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哭瞎雙眼不輪迴

烏江雪醒來的時候，心頭一片死寂，平靜的讓人心痛：「誰在？」

「媽媽在。」江曉霞的聲音很冷。

「媽，阿爹呢？」

「我在。」烏東來連忙說道，從作戰室里抱回烏江雪，江曉霞就象看不到他這個人似的，守著女兒，雙拳握的好緊，指甲把手心都劃破了，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疼。雙眼冰冷，溫度比塔城的寒冬還要低。

「阿爹，幫我看醫生。」烏江雪的聲音很柔軟，就象平時一樣，卻多了一股死氣。

「媽媽，天亮了嗎？」

「快了。」

「我馬上叫醫師來。」

「阿爹，是先前那隻醫師隊伍。」烏江雪提醒道。她可以不相信屏幕上的畫面，也可以不相信堂兄們傳回來的信息，可她聯繫不上小凌哥，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

方凌雲自然不知道還有這種事兒發生，想要通過番天印，達成那玄妙的聯繫，首先要有足夠的能量，而之前多出來的那點奇石，早就在他們初次聯繫的過程中消耗一空。

沒有能量，番天印就沒辦法為他們搭出精神信息之橋，任烏江雪想破頭，也無法出現在番天印里，方凌雲自然看不到她。

「明白，我馬上叫他們來。」烏東來心中一喜，就怕女兒失去活下去的勇氣，別看她和方凌雲只認識了一天，從小到大的教育，幾乎都是在告訴女兒，她生下來唯一的目的，就是作方家的媳婦。

不管在她成長的過程中，出現過多少次的不服和叛逆，可從小的教育，讓她心中早已經深深種下這股信念。

如果方凌雲讓她非常討厭還好，第一天晚上，方凌雲拚命殺狼，保護烏江雪，這讓烏江雪怎麼想？

說情根深種可能過份了，失去了生存的意義卻是真的。小凌哥死了，方家絕後，那她呢？烏家生下女兒，不就是讓她為方家傳宗接代嗎？

還好有了臨行前的親熱，時間還來得急，只要女兒懷孕，有了方家的孩子，就有了生存下去的理由和信心。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

「我的寶貝，天就快亮了，媽媽帶你去外婆家玩，會有許多姐妹陪著你。」江曉霞無視丈夫，和女兒低聲說著。

「媽媽，開燈了嗎？好黑。」

「寶貝……」江曉霞的眼淚下來了，剛才醫師已經檢查過了，怒血攻心，暫時性失明，需要持續治療，多久能治好，誰也說不準。

女兒，這是哭瞎了。

該死的烏家，該死……哦，該活過來的方凌雲，你們都是混蛋。只想著自己，什麼為了國朝、為了人民，全是騙人的，誰想過她們母女，有誰想過？

「媽媽，我知道了。」烏江雪依然很平靜，她知道自己瞎了，可誰在乎呢，瞎就瞎了吧，反正這世界也沒什麼值得看的，這樣也好，心靜。

幾分鐘之後，一隊醫師走了進來，為難的看向這對母女，江曉霞一點讓開的意思都沒有，烏東來同樣為難，他知道妻子心中的傷痛，懂得她的憤怒和恨意。

「阿爹，是醫師來了嗎？」

「是。」

「麻煩諸位了，請大家一定要幫我。」烏江雪說的很自然，就象在看感冒發燒。

「烏小姐，請放心，我們是最專業的。」

「嗯。」

「媽媽，等醫師們忙完，帶我回江家沿，我喜歡那裡。」

「知道，我的寶貝，我們去江家沿，再也不來這裡。」江曉霞堅定的說道，就算不離婚，也永遠不回烏家堡。

在外人眼中，這裡是守護者聖地，對烏家女人而言，如同煉獄。

太愚蠢了，當年怎麼就被他帥氣的外表、風趣的言語、瀟洒的風度所迷，不顧家人的反對，投入他的懷抱，無法自拔。如今，她終嘗苦果，連女兒也難逃宿命。

這是極為特殊的醫療，從烏江雪身體里，提取部分男性精華，冷凍保存，如果這次無法自然受孕，這些精華將會用於人工受孕。

在四名女醫師的忙碌下，花一個多小時，終於完成了這次手術，因為時間太久，效果並不算理想，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媽媽，帶我走吧。」烏江雪眼睛看不到，心裡是明白，和母親一樣，她也不願意再住在烏家堡。以前不願意，現在就更反感了。

不提烏家堡發生的事情，方凌雲此時欲哭無淚，相信番天印沒錯，可他高估了番天印此時的能力了。

「我的假貨啊，你怎麼了，沒事兒吧……」在番天印大廳中的方凌雲心都要碎了，蛋好疼。

原本五百多平的大廳，十二扇門，這會兒已經縮小到不足五十平米，轉個身都嫌擠啊。之前裝進來的東西，在剛才爆炸的一剎那，象是被點燃的鞭炮，飛賤四射，還原成零件狀態不算，還飛出了空間，消失不見了。

