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時代的年輕人們
來到劇院二層,稍微一打量,張放就看到了自己的那位「朋友」所在,隨即踏步向著那裡走去。
一位打扮紳士十足的年輕人起身迎了一下他,隨後拉著張放笑眯眯的給周圍其他人介紹道:「我們才華橫溢的演奏家來了,來,大家都起來認識一下!」
隨著他的招呼,周圍座位上的三個人隨之站了起來,神色間充滿了好奇。
「這位是喬納森,一位業餘豎琴手,對小提琴也有涉獵。」
「這位是貝琪小姐,喜歡音樂與油畫。」
「這位是班克斯....」
張放客套的與三人握手,隨後一行人就坐。
「這位是誰想必用不著我介紹了吧,你們本來就是沖著他來的。」說著,年輕人沖他們眨了眨眼。
這位叫做雷的年輕人是張放這兩天交的朋友之一,說來很巧,順了一個錢包,置辦完一身行頭的張放還沒想好去哪,就碰到被小偷盯上了的雷,然後張放順手就幫了他一下。
兩人隨後就這麼認識上了,腳下這座劇院還是他推薦給張放的,劇院老闆是他們家某個遠房親戚。
閑聊了一會後,雷提起了正事。
「他們這次來是想邀請你去明天下午在喬納森家舉辦的音樂沙龍,怎麼樣,你有興趣嗎?」
能夠接觸到更多消息,張放自然不會有拒絕的想法,於是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當然。」
這讓三個年輕人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說是音樂沙龍,其實就是一些音樂愛好者的一次聚會,本來是沒想邀請什麼專業人士的,然而雷稱自己認識一個很厲害的小提琴家,於是他們就改主意打算邀請張放試試。
原本也不抱什麼希望,畢竟專業和業餘還是有很大距離的,沒想到這位還真沒拒絕....要知道,一般專業的音樂人是不屑於參與這種業餘人士聚會的——除非花大價錢雇傭。
然而儘管出身富貴,但作為一些經濟尚未獨立的少男少女,他們這些人可沒什麼余錢來干這事。
幾人不可能知道張放其實「另有目的」,於是很自然的認為雷面子很大,張放這位新晉青年演奏家也很平易近人。
於是接下來的聊天氣氛很不錯,五個人有時候會聊著舞台上仍舊繼續著的表演,有時候則會聊一些生活方面的事情,而在此期間,張放了解到三人當中不是很起眼的班克斯,父親是蘇格蘭場的某位警長...
於是在張放有意識的引導下,話題漸漸轉向治安方面。
「最近那些挖屍體的簡直越來越猖獗了,我一個遠方表姐死了丈夫,結果剛剛下葬第二天,棺木就被人挖了出來,我表姐夫直接就不翼而飛了,害的我表姐最近整天抱著他的遺照大哭大鬧。」
叫貝琪的少女抱怨著,轉頭道:「班克斯,你真該讓你父親多抓抓這種事情了,挖人墳的碧池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顯然她是真的很憤怒,不然不可能說出這種不淑女的話。
這事的確不怎麼地道。
班克斯張了張嘴,還未回應,其他人就接過了話茬。
「他們挖屍體到底有什麼用?」
「誰知道呢?據說是用來解剖?」
「有人還說這是為醫學做貢獻呢,真想知道要是哪天他家人被人給挖了去,這話他還說不說的出口。」
「......」
少年們義憤填膺的議論著挖墳這件事,不過話題最終還是免不了治安這個問題,於是作為警長之子,班克斯沒多久就又成了他們「討伐」的對象。
「班克斯,要不哪天我們組織一下,來一場挖屍人狩獵會好了,你從你父親那弄點武器,我去雇傭一些打手...」
「這太冒險了喬納森,我覺得最好還是讓班克斯去提提意見。」貝琪猶豫的說。
「我也很討厭這種挖屍體的,可是父親最近忙得不可開交,我就是想提意見也沒機會呀。」
被好友「討伐」的班克斯弱弱的回應,這顯然不會令其他人滿意,然而還沒等更加激烈的「討伐」開始,張放就適當的接過了話茬。
「是為了瑪格魯碎屍案?」
話題因此能夠繼續下去。
