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始末
莊園中,自王耀離開以後,一股異常的氛圍便漸漸滋生,一直環繞不去。
曾顛鸞倒鳳的廂房中,香氣四溢,圓桌上備滿著酒菜,梳妝台前,綰綰早已換上了一身透明且魅惑的桃色紗裙,獨自一人安安靜靜的對鏡梳妝,她一手撩起秀髮,一手握著眉筆一筆一筆的勾勒著如新月般的柳葉眉,動作輕柔,又顯得是那樣的一絲不苟,就像是即將要參加濃重的盛典,要拿出自己最華麗的一面。
從她的身後陰影處,腳步聲輕輕的傳來。
綰綰仿若未聞,依然在忙活著自己的妝容,似乎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如火的紅唇輕輕念道:「你來了。」
「師叔。」
熟悉的聲音,來人是名男子,只見他單膝跪在地上,對著綰綰的背影行起了禮,無論是言行還是舉止都對綰綰格外的敬畏,恰好此時有一縷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映射在了這個男人的臉上,令人無比震驚的一幕怦然乍現,此人竟然是那日在酒樓中調戲綰綰,與王耀大動干戈的其中一人,七人惡徒中為首的那名陰驁男子。
他原來和綰綰是認識的,還叫綰綰師叔?
「張詔,你不該來的。」綰綰輕描淡寫的說道。
名為張詔的陰驁男子絲毫不敢怠慢,垂首道:「師侄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看到那個小子還活得好好的,我臉上的傷就在隱隱作痛,師叔你為什麼還不殺他?」
短暫的靜默,綰綰依舊未有所動,再開口說話,魅惑的聲音中卻透出一股冷意:「哦,你是在質問我嗎?」
「師侄不敢,只是,只是......」張詔驚得冷汗淋漓,慌忙磕下頭,驚懼的模樣哪裡還有那日的不可一世,面對著綰綰,今日竟完全呈現出兩個極端。
「只是什麼?怒火難遏?」綰綰把他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是。」張詔不敢隱瞞。
「愚蠢。」輕輕的放下手中物,綰綰終於轉過了身來,待看她此刻的面容,妖艷至極,極盡魅惑,臉上雖帶著笑,勾魂奪魄的眼神深處卻隱藏著一股冷血般的寒意,就彷彿瞬間換了一個人,哪裡還有之前弱不禁風柔軟可欺的模樣。
只見她說道:「好不容易遇到王耀這般極品的爐鼎,不好好的品嘗豈非太可惜了嗎?你說是吧?我的好師侄,嚶呵呵......」
張詔聞言把頭放得更低了。
原本,他的師尊和這綰綰本是一對兄妹,三年前來到這雲夢城,受到此處城主奉為上賓做了客卿,他有個身份,是城主的私生子,便是在這之後入的門下,和另外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一起參悟修仙大道。
可是他不甘平淡,更不甘屈居人下,恰好師叔綰綰找到他,讓他幫忙做一些事情,若是辦得好了可教他修為大增,張詔忍不住誘惑便當即答應了下來,
後來才知道,原來綰綰也是不堪枯燥無味的苦修,欲行那旁門左道,走一條更快的捷徑,不知從何處尋來了一門採補之術,讓張詔幫忙策應一出惡霸欺女的橋段,專門吸取那些忍不住美色誘惑上當受騙的過往修真者和精壯男子的精氣。
那日在酒樓中,也不過是演給王耀看的一齣戲罷了。
王耀剛進城時偶然被綰綰看到,便再也挪不開目光,見他進了酒樓,這才會有後來的一幕,只是,讓綰綰沒想到的是,王耀竟然也是一名修真者,而且修為不低,從他對付張詔一夥的從容手段便可得窺一二了。
綰綰道:「你就再忍忍吧,王耀他可不是普通人,依我看來,他的修為不在你師叔之下。」
「什麼?!」張詔第一次露出了驚容,驚聲道:「那個傢伙,難道說也達到了和師叔一樣的靈寂期,結成了金丹嗎?」
王耀是修真者,他已經知道,但他沒想到王耀會有這般修為,對靈寂期修真者的強大,張詔早已從綰綰身上看到過,此時得知這白面小子竟然也有這樣的修為,立時不淡定了,後知後覺的他驚出了一身冷汗,還好,倘若那天他忍不住出了手,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綰綰嗤笑著說:「不然你以為呢?若不是我有所忌憚,豈能耗費這些時日,早就將他吸的一乾二淨了,如今他的精元被我吸取的十不存一,我也不用再畏首畏尾,只需要再進行一次採補便可大功告成,完完全全的將王耀的修為都拿為幾用了,嚶呵呵......」
綰綰得意不已,但內心深處也不禁有一絲惋惜,感嘆道:「只是可惜了王耀這張漂亮的臉蛋,我可是很捨不得的呢!」但為了一窺仙道,走上那永生之路,即使再大的不舍她也能拋棄,更何況一個男人。
「張詔,這件事你做的不錯,你那師尊太古板,也沒傳授過你什麼真本事,等師叔成就元嬰,到時候隨便教你個一招半式便足夠你受用終生了,然後師叔再好好的伺候伺候你。」綰綰滑動著香舌妖媚的向張詔拋著媚眼。
