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他去年死了老婆,正是個鰥夫。他今日見著許志堅,覺得這丫頭長得甚是標緻,就起了心思了。
雖說船老大已經發話,在買賣沒成之前,不許大家做些什麼,但這並不防礙他先去套套近乎不是?
所以在晚飯後,他特意管廚子要了兩個饅頭,並一碟醬菜包好了,想給許志堅送去。
卻沒曾想,在經過樓梯時,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再低頭一瞧,卻發現一個比許志堅更標緻的小娘子。
瞧她穿著打扮,分明是船上的貴人模樣。可這樣的人,怎麼會跑到這兒躺著?瞧她還半睜半閉著那雙漂亮的眼睛,也不是喝多了啊?
焦興心裡奇怪,就上前問了聲,「嘿,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葉秋嘴裡發麻,哪裡說得出話來?
可焦興聞著她身上的濃冽異香,不覺有點口乾舌燥。渾身燥熱了。他心想自己難道這麼沒用,見著個標緻娘們,就忘乎所以了?可再一想,又覺得不對。
忽地想起,曾經聽人說過,大戶人家裡的陰私事多得很。這丫頭怕是著了人家的道兒,故意給扔在這兒勾引人的吧?
說真的。要是沒這筆買賣,這口肥肉焦興就咬下去了。可想想船老大的交待。焦興到底膽怯了些。
可再一想,船老大隻是不許他們碰許志堅,沒說不許碰外頭的女人啊?這送到嘴邊的肉,要是不吃可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這樣一想。他就蹲下把葉秋背起,徑直去了後頭的庫房。尋個略寬敞的地方把葉秋放下,就開始解自己的褲腰帶了。
嘴裡還念念叨叨,「好妹子,我知道這事不是你情願的。可怎麼辦呢?你既著了人家的道兒,又被我遇著,那就是合該咱倆有這一場緣份。你且安生些,讓哥哥好生伺弄你一回,你也舒服不是?」
他脫了褲子。伏身下來,手剛碰到葉秋的腰帶上,忽地就聽這女人抖著嗓子。費勁的說了一句,「風,風黑,雁飛高……浪翻,翻出長蛟。」
焦興猛地一震,那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你,你怎麼知道這個?那天下水路九十九道彎。你是混哪條路上的?」
葉秋死命咬舌尖,哆嗦哆嗦道,「十,十八家上雲,雲水岩。」
咳!那焦興一拍大腿,「你是幫中的姐妹?怎麼混成這樣了?在這等著,我去找老大來,給你弄解藥。」
看他穿好衣服調頭就走,葉秋心頭一松,這才覺出背後已經掙出一身的熱汗淋漓。
這幾句切口,是跟喬振做買賣時學來的。
他教給葉秋時就說,要是日後在西秦境內遇到船上風波,可以說這幾句。要是遇著自己人,一定會幫她一把,可要是遇到仇人,那就只能怪她命不好了。
葉秋方才不知是不是給逼到絕境,發現舌頭麻得沒那麼厲害,可以發出聲音了,就果斷賭了一把。眼下看來,卻是賭對了。
正等著焦興帶那船老大過來,卻沒想到,又有兩個男人突然冒了出來。也不說話,一頭一尾的抬起葉秋就走。
葉秋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你,你們想幹什麼?」
她嘴裡的藥力沒有全消,便是說話,也說得費勁,聲音還不大。
抬頭的那人怕驚動旁人,仍是團個帕子塞了她的嘴,一路把葉秋抬回房間。關了門,那二人才淫笑起來,「小美人兒,你別怕,哥哥們都是好人。」
借著些微弱的燭光,葉秋看清楚了。可看清楚后,可驚得非同小可。
