美帶歪的!
感覺到大哥那邊的冷氣越來越重,夏二哥閉上嘴不說話了,「來來來,做飯做飯。」
他大哥吧,就是典型的面上老古板心裡悶騷臉。
他剛剛敢談笑風生,是因為他知道他問的話他大哥也是想知道的,別看他沒說話,但是沒打斷那就說明他是支持的。
現在他們兩個態度都表明了,他再去撩撥他哥就不好了。
……怎麼說他們這兄弟都是親的對吧。
其實如果有人指導的話,壽桃真的挺好做的,就算不是栩栩如生,也有點模樣了。
三個人中手藝最好的是他妹,一個是夏妧已經練習過兩次了,二是慕景行很明顯就是比較關注他妹,這老師時刻關心注意著、跟時不時指點一句的差別大了去了。
夏二少看著自己面前有了幾分模樣的壽桃,自我感覺挺滿意的,能做成這個樣子就足以說明了他很聰明,跟夏妧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兄妹花式互誇起來。
一室興奮當中。
夏大哥掀開鍋蓋,靜了靜……又啪的一聲把鍋蓋了回去。
「………」
慕景行是和他們一起去的。
說不辦只是說不辦什麼酒會,夏父這身份,這天還是會有很多人送禮,說是什麼世交的女兒啊,這個朋友那個朋友的兒子啊。夏家總共才發家了三輩,他爹又幾乎獨立出去,哪來什麼世交!
真論起來,慕景行這身份可比其他人名正言順的多。
到門的時候夏父夏母免不了一愣。之後夏二哥介紹后,面對慕景行畢恭畢敬的打招呼,夏爸爸當場臉色就不明顯的黑了。
夏媽媽眼裡的光一閃,倒是態度溫和帶笑,「這是景行吧,外面熱,來來快進來快進來。」
兩個人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她還伸手推了推杵在那兒的夏爸爸,「站在這兒做什麼呢,擋住門了。」
倒不是說夏媽媽真的就那麼高興,只是她知道,既然慕景行能出現在這兒,而且是跟她兩個兒子一起出現在這兒,那就說明他已經通過了她兩個兒子的考察。
她相信他們的眼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有人唱黑臉就要有人唱白臉,夏爸爸看他就跟看拱他玉白菜的豬一樣,不會有什麼好臉色,那這個白臉就得就得她來唱。
夏爸爸嚴肅著臉讓開,暗地裡瞪了一眼慕景行。
「………」
夏妧妧有些糾結,「爸你瞪景行幹什麼呢,你們以前見過?」
難不成是結了仇?她怎麼不知道。
……氣氛突然尷尬。
正彎著腰換鞋的夏二哥驀然笑噴了,夏媽媽都扶了扶額,丫頭欸,還能為什麼,哪有你這樣直接問的。
慕景行忍了忍笑,拉了她一把,開口替尷尬的夏爸爸解了圍,「叔叔是沒見過我,所以好奇。」
叫叔叔叫的沒有一點不順暢。
夏爸爸點了點頭,厚臉皮的就順著他給的台階下來。
夏妧哦了一聲,恍然大悟。
幾個人走了進去,夏媽媽把慕大哥帶回來的蛋糕放在廚房裡,然後把果盤什麼東西都拿出來招待慕景行,慕景行則是把禮物拿了出來。聽說今天是叔叔的壽辰,小小禮物,不成敬意簡單謙虛了一通。
盒子里有一隻手錶和一瓶酒,那酒沒什麼太繁複的包裝,簡簡單單的小瓷瓶。可夏父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雖然沒有喝過這酒,但單看外面的瓷瓶,如果不是假的話,這樣一個小瓶下來,他家這樣的別墅都得好幾個……能用這瓷瓶存放的酒…
……夏父並不太想接。
他看了一眼那個手錶,覺得自己找到了突破口,委婉的笑道,「我年紀大了…」可能不太適合你們年輕人這個風格。
夏二哥探頭看見了那個手錶,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抽了抽嘴角,在夏父說話的時候咳了兩聲,打斷了他的話。
那是你女兒的眼光!