幸運的是兩桶柴油占的地方不大，沒出問題，否則哭都沒地方哭去。更可悲的是，十二個獨立空間，縮水到四個，少了整整三分之二。

看來番天印也不是無敵的存在，受到強烈的衝擊，同樣會出問題。方凌雲不知道赫瓦放的炸彈有多強，反正不可能強過核彈。

不難分析出來，只要一顆核彈下來，連番天印帶方凌雲，全都會化為飛灰。

小凌哥明白了，他距離天下無敵，路還遠著呢。

「惡靈一間、屍蟲一間、獵豹一間，我一間？客滿了……」小凌哥苦中作樂，好好的番天印，縮水到這種程度，心疼啊。

第一次十二克才開啟三間，之後不足八克，就只開了一間，餘下的還和雪兒聊天聊沒了。想要恢復到之前的狀態，那得多少奇石啊。

姚家好象找到了三十多克奇石，全都給番天印，能不能恢復到之前的樣子？不行，必須走一趟上京，姚家老爺子的命，他救定了，誰都別想攔著我。

「啊……壞了……」方凌雲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番天印受創，不僅僅是心疼的問題，還有別的麻煩。

赫瓦引爆炸彈，相信烏家人肯定能看到，又聯繫不上自己，你猜他們會怎麼想？

傻子都知道，在這麼強烈的爆炸下，炸成渣渣是理所當然的，能找到幾塊碎肉是祖宗積德，反正不會有人猜到他還能活下來。

烏家老爺們也就算了，不管他們是傷心著急，讓他們急去吧，痛去吧，活該！第一次姑爺上門，你們就搞事兒，別說你們沒逼著我去，九嬸都哭成那樣了，我能不來嗎？

爺們不用考慮，問題是娘們不好弄啊。特別是雪兒，之前還告訴過她，不要相信別人的話兒，只要一直想一直想，就能聯繫到自己，當時方凌雲可是信心十足呢。

完蛋鳥，這會兒雪兒不會想破頭了吧，思慮過度也是很傷人的，別回去的時候，看到滿頭白髮的烏江雪就毀了。

想著想著，眼前似乎出現了滿頭白髮的烏江雪，還別說，烏家小美人就是漂亮，一頭白髮居然有另一種美感，一點都不顯突兀，難怪街上的小妞都喜歡把頭髮染來染去的。頭髮顏色一變，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改變，有意思啊。

心中突升邪念，你說回去后，先給烏家老爺們一個驚嚇，再讓雪兒染染頭髮，啪啪的時候，會不會有一種啪了大帥叔好幾個女兒的感覺？

等了十分鐘，番天印早已經完全穩固下來，方凌雲這才試著向外移動身體，好擠！

從番天印里出來第一眼看到的全是碎石泥土，他的運氣不錯，還有一小丟丟的空隙，勉強能容下方凌雲。

「我去……被活埋了。」

完蛋鳥，之前還想著回去嚇唬烏家爺們，現在他要擔心烏江雪了，長時間沒有消息和短時間沒信息完全是兩回事啊，希望那丫頭夠堅強，千萬別出事兒啊。

早知道會這樣，之前的通訊器就留著了，至少可以先通個話，讓他們知道自己沒事兒，抽空再派幾台挖掘機過來，把自己挖出來啊，這要用手去挖得猴年馬月？

他清楚的記得，從地面到地宮，深度至少有五十米，爆炸的位置是地宮第二層，也就是說，至少有五十五米到六十米深。

用手挖？你給哥挖一個看看？挖不死你。

手腕輕抖，還好番天印里的東西可以自由取用，看了一眼完全沒信號的手機，方凌雲怒斥一聲國罵，回去就換全球通，這鬼地方沒信號啊。

其實他心裡知道，就算換了全球通，在這裡一樣沒信號，阿汗國不是發達國家，自己的通訊都成問題，還能指望在這裡聯上國際信號？

「買買買，哥有錢，那東西叫什麼來著，河氏、江氏，還是海氏衛星的電話，聽說在哪兒都能打通，買兩部，一部用著，一部備用。」方凌雲咬牙切齒的自語道。

有錢嗎？好象沒多少錢吧，之前賺錢賺的爽快，花的更爽快，真正賺錢的好象是葉童那奸商，好容易從姚家賺了點，全讓她騙走了。

不行了，上京必須去，姚家都是好人，老大老大的凱子，就等著他去割肉呢。之前賺的那點兒，對姚家來說，連劃破層油皮都算不上。

這次，哥要狠狠的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