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當「只虎」了

曹凡皺了一下眉，他沒想到昨天的那兩個小混混居然膽子這麼肥，在他放話之後還敢來人家店裡鬧事，考慮了一下后帶著小可瑩就趕了過去。

以曹凡目前的身手24(8-8-6-2)，對付兩個（2-1-1-1)的「戰五渣」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單從氣勢上就可以碾壓對方，完全就不用擔心會讓小可瑩看到什麼不應該看到的血腥場面。

鄒蘭的店門口，那天來鬧事的紅髮排骨男和爆炸頭髮型的矮個男並沒有進入到店裡，但這「哼哈二將」一左一右堵在店面前，一有顧客想要進去看就驅趕對方，如此一來鄒蘭根本就不用做生意了。

她這種小本生意，每天一睜眼就背負著先賺夠店租等費用的壓力，一天不開張經濟壓力就大一分。兩個無所事事的小混混耗得起，她是萬萬耗不起的。

其實早上鄒蘭已經報過警了，只不過兩個小混混很識相，警車一來就撒丫子跑了。而且就算他們被抓住了，一般也就是被批評教育一番，要繼續跟鄒蘭皮的話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走走走，這裡今天不做生意了，別家店看去。」紅髮排骨男眼角的餘光掃到有人帶著個小女孩走了過來，直接就熟練地趕起人來。他沒注意到另一邊的矮個男身體突然在發抖。

下一刻他終於看清楚面前的人了，這不是昨天把他們嚇得夠嗆的那尊瘟神嗎？

來之前兩個人可是都分析好了，昨天幫助鄒蘭的人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搬運工，當時如果不是他們s.b沒等對方走遠就鬧事，甚至都不會與對方有什麼瓜葛，以後雙方再見面的幾率簡直小得不能再小。

連鄒蘭這個小娘皮他們都收拾不了，他們這「廊橋雙龍」以後也不用在廊橋街繼續混下去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眼瞅著鄒蘭已經快要向他們屈服的時候，那瘟神居然又來了。

打的話兩人是絕對不敢動手的，就憑曹凡露出的那手速度和力量，不知道比他們強了多少倍。兩人當了那麼久的地頭蛇，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一想到對方上次好像放過話下次再見到他們就不是撞一下那麼簡單，紅髮排骨男的身體也因為恐懼而顫抖了起來。

曹凡伸手把呆若木雞的紅髮排骨男插在腰間的雙節棍抽了出來，在手中捏了一下之後又放回到對方的手中。

可瑩在場，他決定用比較文明的辦法教訓這兩個傢伙。

紅髮排骨男手中握著雙節棍的一節，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定睛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他的這根雙節棍的棍身已經裂開了無數縫隙，彷彿被白蟻蛀得中空了一般，隨時都可能化為碎塊。

這得有多強的手勁？

只這一手就再次刷新了紅髮排骨男對曹凡實力的認知，他的心中不自禁地問自己：這還是人嗎？

矮個男與同伴對視了一眼，一聲不吭就想像上次一樣分頭溜之大吉，不過這回曹凡不答應了，身形飄忽間已經將這兩人重新抓了回來，往地上一拽道：「想走？」

「高人饒了我們這一次吧，我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找鄒店主麻煩了。」紅髮排骨男第一時間下跪求饒了，他絕對不認為自己的小身板比那雙節棍還硬。

矮個男卻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向了可瑩說道：「小公主，讓你家長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可瑩有些害怕地躲到了曹凡的身後，卻用有些祈求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耙耙。從她看到這兩個小混混起，對方表現出來的就一直像是弱勢群體一般，讓她覺得可憐兮兮的。

「這兩個人欺負那位小姐姐，害得她都要喝西北風了，你說該不該懲罰他們？」曹凡蹲下來柔聲對可瑩說道。

「欺負人是不對的，不過他們知道錯了。老師說知錯能改還是好孩子！」可瑩眨巴眨巴眼睛認真地說道。她是沒見到兩個小混混把鄒蘭氣哭的模樣，否則就不是求情而是求罰了。

「看在我女兒的面子上，你們可以滾了。絕對沒有下次，不管你們是騷擾鄒店主還是其他店主!」曹凡冷冷地說道。

兩個小混混連聲應諾著，連滾帶爬地落荒而逃，曹凡雖然沒有跟他們交過手，但卻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了無法磨滅的恐怖陰影。

曹凡可不會給寶貝女兒留下什麼恃強凌弱的印象，繼續蹲下來跟可瑩解釋自己教訓兩個這傢伙的原因，鄒蘭走過來講述自己這些天被兩個古惑仔折騰夠嗆的困惱，可瑩這才恍然大悟，不禁有些懊惱自己冒失地為人求情了。