夏父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但也知道有哪裡不對,接了下半句,「…可能不太適合這麼烈的酒…」
夏爸爸忍著心疼說了這句。
慕景行輕聲道,「…這是聖手配的藥酒。」
藥酒啊…夏父微微頓住,如果這是藥酒,那他這年紀不能喝就完全沒什麼道理了。
藥酒本來就是調理身體的,烈是烈,可別喝太多、每天一小杯,別說他這個年紀,就再長20歲,也只有好處沒什麼大壞處。
慕景行眼神閃了閃,幾天前,他準備的酒確實不是這一瓶,只是那天晚上過後,他就換成了藥酒。
他沒說的是,這藥酒,還是百年前當時的聖手鄭先生埋下了三壇藥酒…他特意回家從他爺爺手裡搶過來的一瓶。
夏媽媽也聽見了這話,笑容更真心了兩分,能想到這裡,證明他是真的把妧妧放在了心上,她把果盤往他這邊兒推了推,看了眼還愣著的夏爸爸,「愣著做什麼?高興傻了?」
說著就朝慕景行說,溫聲道,「景行別理他,來,吃點水果。」
幾個人並沒能說太久的話,因為現在的時間還早,所以上門祝壽的人絡繹不絕,夏父夏母總得說幾句,夏大哥是繼承人,得陪在那兒,就讓他們三個自己去走走。
夏妧妧走著走著,就落到了慕景行旁邊,看了眼前面的人,湊近了點,壓低了聲音,「你還有那種酒嗎?」
她身上的香氣撲鼻而來。
慕景行眼神帶笑,也配合的壓低了聲音,「有啊,你想喝?」
夏妧連連點頭,「想!」
她來的時候就發現那個叫酒的東西還挺好喝的,據說烈酒很夠味…她想嘗嘗。
「那我過幾天再拿幾瓶?」
「好好好。」夏妧眼神一亮,「我們到時候一起喝啊!」
慕景行嘴角突然上揚,一起喝…
說不定這是個突破口也不一定。
夏二哥正在前面走著,邊走邊介紹,間或還說一些趣事兒,然而說著話說著話就感覺後面沒人搭理他了,他狐疑的轉頭,就見後面兩個人已經頭碰頭說到一塊兒去了,邊說邊笑。
「………」
這一刻,夏二哥突然深刻的感受到了一種扎心。
一種屬於單身狗的凄涼莫名的籠罩了他。夏二哥把自己的問題咽了回去,背過身,自己默默的往外走。
得了,介紹個屁,他還是自己玩自己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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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二哥呢?」夏妧回過神,才發現夏二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消失了,兩個人也已經走到了花園之中。
慕景行抬了抬眼,「可能是走累了吧,我們自己逛逛?」
剛剛夏二哥離開的時候,他是看見了的,只是沒說話。
夏妧哦了一聲,輕易的接受了這個說法,不過往外面的小花園,遲疑了一下,「你想看什麼?要不要上樓看一下?看看我房間?」
外面花園很小,而且太陽挺大的。
慕景行看了眼她,突然伸手摸上了她的頭髮,「不用了,在這坐一會兒就可以。」
卧室是一個很私密的地方,如果真的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她私人的房間,他是很願意去看。
但對於一個陌生人,慕景行眼神冷漠……還是算了。
夏妧沒有往後躲,抬眼看他,「我頭上怎麼了?」
躲都沒有往後躲。
小細節處見真實。
慕景行眼裡的柔軟一滴一滴的沁出來,滿心都是柔情,「…就是想摸一下。」
夏妧妧想了想,回答,「醫林牌兒的。」
「什麼?」慕景行怔了下。
夏妧認真道,「我說我的洗髮露,是醫林牌的。」
洗完之後頭髮滑滑的,確實很好摸,她自己偶爾梳頭髮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摸兩把。
慕景行:「………」
慕景行臉再次僵了僵。
良久,把手放了下來,面無表情,「我回頭試試。」
怎麼說呢,雖然已經慢慢習慣了她神奇的腦迴路,但偶爾滿心柔情的時候,被她突然來這麼一下,還是會有那麼點兒發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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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已經聞到飯菜香味的時候,兩個人才回去。
商場上的人大部分都是有眼色的,快到中午時分,再來往的人就少了。——人家一家要吃團圓飯,你中午的時候過去了,一看就是沒腦子。到時候是留不留吃飯就是一個問題。
夏妧看見坐在沙發上的二哥,屁顛兒屁顛兒的坐了下去,「二哥你剛剛怎麼走著走著路就不見人了,走的時候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和景行還擔心你呢。」
夏二哥一臉的表情難以言喻。
……說這話她就不虧心?
