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放心

未知的某顆星球某區域的某片山林。

太虛星空挪移星盤憑空出現，獨孤為霜和王耀兩人相繼踏出，獨孤為霜甩手就將王耀扔到了地上，徑直走到一座山壁前，畫圓成刃，在山壁內開闢出一個十來丈深的洞穴，留下一句話讓王耀護法便躲了進去。

山洞內瞬息間布滿寒冰，連洞口也封閉了起來。

王耀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目前的情況，關切的看著獨孤為霜做完這一切，從腐葉地上盤膝坐起，他越來越欣賞起這個冰山美人了，雖然平時冷冰冰，但其實也是一個有愛心的人，臨走時也不忘帶他一起逃跑，可見自己在她的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他就說嘛，自己這樣的俊男怎麼可能有女人不動心。

「調皮。對了？」

王耀此時突然想起方才自己奮力一擊反擊邪羅的分身，鬼使神差的將凝聚十二都天神魔外道幻身魔像的法門也一併使了出去，似乎奇迹般的引動了天地間的神煞之力，雖說只有極其微弱的力量，但他看得真切，就這麼一絲微弱的神煞之力，竟然輕而易舉地就擊碎了邪羅不惜吐血也要招出的黑影分身，這力量可見一斑。

也可見寂滅果然沒有騙他，十二都天神魔外道幻身魔像真的是了不起的功法。

王耀喃喃道：「就不知道我引動的是哪一尊神魔，要不然就可以專心修鍊那一門的法門了。」

「你引動的乃是十二祖魔之首帝江魔神的神煞之力。」忽然，熟悉的討人厭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久久不見動靜的寂滅終於再次與王耀聯繫了。

王耀大喜過望，急忙傳聲道：「你個破刀終於肯出來了嗎？真是讓小爺我好等，你剛剛說什麼？我引動的是帝江？」

「沒教養，對祖魔大人恭敬一點，不然小心不借給你力量。」寂滅恐嚇道。

「好好。」

王耀嬉皮笑臉的嘴上答應，寂滅想唬他，十二祖魔就算活到現在怕也早就化為氣態了，能有想法才怪。詢問道：「你這幾天是怎麼了，雖說不方便沒讓你吸血，但也不用一聲不吭的不理我吧，你不知道小爺有多想你，我現在才發現，我是一天也離不開你了。」

「滾蛋，王八犢子，本祖不搞基。」寂滅跟王耀學了不少辭彙，越發朗朗上口了，道：「你知道個屁，那個女人殊不簡單，我怕與你交流會被發現，所以才一直隱藏著不與你聯繫。現在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趁她閉關療傷，我這才敢出來。」

「哦？你發現了什麼？」王耀還是第一次見到還有寂滅懼怕的人。當即也好奇起來，獨孤為霜這人除了性格高冷，修為很高之外，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啊！

當然，如果美貌也算的話。

「還記得你初次遇到此女失手被擒的時候，我曾失聲提到過太古遺音幾個字嗎？」寂滅說道。

「當然記得。」王耀掛起冷漠臉，因為在這之後他就踏上了一條為人奴隸的不歸之路。

「在老主人同時期，曾經出過許許多多的風雲人物，其中更不乏天縱奇才，我記得其中就有一個修仙者，他精通音律大道，獨創太古遺音，縱橫三界所向披靡，就連老主人在未領悟第三尊祖魔神像之前也忌憚三分。這獨孤為霜應該就是那位修仙者的傳承一脈，他們這一脈有個特點，就是對聲音有特別的感應力，就連神識交流也躲不過其感應，修鍊精深者更甚至連心裡的想法也能聽到。」

「恐怖，這也太作弊了吧！」王耀乍舌。

「嗯就是，不然你以為本老祖在躲什麼？」寂滅頗為贊同，恨得牙痒痒自語道：「那個傢伙簡直讓人厭惡，如今就連他的後輩也要逼著本老祖東躲西藏，如此欺刀太甚，全都是你這個蠢才的錯。」

「關我什麼事，你別亂說話啊，要付法律責任的。」王耀急忙推開這口鍋。

「這還不怨你？如果不是你小子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多管閑事的話我們現在會弄到如此局面？你會被奴役？本老祖至於如此躲躲藏藏？」寂滅簡直都快氣炸了。

王耀心裡理虧，悻悻的作出一副示弱模樣不敢與其反駁，事實上寂滅確實說的一點沒錯，但誰讓他王耀就是一個如此古道熱腸充滿正義感的男人。

就連平時路邊一顆歪倒的小草他都不忍踩踏小心扶正，更何況有美女受辱，他當然是看不過眼了。

王耀無奈哀嘆：「哎，只怪我本善良。」

寂滅忍不住打臉了：「我呸，你個臭不要臉。每天這麼多人死怎麼不見你死。你個小**，你如果也算善良的話，世界上就沒罪惡這個詞兒了。」

「誇張了啊！」

這王耀就要反駁了，他只是博愛了一點，再者說了，聖人都說食色性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藝術細胞多，愛的自然也就多啦！

