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器玄門

第十四章 器玄門

王耀忙道:「吶你看,這還不是做賊心虛,你被那傢伙...那個誰,張詔給騙了知道嗎?還像個傻子一樣,你妹妹也騙了你。」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王為安不屑道。

「你覺得我是在撒謊?」王耀無語了,「我現在完全可以殺了你一了百了,為什麼還要多費口舌跟你解釋?」

「你個妖道,誰知道你在耍什麼把戲,我妹妹從小和我相依為命,我不相信她會是這樣的人......」王為安本還硬氣的臉孔,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眼淚最後竟不自覺的掉落下來,顯然,他是已經相信王耀說的才是實情了,之所以不承認,也不過是在維護自己妹妹最後的一點尊嚴罷了。

他其實也明白,無論曾經多麼善良的人,一旦步入修仙一途,面對長生不死的誘惑,有幾個人是能忍受腳踏實地的苦修的?又有幾個人是能保證一直初心不變的?他不是沒有察覺到綰綰的異常,只不過是他一直在一廂情願,綰綰還是曾經的她,那個純真善良的小女孩。

王為安緊緊的閉上雙眼,任由著淚水打濕臉頰。

王耀無言的搖搖頭,王為安是個好哥哥,只是可惜......起身就要離開。

這時,王為安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妖道,你給我聽著,我已經發過毒誓,不殺你我誓不為人,今日你不殺我,他日你絕對會後悔。」

王耀腳下一頓,但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他從玉簡中得知過,修真者絕不輕易立誓,倘若立下誓言沒有完成,他日必遭天譴,死於非命。

應劫成灰,劫數難渡。

這便是修真者的道,立誓言如種心魔,發誓的那一刻起便上應天聽,為自己設了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壑。

不像是在現代,發誓跟吃飯一樣,曾幾何時,還引發過無數個段子,說是哪裡有雷劈,那肯定就是有人在發誓了,就是這麼厲害。

不信啊?不信你現在發個誓看看,看雷會不會劈死你。

現在既然王為安敢說出來,那就說明是鐵了心殺他了,不過王耀一點也不為自己的決定後悔,因為他的做人原則就是,既然已經決定的事,哪怕將來會證明他是錯的,也絕不後悔,因為他只做對的事。

「你能殺我就儘管來吧,記住了,我叫王耀,可別記錯了。」瀟洒的拋下一段話,王耀的身影漸行漸遠。

王為安眼神複雜的望著,直到再也看不到王耀的身影方才發出一聲嘆息,又過許久,待他恢復了些許力氣,便獨自一個人離開了山頂,回到雲夢城暗中處理了綰綰的屍骸后,也沒向城主辭行,他靜靜的走出了雲夢城,面對這茫茫天地,帶著對王耀的恨意,孤獨的走上了自己的復仇之路,等到再次與王耀會面時,卻不知那會是怎樣一副場景,而這些,都是后話了。

王耀扛著大旗,沒心沒肺的走出了夢澤山,也沒有再返回雲夢城,而是進入了更加廣闊的十萬大山,通往了更加新奇的疆域。

對於他來說,王為安的事情應該告一段落了,之前所發生的事權當是一段刺激的冒險,如今這裡已經不是他那個世界,光怪陸離的事情就算再多也不稀奇,習慣就好。

他都已經變成了一個魔了,你說還能有比這更加荒誕不經的事嗎?既然這樣,還不如往好的一面想,他能有這樣的人生體驗,以後跟妹子講起來不就有更多談資了嗎?

就是想到這些,他才會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探索新領域,現在他在這裡,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一段驚喜,要總是膽戰心驚的,那可就太難受了,他王耀是個喜歡挑戰刺激的人,安安分分苟且偷生可不是他的性格,尤其是有了這一身強大實力后,內心中更是豪氣萬千啊!

昂首吶喊道:「新世界,撅好你的臀部,你王哥哥來了!」

而在他不知道的某個地方。

另一邊,在某個疙瘩角,一道狼狽的身影憑空跳了出來,正是趁著王耀和王為安不注意的時候借隱身符逃走的張詔本人,他一口氣奔出了數里地,幾乎在氣絕的情況下方才敢現出蹤跡來,為的就是躲避王耀的追殺,他誣陷了王耀,引發王為安的尋仇,這麼大的矛盾,如果被抓住了,肯定會死得很慘,哪裡還敢不逃命啊!

