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厲鬼or神兵？
「聽，她說別管我們。」
蘇閑笑了。
這才是正常人嘛。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捉著小孩子殺的瘋子？
不過……布陣？
難道這兩個人也是和那個瘋子一樣的法師？
他們該不會是來抓鬼的吧？
想到這裡，蘇閑不由心生一念，或許這兩個人不但不是敵人，還能成為助力？
……
所謂史料，是記載在文獻上的死物。
既然連鍾楚楚都能夠查找出關於這黑山的史料，那麼這些可能是法師的存在當然也能查出。
而且黑山又稱「鬼山」，這名字實在太容易招人注意。
至於他們為何都選擇今夜來此，那當然是因為今天是七月初七，是祭拜「鬼神」的第一日。
「鬼神」祭日，誰都可以不在，唯獨「鬼神」本人必須在。
這是很簡單的推理。
「這樣看來，那還沒出現的三人組，很可能也是為此而來的。如果他們都是來抓鬼的，那就真希望他們能精誠合作，把那什麼『鬼神』給收了！」
蘇閑向後揮了揮手，示意三位同學別輕舉妄動。
……
事實上不用他多說，孟常和盛曉白就已經被那邊那個男法師的手段所震住！
那男法師披著黑色的雨衣，除了魁梧的體格之外，他的體貌特徵都被掩蓋，但他從袖口中探出的雙手五指卻是極其修長靈活。
他顯然是來過黑山的，這次並沒有任何探查就開始了所謂的「布陣」。
而他用來布陣的道具竟然是一根根紅色的蠟燭！
香和燭，通常都是祭祀用的道具，所謂「從事得燭」，指的就是掌管祭祀。
男法師伸手一掏，就從隨身皮包里取出了一整捆的蠟燭。
蠟燭有兩指長，硬幣粗，紅艷艷的彷彿在燃燒。
他從岩壁的這頭開始擺放，以岩壁為直徑，每隔一米放一根蠟燭，擺成一個幾近完美的半圓。
而後，他開始點亮蠟燭。
——用的是打火機！
他用一隻手掌遮著，另一隻手用力一按，就按出一縷火苗。
之後的過程都很普通，也就是一根一根將蠟燭全部點燃。
特殊的不是這一過程，而是在暴雨中依然穩穩燃燒著的蠟燭！
「他是怎麼做到的？」
盛曉白驚得眼鏡都差點掉下來，孟常則從始至終一臉懵逼。
圍成半個圈的燭火在夜幕中跳躍，探照燈的光輝不時掠過，一種詭異恐怖的氛圍漸漸形成。
「疾！」
男法師忽然暴喝一聲，一縷縷燭光被牽引而出，在其指尖匯聚成一個詭秘的法陣！
蠟燭只是媒介，這才是真正的法陣。
……
「拍電影呢，這是？」
看到那閃爍著暗淡紅光的詭秘法陣，孟常和盛曉白已經徹底失聲，兩人感覺今天一定是日了狗，得了病，不然怎麼會狗眼昏花，看到這麼明顯的幻覺？
與他們相對，鍾楚楚則是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這一切，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全身都在躁動，從那些蠟燭和法陣上散發出的氣息讓她坐立難安。
但無知無畏的好奇心卻支撐著她的雙腳，令她毫不躲避地站在原地觀察。
這種感覺就像是她在醫院裡的太平間中醒來時一樣，既害怕，也興奮！
……
須臾間，持著法陣的男法師向前猛地跨出一大步，后而指訣向前，一指點向岩壁。
只見那法陣便從其指尖激射而出，狠狠地印在岩壁之上！
「轟！」
竟響起了物理撞擊的聲音。
岩壁表面被法陣砸入，印出一個與法陣一模一樣的圖案。
幾乎是下一瞬間，居於岩壁上的每一副「壁畫」都動了起來，那些不知是人還是鬼的「壁畫」眼中，驟然迸射出刺目的紅光！
紅色，是血的顏色。
壁畫上流出了血淚。
那些血淚本身並不會發光，但光照耀在它們身上，經過一段神秘的光學反應，最後才反射出了紅光。
「出來吧，鬼神！」
男法師爆出低沉的喝聲，張開的右手瘋狂吸收著周圍的燭光，燭光附在他的手掌皮膚上，使他的右手逐漸化作了一隻燭光凝成的光爪！
隨後他再度向前跨出一步，右手光爪狂暴湧出，狠狠地抓向法陣的中心！
他的右手連帶著整個手腕都刺入了岩壁之中，周圍燭光瘋狂搖曳，忽明忽暗，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看他的模樣，似乎是要將藏匿在岩壁中的「鬼神」生生抓出來！
……
可這岩壁之中，真的有鬼嗎？
蘇閑目光閃動，他眼角上的進度條已經移動到了8%，只差兩個點就能進入第一階段。
而如他所料，男法師在短暫的爆發之後，整個身子便踉蹌退開，身形搖晃。
「怎麼回事？」
見此一幕，女法師連忙走了過去。
男法師站穩腳步之後，又猛地搖了搖頭，似乎是想將腦子中的混沌念頭甩去。
他聲音嘶啞地說道：「沒有，這裡面沒有鬼，我失敗了！」
女法師頓時眉頭一擰，說道：「是沒有鬼？還是鬼怪藏的太深？你要知道，像這種活了五百年的厲鬼可不多見。尤其是現在這個關頭，鬼物力量大漲，如果我們能夠在其力量完全恢復之前將其成功奴役，那麼……」
「董莉，你說的我都知道。」男法師卻斷然道，「但我確實沒有從中捕捉到鬼物該有的氣息。」
女法師董莉惱怒道：「可你剛剛將法陣嵌入其中時，這面岩壁明明有反應！」
男法師頓時默然：「是有反應，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
「有什麼不可理解的？」
嘶啞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三個套著黑色雨衣的人竟是從岩壁后的陰影中緩步走出。
其中一個帶頭的男人笑著說道：「你們是湘西鬼府的吧？如今天地大變，沒想到連你們這些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都竄了出來。」
男法師頓時色變，厲聲道：「是你們？你們從旅館開始就一直跟著我們？」
誰知那帶頭男人卻搖頭道：「那倒不是，我們只是正巧同路而已。」
那女法師董莉立刻質問道：「這麼說，你們也是為了這頭五百年厲鬼？」
「什麼厲鬼？我原以為你們湘西鬼府應該有些見識，卻沒想到也都是無知蠢貨！」
帶頭男人緩緩搖頭，語氣中儘是傲慢自戀與洋洋得意。
「這面岩壁之中隱藏的可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之類的污穢之物，而是我們器宗祖師在明朝時期封印於此的曠世神兵！」
……
「噗！」
蘇閑實在忍不住，笑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