另外善良他也沒撒謊，不說頒給他個十大感動修真世界獎，也至少頒個見義勇為進步獎吧！

面對王耀的無恥，寂滅已經無話可說。

「說正事，寂滅，我這額頭上的永奴印記你有沒有辦法除掉？」王耀正色道。

「沒辦法。」

「我說認真的。」

「我不認真嗎？」

「......」

「......」

「我信了你的鬼。」

「好吧，有兩種方法，一種快，一種慢，你想先聽哪個？」

「......先說說慢的什麼操作？」

「將神識加以錘鍊，化為神識之火煅燒印記，雖慢，但極難被察覺，安全係數高，不過嘛對自身稍有損害，因為永奴印記是刻印在你神識之上的，以神識之火煅燒等於消減自己的力量，這種方法不建議使用。」

「......再說說另外一個？」

「力量暴增，得成本相魔身，飛升至更高次元，不在此界中，自然不受控制。」

「你的紫陰魔體不似其他普通魔眾，只要達到本相境界就可迅速掌握破開兩界壁障的竅門，不需要漫長時間去領悟，尤其你修鍊的十二都天神魔外道幻身魔像，你已初步感應到掌握空間法則的帝江魔神的神煞之力，只要你能熟練使用，破開空間壁障相信更是輕而易舉。」

「照你這麼說，快的這個方法很快啊，需要多久？」

「短則數年，長則數十年。」

「我呸，這麼久你居然還有臉說快？」

「反彈，你現在連原身魔體都還沒有完全成型，你這麼蠢，想要得成本相魔體沒有幾十年時間根本痴人說夢，況且幾十年時間不過彈指一瞬，請問哪裡長了？」

「我也反彈，幾十年時間對你這把破刀當然短了，對我可就重要了，幾十年時間夠我醉生夢死幾十遍了，我可沒閑心用來消磨。」

「本老祖也反彈，我不是說了嗎？只要你能熟練掌握空間法則，根本用不了那麼久，你連這點決心都沒有，依本老祖看，你根本就不想破開永奴印記，你分明是巴不得安心當那小女娃的奴隸，我沒說錯吧！」

「我再反彈，我...我...我靠！！！」

王耀被說中了，他就是想留在獨孤為霜的身邊。

他浪蕩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有了定下心的想法，遇到一個值得自己不惜一切愛的人不容易，即使這個人冷到拒人千里之外，但無所謂，他的付出不需要別人來同意。

「兒女情長，你太讓我失望了。」寂滅簡直怒不可遏，它真的生氣了，它彷彿預見了王耀將再次踏上老主人的腳步。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人無信不立，你是魔當然可以不遵守，只怨我所託非人。」寂滅的思緒中透著無比的孤寂，王耀做為它的宿主自然當即感應到，一股無比蒼茫漂泊無依的情感感染著他，那是一種子女失去父親，眼見仇人活著而自己不能報仇的深深自責，無盡的痛恨自己的無能，彷彿一道永遠黑暗的深淵吞噬了他。

王耀眼眶瞬間就濕潤了。

這突然失控的情緒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寂滅的。

王耀突然間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可恥，寂滅雖然老是嘴上倚老賣老的叫囂著，但是其本質根本不過是一個幾歲的孩童，作為器靈，能有人類的情感已經是絕無僅有的破天荒奇迹，能如此重情更是難得，他如果失信於一個孩子，他王耀還是男人嗎？

「你放心吧，我王耀答應過你的事一定不會忘，我會給古伊人報仇的，我會用心修鍊你傳給我的十二都天神魔外道幻身魔像，另外神識鍛火也交給我吧，我嫌一種太慢了，雙管齊下這樣更快些。」

「......謝謝你。」寂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王耀的決心已經通過情緒感應傳給了它，它知道此刻王耀沒有騙它，沉默片刻，寂滅連著神識鍛火的法門連著十二都天神魔外道幻身魔像的全部法決都一併傳給了王耀。

一瞬間，無數的知識充斥在王耀的腦海中，等到王耀理清信息，不由又驚又喜，詫異追問道：「你把十二都天神魔外道幻身魔像全部法決都教給我，你難道就不怕我不履行約定嗎？」

「哼，就你這種蠢貨，就算把宇宙共主的位置給你你也坐不穩，十二都天神魔外道幻身魔像你以為是那麼輕易就能掌握的地攤殘次品嗎？那這號稱魔族的至高法典也就太不值錢了。」寂滅死鴨子嘴硬的照舊數落起王耀。

王耀見寂滅恢復了以往的嘴臉，心頭反而輕鬆了，樂道：「那可不見得，我這樣的天才，屁股都是金剛石造的，就算你把如來佛祖的金蓮寶座給我坐我也坐的穩穩噹噹，區區魔道至高法典，毛毛雨啦！」

「怯，不自量力。」寂滅嘴硬不饒人，轉眼又問道：「如來佛祖是誰？」

「額，一個捲毛胖子。」王耀解釋道。

「哦！」寂滅開始默默的想象如來佛祖的樣子，一個捲毛胖子要如何能將金蓮寶座做的穩穩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