是他走的時候不想說還是他們根本就沒給他眼神??
慕景行跟在她身後坐下,笑著點了點頭,把剝好的橘子遞給夏妧,擦了擦手,「先吃一個。」
夏妧把橘子分成兩半,給了他一半,塞進嘴裡,想到什麼,又問,「…二哥你要不要吃?」
「……不吃謝謝。」夏二哥嘖了聲,往旁邊坐了坐,坐到了另外一個沙發上,惹不起他還躲得起。
午飯時間。
慕景行去幫著餐桌擺盤,夏大哥偷偷的去拿他們的壽桃樹。夏妧和夏二哥則去廚房,把蠟燭點了上去。
夏父看見這些,忍不住笑了,嘴上卻還是不饒人,「整這麼多花樣做什麼?一家人簡單吃個飯不就好了。」
夏二哥吐槽調侃,「爸你不是吧,這壽桃可是我跟大哥三妹親手做的,怎麼著你也得誇我們兩句吧。」
夏父往那邊壽桃上看了看,伸手去拿,「你們做……」
……夏父呆了,沉默良久,「我看出來了。」
——外面還像樣,但拿下來一個白白胖胖的桃子之後,裡面竟然是皺皺巴巴萎萎縮縮的…跟老人臉上的褶子一樣。
夏媽媽往這邊看了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夏大哥臉黑黑的,裝不在。
「你別看樣子不行,其實還是能吃的…真的…噗哈哈哈!」夏二哥看了眼夏大哥的臉色,邊憋著笑邊圓場。
既然是他們三個的禮物,當然不能只用他跟妧妧兩個人的……沒想到大哥會選擇把他自己的放在最中心。
一家人都笑了起來。
夏大哥的耳根不引人注意的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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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夏父其實還是吃了一個皺巴巴的,當然,沒當著孩子們的面兒吃。
夏父吃完了夏媽媽下的面,拎出來他剛剛拿出的酒,對慕景行舉了舉,「能喝酒嗎?」
慕景行當然得點頭,「酒量不好。」
夏大哥沉默不語的,也拿出了一個杯子,在夏父敬完酒之後,自己也跟了上去。
夏二哥咳了聲,「喝酒啊,也帶我一個。」
都說酒後見人品,被大舅哥敬酒什麼的都是慣例,相信慕景行已經有準備了…
夏媽媽象徵性的攔了兩句就不在說話,只招呼他們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夏妧一臉羨慕,她也想喝……
「………」
三個灌一個。
但第一個倒得反而不是他,而是第一個說完喝酒的夏父。
夏父喝醉之後就開始拍著桌子罵季明硯,開始說慕景行「狼子野心」,開始說以後誰對她女兒不好他絕對不會饒了誰。
……至於是真醉假醉,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這時候夏二哥也眼神迷濛了,差點順著凳子往下滑,鑽進了桌子底。
夏媽媽瞪了夏父一眼,連忙壓住他,對夏大哥招了招手,「真是,喝完了就耍酒瘋,把你爸送上去。」
得虧慕景行之後就跟著倒了。
夏大哥扶著夏父上樓。
夏妧左右看了看,戳了戳慕景行,「景行,你怎麼樣?要不要上去睡?」
上去睡比較舒服吧。
慕景行拉住夏妧的手,往夏妧這邊倒來,蹭在她肩膀上,含糊,「不想動…」
夏二哥撐著桌子站起來,揉了揉額頭,還撒嬌呢,真是……
「算了。」夏妧當了真,想了想,下一秒,一個俯身,穿過他的腿彎直接把人抱了起來,中氣十足,「我抱你吧!」
「………」
慕景行的眼猛地一睜。
夏二哥腿一軟,重新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