這兩人看裝扮都是秦奕身邊的下人,還是干粗活的那種。一個個賊眉鼠眼,油奸水滑的模樣,可比方才的焦興更加嚇人。
原來沈輕塵想禍害葉秋之事,到底讓身邊一個粗使婆子說給了自家男人。那男人眼見有這樣好事,又說給了自己一個交好的兄弟。只是嘆息,「到底是未來小主子的親娘,倒是不好占這個便宜。」
沒想到那兄弟卻是個有名膽大妄為的,心說上頭既有表小姐兜著,那幹嘛不佔這便宜?可他也怕萬一追究起來,自己一人倒霉,想想索性又拉了王府一個極有頭臉的管事家的兄弟。
這男人因不上進,只落得二門使喚,偏偏又五毒俱全,最好風流。成天偷雞摸狗,惹人討厭。要不是上頭有人罩著,早給攆出王府了。眼下聽聞此事,那頓時如蒼蠅見了屎一般,立時就跟他一起來了。
只他們來晚了一步,眼見著那焦興把人帶走,卻又不死心的跟上去,恰好見到焦興又出來了。
這下二人欣喜若狂,頓時把葉秋扛到艙房,旁的話也不多說,兩個人,四隻手,就來扒葉秋的衣裳。
葉秋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奈何嘴裡被堵著,竟是除了咿咿嗚嗚,半聲也發不出。
而那兩人聞到她身上香氣,越發醜態畢露,竟是連個先後也不分,一起撲將上來。一個去脫她褲子,另一個就把手貼身伸進她的懷裡,揉搓著那兩團豐滿白膩,發出陣陣享受的怪叫。
葉秋又急又慌,偏偏無力反抗,只有眼淚怔怔的掉了起來,恨得心頭幾乎滴血!
這樣的污辱,是個女子,想來都真恨不得一頭撞死,可眼下卻只得活生生的受這份鈍刀子割肉般的屈辱。
忽地身下一涼,竟是腰帶也被解開,把她褲子也褪下了。
前頭那男人在她下身摸了一把,淫邪的說,「嘖嘖,瞧這濕的,等急了吧?放心,很快哥哥就讓你快活了。」
葉秋眼睛死死閉上,把頭扭到一旁,嘴裡已經嘗到血腥的鐵鏽味兒。
而那男人說著話,伸手在自己胯下胡亂揉搓幾下,便挺著那醜陋的玩意兒,扯開她白嫩的兩腿,就要進入。
卻在此時,他整個人忽地往葉秋身上仆倒。
而那在後頭抱著葉秋,還摸著她胸的男人笑道,「你這傢伙也忒急了些,也不知憐惜著……」
最後的話,全噎在了嗓子眼裡。
因為他的咽喉,已經給人徒手砍了一記手刀。
對方功夫很精妙。這一掌劈下去,雖不會置人於死地,卻剛好讓他發不出聲音。
那家丁本能的抬手去捂。卻見一個男人如鬼魅般現身在狹小的船艙里。
葉秋本閉目等著受辱,卻忽地覺得不對勁,她再一睜眼,卻對上一雙暗沉的雙眸。
心頭猛地一跳,葉秋心中先是一喜,隨即而來的卻是說不出來的難過。她想過千百種與男人相見的方式,卻怎麼也不應該是這一種。
也就是這一刻。葉秋想,她是真的喜歡這個男人的。所以連獲救的欣喜都沒有。滿心都是這麼狼狽被他看到的無助和惶急。
可他,是怎麼來的?
李雍不是一個多疑的人,但素來辦事謹慎。
沈輕塵突然出現在潞州城,還帶來馮辰香的消息。讓他心中未免有了一絲懷疑。
她是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就為了跟自己說幾句話?
李雍覺得不太可能。
這些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們,就算對他有幾分中意,可又哪有這麼不辭勞苦?
所以心中生疑的他,便讓個親兵悄悄守在那裡,看沈輕塵會去哪裡,然後自己先回軍營去忙了。
出來得久了,也不知葉秋會不會擔心,他想忙完了手上的事,再回一次仙人村。親自把馮辰香的事解釋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