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沙漠

山洞幽深，槍聲慘嚎不斷。

斯塔克身上的鎧甲，保護住他不受傷害，當看到伊森的屍體，憤怒的他發瘋一樣的用鋼鐵手臂將恐怖分子打的口頭鮮血，骨頭寸斷。

慘叫聲不斷，血肉橫飛，拖著一條斷腿，腳步踉蹌，只剩下一隻手臂的索羅，彷彿是黑暗中的金屬魔怪，收割生命。

一個金屬大怪物，一個金屬骷髏，兩個可怕的身影在山洞中追殺恐怖分子。

赫克瘋狂的叫了起來，對著耳麥狂叫著下令「撤退，撤退，所有人都給我撤出山洞……」

在這種情況下，他至少還能保持基本的冷靜，在狹窄的山洞裡和這兩個怪物巷戰是自尋死路，山洞外有開闊的營地和重機槍、火炮等重武器，那裡才是對他們有利的場地。

所有的早就沒有了主見匪徒發狂一樣的扔掉了所有的累贅，飛快的逃竄，那些聰明的人跑向了洞外，而運氣不好、頭腦不靈活的人則是在慌亂中，衝進了山洞的深處。

這些有著人類先進的武器的匪徒，被索羅和斯塔克打得慘不忍睹，追隨者逃竄者的腳步，兩人最終衝到了山洞的出口。

刺眼的陽光迎面照耀下來，當恐怖暴露在陽光下，威懾力自然就會降低很多。

那些幸運的跑出山洞存活下來的人，已經圍著山洞組成了陣地，當兩個破破爛爛的身影出現，赫克狂吼了起來「他媽的，開火，給我打死這兩個雜種。」

聽到赫克的命令，營地的倖存的成員發瘋一樣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重武器，對著兩個金屬怪物掃射起來。

「叮叮噹噹…」聲密集如雨，火花迸濺，雖然依靠金屬的外殼和身體前沖，可是那些射速驚人的武器把兩人的身體硬生生的撞擊了回去，並且每一發子彈，都帶走了他們身上的一塊鐵皮和零件。

索羅錯后一步，用斯塔克的鎧甲掩護身體，手臂變成突擊步槍反擊。

斯塔克雙手噴射火焰，高聲嚎叫著發泄心中的怒火，用熊熊的火焰灼燒那些標註著「斯塔克工業製造」，儲存武器彈藥的箱子。

大批量的武器彈藥燃燒起來，不超過十秒鐘的時間，在火焰中已經開始響起「啪啪」的輕微爆炸聲時，斯塔克腳下捲起煙火，一手抓起索羅，猶如噴射火箭般筆直的破空而起，他們兩人在密集的彈藥掃著中破空聲激射了出去。

「跑！快跑！」赫克臉色大變，扯著嗓子吼叫，飛身搶上一輛悍馬吉普，毫不猶豫的撞飛兩個悍匪，碾過他們的屍體，一路沖了出去。

地面上火光大盛，轟然巨響聲中，滾滾的煙霧裹著火焰衝天而起，散發出來的強大的震波向四面擴散，地面在第一時間倒塌了下去。

無數個恐怖分子慘叫著栽倒，他們的七竅都被著強大的震波震毀，一注注鮮血飆了出來，他們處於曠野中，根本沒有任何建築物抵擋這些震波，他們幾乎是瞬間就被殺死。

……

兩個身影爬上沙丘頂，像是兩個被正午陽光捕獲的飛塵，斯塔克只穿了一件背心，一雙嚴重脫皮的胳膊暴露在陽光下，他的衣服被做成一塊包頭布裹在頭上。

索羅的身體則損壞嚴重，他斷了手，跛這腿，大量的電路和模塊裸露在外，不時的還有小零件從身上掉落，看上去就像是從垃圾堆里拖出來的報廢汽車一樣凄慘。

爬過山丘頂后，斯塔克停下來，手臂和腿上的鮮血凝結成塊，迎著風沙傷口沾滿一片片黃沙，東倒西歪的踉蹌腳步，可以看出他已經是依靠意志力在支撐，用生命詮釋，什麼叫做「熊熊烈日下，蛋蛋火上蒸」。

「我是托尼斯塔克…」他對著空曠的地平線嚷嚷，聲音粗啞，然後他又輕聲嘟囔道「我是天才托尼斯塔克，我可不會死在這裡……」

他步履蹣跚的走了幾步，跌倒在沙丘迎風面結成的硬殼上沙表層上，雙手無力的插進沙里，他抬起頭，一個黑色的輪廓擋住了刺眼的陽光，斯塔克微笑道「索，我們會走出沙漠的，對吧！」

索羅低頭看了一眼斯塔克，然後歪著腦袋，火種能夠吸收太陽的能量緩慢恢復能量，在灼熱的陽光下，索羅冰冷的身體，反而感覺微微溫熱很舒服。

「至少我可以，沙漠對我的影響，僅限於鑽進我齒輪里的沙子，而你，沒有水，沒有食物，沒有防晒措施，最多一個小時，連最瘦弱的沙蜥都能幹翻你。」

這充滿惡意的回答讓斯塔克冷哼了一聲，他扭過臉就不再理會索羅。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當你開口的時候，就像個真正的混蛋。」

「很多人這麼說過...」

想到前世的人情世故，是是非非，索羅的機械面孔上，閃過了一絲極微弱的複雜神色，最後他彈了彈自己的鐵腦袋「算了，和快死的人爭論也怪沒意思的，如果你死了，我就離開，雖然你沒有修好我，但我至少把你帶出來了，不是嗎？」

「喂！鐵腦袋，別忘了是誰帶你飛出來的！」

斯塔克非常不滿的揮了揮手，然後就無力的耷拉下來，他的意識開始模糊，雙手沿著沙丘的光滑面，做出虛假的攀爬動作。

「托尼，不能放棄。」

這個聲音嚇了斯塔克一跳，這聲音很熟悉，是他父親的語氣，可是他父親很久以前就死了，死在一次襲擊事故中。

「我真是瘋了！」斯塔克嘲弄的笑了笑，他真沒有想到，在死亡來領之前，他最後想到的竟然是他的父親。

逐漸的，他分辨出聲音來自他的左後方，斯塔克的臉擦著沙子向旁邊看去，看到了索羅那張駭人的金屬面孔。

「你欠我一次，托尼斯塔克。」

索羅當然知道斯塔克不會死，軍方的巡邏機一直在這片沙漠的上空盤旋，基地的爆炸引起足以引起他們的注意。

很快他們就會順著痕迹找到這裡，讓托尼斯塔克欠人情的機會可不多。

一隻手輕易的將斯塔克提溜起來，索羅把他抗在肩上，一瘸一拐，晃晃悠悠的向前繼續行走。

半個小時后，斯塔克的神志時而清醒時而混亂，猛地，他突然的嚷嚷起來「索！索！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他急忙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只看見蜿蜒伸展的沙丘在烈日下如地獄般扭曲起舞，可他隨即就發現，索羅突然立在原地不在動彈，那模樣就像是個真正的「機器人」！

不等斯塔克反應過來，「突突…」的引擎聲響起，螺旋槳捲起大片的風沙，兩輛軍方的偵察機從他的頭頂呼嘯掠過，在他身前不遠處降落。

依稀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快速走過來，斯塔克跌倒在地，伸開手臂興奮的放聲大叫。

在被羅迪上校攙扶著站起來后，斯塔克瞥了一樣不遠處「裝死」的索羅，咧嘴笑道「羅迪夥計，別忘了我的小玩意！那可是斯塔克工業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