這會功夫，紅髮排骨男和矮個男竟然又折返了回來，這大大出乎了曹凡的意料。他們這是想幹啥，找頓打才舒服嗎？

下一刻兩個小混混已經十分鄭重地齊齊跪在曹凡的面前，一起說道：「師傅在上，請受謝冠宏、遲斌三拜！」

說完兩人竟真的向曹凡磕頭起來。

曹凡抱起可瑩閃到一邊道：「打住，我可不是你們師傅。已經饒過你們了還來糾纏，難道真要討打一頓嗎？」

自稱叫遲斌的矮個男連忙說道：「師傅就當我們以前誤入歧途，拯救一把失足少年。您收了我們做徒弟，我們肯定會改邪歸正，您也不忍心看著我們泥足深陷吧。」

兩個古惑仔都二十齣頭了，無論如何也跟「少年」二字不沾邊，不過遲斌確實比較機靈，把自己二人說得可憐兮兮的，彷彿他們才是令人值得同情的對象。

可瑩頓時樂了，跟著拍掌起鬨道：「好哦好哦，耙耙要當『只虎』了。」

「是『師』——『傅』。」曹凡糾正她的發音道。

「多謝小師妹美言。」遲斌連忙滿臉堆笑地向可瑩感謝道，一旁的排骨男謝冠宏也悄悄伸出大拇指向可瑩做出了誇讚的手勢。

「是，『只——虎』。」可瑩的牙齒剛剛長齊，「師傅」兩字的發音對她來講有點困難，不過隨即她就意識到了什麼，咯咯咯開心地笑了起來。

好嘛，把你爸當大貓了。曹凡有些無奈，沒再繼續糾正女兒的發音，而是正色對遲、謝二人說道：「要我當你們師傅也可以，但需要先考察你們一段時間后再說，惡習不改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雖然不能立即拜師，但曹凡已經鬆口對謝、遲二人來說就是最大的好消息。在他們看來，自己這回是遇到真正的高人了，錯過這個機緣，那是要後悔一輩子的。

鄒蘭知道自己的大麻煩這回算是一勞永逸地解除了，心中十分感激曹凡，連忙邀請他們父女進店去喝茶。尤其是對小可瑩，她更是重點招呼，又是送糖果，又是要抱抱，喜歡得不得了。

可瑩突然間多了這麼一個友好的大姐姐，也是開心不已，和鄒蘭嘻嘻哈哈地玩鬧著，把耙耙暫時丟在了一旁。

曹凡這邊也在調查兩個新收「小弟」的底細。原來謝冠宏和遲斌中學就輟學了，在社會上混了幾年，不想總是在家啃老，就學著古惑仔向店家收保護費，倒也沒有做過什麼特別出格的事情。

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曹凡既然考慮收他們做徒弟，自然不會任由他們繼續遊手好閒禍害鄉鄰下去。當即便讓兩人明天也跟著自己去服裝批發市場打工。

作為一名「天運者」，曹凡自然不會認為自己會在那裡長久賣苦力下去。最遲再經歷一次「天運世界」的歷練，他就要徹底改變現狀。

謝冠宏和遲斌二人見到曹凡的時候他就是在做搬運工，所以對曹凡的要求一點都沒有抵觸。

以前他們不願意出來打工，一個是嫌辛苦，臟活累活不願意干，再來就是拉不下臉，怕做苦力工種丟人。現在看到能力那麼大的師傅都能暫時屈尊，他們又有什麼做不下去的？

鄒蘭晚上要請客答謝曹凡相助，被曹凡推說有事情婉拒了。她被謝、遲二人耽誤了生意，本來已經沒收入了，曹凡不可能讓她再掏錢出來。

「耙耙，你下午接我的時候還說晚上沒事的，怎麼又告訴阿姨你有事情要忙啊。你在騙人對不對？」回家的路上，可瑩眨巴著眼睛突然問道。

要說可瑩是真的很懂事，並沒有在曹凡拒絕鄒蘭請客的時候拆穿他。她雖然年紀小，但從小就跟爸爸相依為命，心中堅信曹凡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對的。哪怕她當時很想要跟鄒蘭阿姨一起去吃飯再玩一會兒，也沒有任性地拆老爸的台。

爸爸、媽媽吵架的後果她深有體會。

曹凡蹲下來認真地對可瑩說道：「請客吃飯要花很多錢，小鄒阿姨最近生意不好，我們不能讓她再花錢，所以爸爸說了謊話騙她。這是善意的謊言。但撒謊是不對的，即使善意的謊言能不講就盡量不要講。」

可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曹凡一把把她抱在懷裡。他知道女兒小小的年紀經歷了太多變故，比一般四歲大的孩子要懂事得多，但她越懂事他就越心疼。

這個年紀的孩子本應該無憂無慮的生活，不應該讓她去承受那麼多東西的。

第二天一大早，曹凡在送女兒去幼兒園的時候又一次叮囑她一定不要讓其他任何人接她離園，包括媽媽在內。可瑩用力地點了點頭，還主動跟他拉鉤蓋章，昨天她也嚇到了，以為再也看不到耙耙了。

曹凡和謝、遲二人約在東亭公園外會合，送完女兒就趕往了約定的地點。謝冠宏和遲斌二人倒是挺積極，早早就等在了那裡。

就在曹凡走過去準備要誇獎兩人幾句的時候，卻見謝、遲二人指著他的身後大聲急呼：「師傅當心！」

一輛疾馳中的黃色貨車突然偏離了馬路，朝著曹梵谷速衝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