卻不知道,他最害怕的事情,其實就是心虛在作怪,實際上王耀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可憐張詔還絲毫不知,他沒有聽到王耀和王為安交談到最後,如今的他只感覺極度孤立無助,因為王耀的存在,雲夢城他是不敢回去了,躺在滿是枯枝爛葉的林間,俯仰天地,周圍靜靜的,一時間竟是無比的迷茫。

他好怕,他好怕會就這樣默默的死掉,然後世間沒有一個人記得他。

咽著唾液道:「我張詔修仙,可不是為著死而修的,沒有揚名立萬,得到成仙,君臨眾生之上,誰也別想殺死我,我要活著,活下來,讓你們這些曾經誰也看不起我的人,隨意可踐踏我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自尊,仇恨,屈辱,種種情緒匯成的種子埋下心頭,一股被信念支撐的力量瞬間從四肢傳至百骸,張詔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邁著沉重的步伐堅定不移的往前走去,哪怕前路危險重重,也絲毫動搖不了他要活下去的念頭。

從小到大,他沒有一日如意過,他是個沒有名分的人,從出生那刻起,就註定了悲慘的一生,就連唯一的父親也不承認他的存在,如今被逼上了絕路,已經沒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了。

與此同時,從此處極遠的地方,高不可攀的天際之上,張詔不知道,幾道身影正在漸漸靠近。

凜冽的寒風,不斷吹刮著來人的衣襟,呼呼作響。

三名懸於高空的青年男子,駕馭著光芒各異的飛劍御空而行,身著同樣的服飾,身姿氣度皆為不凡,穿行於雲中,猶如神仙中人。

他們呈品字飛行,其中一人這時剛好對最前方的一名男子說道:「宮傲師兄,此次掌門師伯讓我等下山遊歷,也不知所為何事,不知你可清楚?」

他話一出,另一人也望向了那人,叫做宮傲的男子。

「齊宣師弟,你這話可把我問著了。」

宮傲轉過身來,露出一張英俊白潔的面孔,氣質超然,看著兩個師弟都眼巴巴的望著他,不由苦笑著說道:「好吧,也是時候告訴你們了,此次下山,是為了查看一樁異事,掌門,也就是我師傅,他老人家感應到這夢澤山有人引動過天劫,擔憂天雷力量會波及到附近城中百姓,因他正在煉製一件極為厲害的法寶,不便離開,而師叔長老們又要鎮守山門,這才讓我們下山來探查,看看有沒有人傷亡,好作出搭救,救死扶傷的。」

齊宣和另一人聽罷,均是舉目對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隨即剎那間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齊宣擦著眼淚道:「師兄,你就別逗我們笑了,讓我們救那幫愚民?英武,你信不信?」

另一人闔英武也笑的樂不可支:「信,怎麼不信,我們修道之人,當然是要濟世為懷了,不過也得要有這個時間才行,宮傲師兄,還是快把實話說出來吧!」

宮傲見騙不了兩人,也就不繞彎子了,稍稍正色道:「好,就知道騙不了你們,掌門原話是說,恐是南疆的那批蠻人邪修在此有所異動,故才讓我們幾個下山來看看,另外師妹也下了山來,師傅擔心她的安全,讓我找尋到她,以免她有何閃失。」

「原來如此。」齊宣和闔英武聞言皆是點了點頭,然後兩人就頗為默契的竊笑道:「師兄,說是掌門師伯擔心,不如說是你在擔心吧!啊,哈哈哈~」

宮傲難得的有些臉紅,惡洶洶的說道:「少在這裡胡言亂語,要再胡說,就都給我回去,我一個人去查探就夠了。」

「哎,行,行,咱們不說就是。」齊宣和闔英武憋著笑臉不再調笑宮傲,三人優哉游哉的御劍向夢澤山趕去。

他們三個,乃是在離這相鄰不遠的山上,一座修真大派器玄門的弟子,器玄門,主要以煉器為主,以法器之力,輔助修真,這一門的功法都進境極快,攻擊手段基本都在法寶之上,門中掌門已是修到了分神期的超級高手,元嬰出竅修為的高手更是有雙手之數。

在這奇緣星上,已經是稱得上數一數二的大門派了。

而宮傲三人,也已經修到了靈寂期,資質出眾,僅憑他們三個的身手,下山歷練,除卻大門派出來的人外,基本上也算得上厲害的了,對付一般散修不再話下。

這一趟出來,雖說各自師傅都叮囑他們萬分小心,但是在他們看來,並沒有放在心裡。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夢澤山的附近,以他們靈寂期的修為,長時間飛行也是很耗真元的,便提議在此休息一會兒。

三人壓低飛劍,恰好這時,齊宣驚疑的指著下方道:「宮傲師兄,英武,你們快看,下面好像有個人。」

兩人好奇望去,還真是看到了一個人影。

這人,卻不正是那張詔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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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頭的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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