張詔按捺著心中的激動,但看到綰綰這舉動,立時嚇的不輕,連聲道:「師叔,我,我不行的......」他可是見過被綰綰吸取了精元的那些人是怎樣的下場,猶如煉獄鬼魂般的乾屍模樣,他想都不敢想,想多了做噩夢。
綰綰髮出一聲嗤笑:「你小子想得挺美,就你那點兒微末道行,老娘還看不上......咦?」她突然感覺到有人觸碰到了她布置在莊園大門后的警示結界。
「是王耀,他回來了。」綰綰嘴角露出一絲冷冽的笑意,平靜的轉身繼續梳妝,淡然的吩咐道:「張詔你快快離開吧,可別被發現了。」
「是,師叔。」張詔點頭答應,望向窗外露出一絲惡狠狠的解恨表情,隨即掏出了一張黃色符紙往胸前一拍,立時整個人都隱匿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王耀推開莊園大門走了進來,一臉的喜色,遠遠的便開始叫道綰綰的名字,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給她一個驚喜了。
穿過花園,來到廂房外,綰綰已經打開房門迎了出來。
王耀剛想說話,就被綰綰用著一隻手指按住了嘴唇,輕聲細語地溫柔笑道:「夫君,你先別說話,快進來看,奴家為你準備的酒菜,再不吃可就要涼了。」
王耀心想,也好,暫時先不說,等下再給綰綰一個驚喜,於是便順從的跟了進去。
望著滿桌噴香四溢的酒菜,雖然很多他都不認識,但還是被勾的食指大動,尤其是還有綰綰這樣的絕代佳人陪飲,愈加的讓他沉醉了。
兩人說說笑笑著,你喂我一口,我敬你一杯,表面上其樂融融的氛圍中實際卻暗藏著無邊的殺機,王耀絲毫不知,他早已經被綰綰的柔情融化。
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覺得綰綰比平時更加的嬌媚,心裡的一團火不禁也竄動了起來。
正所謂飽暖思那啥,雙手便不安分的開始揉弄手段,把綰綰整個人摟在懷中,上下其手,將個惡嬌娘惹的嬌喘連連。
但王耀還是有一絲理智尚存的,並沒有繼續下去,而是準備要將他為綰綰選的那支【水魄】玉簪拿出來了。
但還不等他有任何動作,綰綰卻是半開紅唇貼上來堵住了他的嘴唇,一股異香浸入,王耀頂上整個人都舒爽到了四肢百骸,哪裡還有其他想法,再也按捺不住撲了上去。
他有種感覺,如果再這樣下去會對他很危險,會有很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但是身體卻完全不受思想的控制,在綰綰的牽引下只知道一點一點的迎合著。
他哪裡知道,自己是早已經中了綰綰的媚術,此時此刻已經是身不由己。
紗帳里,粗重的喘息聲逐漸響起。
綰綰的一雙眼睛愈加明亮,透著懾人的寒光,興奮的念道:「來吧,儘管來吧,就快了,就快了,嚶呵呵......」
王耀此刻的情況十分的不妙,他的身體彷彿一團燃燒的火炭,渾身充血,體內的血液都在倒流,面孔因為受不住痛苦變得無比猙獰,一雙眼珠裡布滿了血絲,完全是一副發了狂的模樣。
在心臟位置,盤踞的一顆痂結筋虯的胎盤模樣的圓球,不斷逸散出紫色氣流往下腹涌去,經由二人的交合處,盡數的流入了綰綰的身體。
王耀極力想阻止,但是卻是有心無力,根本控制不住,他只感覺,綰綰彷彿一口無底洞,不斷的在吸取。
他難受的想死,這種魔氣被抽掉的痛苦,比那千刀萬剮還來的痛苦百倍千倍,原本精壯的身軀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萎縮,變得皮包骨頭一樣的瘦。
王耀臉頰深陷,瞳孔暗淡無光,猶如風中殘燭一般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但是他依然沒有停止動作,還在不斷的和綰綰交合著,喉嚨中喊出的聲音沙啞的就像扯動的風箱。
綰綰感覺到一股股強大的力量在湧進自己的身體,興奮的欲發狂:「繼續啊我的好夫君,融入到我的身體里,讓我和你永遠在一起,嚶呵呵......」
房門外,一道看不見的身影靜悄悄的躲在窗戶下,透過縫隙將裡面王耀和綰綰交合的一幕完完全全看在眼裡,嘴裡低聲咒罵道:「王耀,這就是你敢打傷我的下場,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為什麼不聽呢?哼呵呵......」
無比得意的笑,正是剛才利用隱身符遁去的張詔,他並沒有走遠,此刻又倒轉了回來,他向來有仇必報,雖然不能親手殺死王耀,但能親眼看見他死去的一幕,也總算解恨了。
看著王耀在他師叔的採補下即將死去,張詔一張面孔露出彷如惡鬼的獰笑:「給我死去吧,可惡的傢伙!」
王耀面臨如此大劫,難道真的就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