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遇刺,動心
「……外表不會決定一個人,一個人長什麼樣不是他能決定的,再怎麼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都應該被公平對待。」百里鐸思量一番,道。
蕊兒突然笑了,「是啊,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應被公平對待,你說的不錯,要是皇帝能這麼想就好了。」
「呵,呵呵……」百里鐸扯了扯嘴角,不說話。
突然,「咚」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落進了池塘里,濺起了好大一陣水花。
百里鐸站起來,快步朝那邊走去。
誰知空氣中「咻咻」幾聲,射來數支黑箭,蕊兒察覺到時,黑箭離百里鐸只有一米遠。
她剛想施法,卻發現百里鐸已經轉過身來。她不能暴露身份,只能快速閃身過去,替他擋住了箭。
「噗!」幾支箭一併射入了蕊兒的心口,劇痛使她昏厥過去。
「姑娘,姑娘……」百里鐸抱住她,嚇到了。他沒想到他會衝過來……
「來人,快傳朱太醫,快傳朱太醫。」百里鐸抱著她以最快的速度將蕊兒抱回自己的寢宮,嘶吼。
太監宮女們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急忙跑去太醫院。
片刻,朱太醫被請來,是個女子,也是十分方便。
「皇上,請迴避一下。」朱太醫一見蕊兒,放下藥箱便對百里鐸道。
百里鐸帶人馬上到殿外守著。
一個時辰之後,朱太醫臉色蒼白的走出來。
「怎麼樣?她怎麼樣了?」百里鐸捉住她的肩膀,大吼。
朱太醫抿了抿嘴,不說話。
百里鐸放開她,扶額,輕道:「是朕失態了,她怎麼樣?」
「三支箭,都射中了心臟,皇上,她已經去了。」最終,朱太醫道。
「轟」,百里鐸腦袋一片空白,他推開門跑進去,嘴裡痛心的呢喃,「不可能,不可能……」
但看到床上蕊兒蒼白如紙,毫無生氣的臉,他又覺得朱太醫說的是真的。
「為什麼你要救朕?明明該死的是朕,朕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百里鐸捉著她的手,居然流了眼淚。
他不知道自己對她是何種的感覺,只覺得見到她純白的背影時,時間都靜止了。
他不知道他為何要心痛,明明她只是個不相關的人……
「來人,全力追查,絕不能讓刺客跑了。」百里鐸給蕊兒掖好被子,對屋外的侍衛道。
「是。」侍衛領命,消失不見了。
御花園,皇帝的貼身太監傳了口諭,「皇上遇刺,酒宴改日舉行,請大臣們散了吧。」
坐在一旁品茶的月氏和被女人圍著的百里箬鰨急忙追上去。
「皇上怎麼了?有沒有事?」
「皇叔怎麼了?有沒有事?」
兩人齊聲道。
太監笑笑,道:「皇上沒有受傷,是一位姑娘替皇上擋了箭,皇上許是受了驚嚇,在寢宮休息呢,王妃和小王爺先回吧。」
「嗯,沒事就好。」月氏鬆了口氣。
「公公,有沒有見過一個白衣蒙著眼睛的姑娘?」百里箬鰨拉住太監,神色凝重道。
太監搖搖頭,轉身離去。
「她會不會先回去了?」月氏道。
「不知道。」百里箬鰨黑著臉走了。他很擔心蕊兒,從來御花園的時候,就與她失散了,他擔心替皇上擋箭的是她……
百里箬鰨讓月氏先回去,自己去了百里鐸的寢宮。
「公公,勞煩通報一聲,本王有急事要見皇叔。」百里箬鰨被攔在門外。
太監一臉難為情,「對不住了小王爺,皇上說任何人不見,您先請回吧。」
百里箬鰨往他身後看了看,問,「幫皇上擋箭的姑娘是不是一身白衣,蒙著眼睛?」
「這個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個守門的,小王爺就不要為難奴才了。」太監神色緊張,道。
百里箬鰨甩袖離去。
屋內,百里鐸正擰著帕子,抬手慢慢摘下蒙在蕊兒眼前的布條,這不摘不知道,一摘嚇一跳。
「這麼美,為什麼要掩飾呢?這世間又有誰能比得上你……」百里鐸心疼的輕輕擦拭她蒼白的臉,呢喃。
「皇上,朱太醫說這位姑娘已經去了,入土為安如何?」貼身太監勸道。
「朕不信,你先下去吧,讓朕靜一靜。」
貼身太監跪安。
百里箬鰨回到靈湘王府,找遍了整個王府,卻沒見到蕊兒的影子。
「臨安,小王妃呢。」他冷臉招來臨安,怒道。
「小王妃不是和你一起進宮了嗎?」臨安不清楚百里箬鰨為什麼這麼問,而且他在這兒守了一下午,也沒見到蕊兒的身影。
百里箬鰨沉默著回了自己的房間,轉了幾圈,才道:「你去皇叔的寢宮看看,蕊兒在不在裡面。」
臨安愣了愣,應下了。「是。」
月氏用了晚膳回到房間,拿出蕊兒給她的妖單,給百里越餵了下去。瞬間,從他身體內滲出許多黑氣,不過片刻,黑氣便消失殆盡了。
百里越的手指動了動,轉醒。
「夫人,我睡了多久?」他撐坐起來,問。
月氏淚光閃閃,撲到他懷裡,哭了,「王爺,我還以為,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夫人,兒子還沒長大,咱們說好的要永遠在一起的,本王又怎會輕易離去?」百里越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
月氏與他講了最近發生的事,百里越竟然笑了。「哈哈哈……沒想到本王二十四歲出頭,卻有個十八歲的兒子……」
今年,百里越二十四歲,月氏二十一歲,百里鐸二十三歲。百里箬鰨十八歲,也太不合常理,不過按臨安的說法來講,就講的通了。
入夜,臨安從皇宮歸來。
「主子,小王妃昏迷不醒,躺在皇上的寢宮裡。」臨安道。
百里箬鰨手上突然使力,將茶杯捏的粉碎。「真的是蕊兒。你去準備,明日隨本王進宮。」
「屬下領命。」臨安作揖,消失在黑夜裡。
這一夜,百里箬鰨怎麼也睡不著,他彷彿看到了蕊兒受傷的樣子,心口隱隱的發疼。
皇叔沒見過蕊兒真正的樣子,也不知蕊兒與我私定終身,若蕊兒醒來,以皇叔的性格,定是要納蕊兒為妃的。百里箬鰨盯著微亮的窗戶,暗想。
「不行,蕊兒是我一個人的,就算是皇叔也不行。」百里箬鰨捏拳,氣憤的喃喃。
天微亮,百里箬鰨便坐不住了,草草洗漱一番,與臨安騎著快馬進了宮。
這時候本是上早朝的時候,但因為皇上受刺,便免了今日的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