最近關於這件碎屍案的事情鬧的很兇,所以班克斯對於張放能猜到這事並不意外,聞言只是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個,那該死的碎屍狂魔可比挖屍體的要嚴重多了,畢竟他屬於製作屍體的行列。」
說著,班克斯捂了捂額頭,似乎同樣為此事而苦惱。
他的小夥伴們紛紛點頭附和。
「沒錯,這事的確很嚴重,而且很噁心!」
「最近晚上我都不敢出門了,剁成肉塊....簡直太恐怖了。」
「貝琪小姐可以帶幾個僕人跟著,這樣人多了那兇手肯定不會下手的。」
「....」
「也許你可以建議你父親從武器上入手,據我分析,能夠將屍體和骨頭剁的那麼細碎的斧頭,應該不會隨便什麼地方都有賣,或者說,這種武器應該很珍貴才是。」
趁著議論空檔,張放沖著班克斯說道。
這句話令其他人有些措不及防,他們紛紛看向張放,不明白他好好的一個音樂人為什麼會對這種事情有研究。
對此,張放笑眯眯的回答道:「我是柯南道爾先生的書迷,對這個比較熱衷,沒事的時候總會琢磨琢磨。」
....
副本世界的歷史名人總是似是而非,有的有,有的沒有,無法完全和地球歷史作對照,不過柯南道爾這位大作家在這裡還是存在的,這點張放有了解過。
著名的福爾摩斯探案集於前段時間在倫敦出版,雖然只出版了第一部長篇血字的研究,但已經足夠令這本書在整個貴族圈子風靡開來了,此時的倫敦正流行著一股子偵探風。
所以張放的話並沒有惹來任何懷疑,反而一個個釋然的點了點頭。
他們之中其實也有研究這東西的,不過沒有像張放這樣研究出「成效」罷了。
「我覺得班克斯你真應該和你父親說說這件事,畢竟倫敦警察可沒有福爾摩斯先生那麼厲害,也從沒用福爾摩斯先生的方法辦過案。」
有人提議著,讓班克斯有所意動,他目光看向張放,卻發現這位已經將視線挪開了,似乎剛剛只是說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事實上,對於張放來說,這的確不是什麼大事,這位警長之子來的突然,可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利用官面勢力來幫助自己完成任務是張放定下的主要計劃,但這個官面可不見得非得是警察方面。
這個話題沒過多久就被接過去了,除了班克斯一直若有所思的低著頭外,其他人不斷閑聊著各種話題,直到所有演出完畢,他們才意猶未盡的閉上嘴巴,起身準備離開。
「怎麼樣,到底行不行?」
趁著觀眾散場,張放偷偷問了雷一句。
「父親說需要考慮。」雷回答道:「你知道的,他們總有這樣那樣的顧慮,讓人想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我覺得問題不大。」
說著,他一臉可憐的看著張放:「不過就算成功進入女王陛下的生日宴上表演,我也不認為你能獲得漢娜公主的芳心,事實上,就算你能獲得她的青睞,王室也不可能讓你們在一起的。」
說著,他搖了搖頭,沒有在繼續說什麼,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門當戶對,政治聯姻,舊社會總是免不了這一套。
然而張放真實目的可不是那勞什子的漢娜公主,他只是想混進去而已。
「我從未奢求迎娶到她,只是想近近的看看她而已,這樣我就滿足了。」
張放一臉的痴情,那深沉的眼神令雷對其更加憐憫了——這註定是一場「人間慘劇」。
然而他並不知道,張放不過偶爾聽人說這位漢娜公主長相漂亮罷了,他實際上連人都沒見過。
兩人聊了一會後,雷告辭離去,張放將他送到劇院門外后並未返回,而是正了正衣服,扣上禮帽叫了輛馬車,向著倫敦貧民窟的方向而去。
經過這兩天的了解,對於某些方面他已經不需要那麼束手束腳了,副本任務暫時還沒有頭緒,但這並不會影響張放進入副本的另外一個目的——探查敵人。
或者說是,想找出到底是誰在算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