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對力量一無所知

「不要殺他，等老大發落。」突然一名男子冷冷說道。

被他一喝，石蒼源身邊的武士們才記起，之前石蒼源也被八野太一煌看中了。如果在這種時候殺掉石蒼源，肯定會激起八野太一煌的怒火。

踩著石蒼源的男子停下手中的刀，哼聲道：「算你命大。」

此時，長刀刀刃距離石蒼源的脖子只剩下五厘米。再晚一點，他將分屍。

石蒼源滿頭冷汗，心臟都跳到嗓子眼了，好在這條命暫時是保住了，只是接下來可不大好過，八野太一煌會過來親手慢慢殺死他。

躺在地上，石蒼源看不到人群另一邊的伊藤廣濟兩父子，只能聽到伊藤廣濟對著八野太一煌怒道：「八野太，抱歉，我可以，死在你面前，但求你，放我父親，一條生路。」

八野太一煌冷聲笑道：「你讓我破壞我自己定下的規矩嗎？」

「什麼規矩？」伊藤廣濟問道。

「一旦出鞘，不留活口。」八野太一煌慢慢說道。

他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現在伊藤廣濟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死，就算跪下來饒命求情也沒用，因為刀已經出鞘了。

石蒼源想掙紮起身，可無論怎麼用力，也無法撼動分毫，反倒讓另一名武士發現，一腳踩在他的頭上，將他重重壓在地上。

「不過，我可以給你個機會。」八野太一煌抽回自己的長刀，說道：「自殺吧。」

伊藤齋左郎怒了，大聲怒吼：「跟你拼了！」

伊藤廣濟立馬抓住父親手臂，用力往後一拉。伊藤齋左郎一個踉蹌，被兩名山谷守衛拉住。這兩名守衛雖然很想衝過去，解救伊藤廣濟，可他們身上有著伊藤廣濟的命令，保護伊藤齋左郎的安全，也要保護山谷內眾人的安全，此時只能帶著憤恨的眼神，盯著八野太一煌。

伊藤廣濟回頭瞧了一眼伊藤齋左郎，說道：「對不起，從小到大，我只會闖禍，每次都是你替我解決，但這次我來吧。」

然後，他接過身邊武士的短刀，將刀在手心旋轉兩圈，反握短刀，刀尖對準小腹，然後用力刺去。

伊藤齋左郎半天都說不出話，雙目鼓睜，一臉獃滯。

「哦哈哈哈哈——，他真的自殺了！」「居然還有這麼蠢的人啊。」「還真是孝順啊？」

石蒼源被壓在地上，雖然沒看到伊藤廣濟怎麼了，不過聽大家突然爆出的嘲諷，知道伊藤廣濟真的自殺了。

伊藤廣濟忍著全身疼痛，咬牙問道：「這樣可以了吧？」

八野太一煌呵呵笑道：「什麼可以？我不知道啊？剛才我好像什麼都沒說啊？」

伊藤廣濟大驚，知道自己剛才被騙，可是身上早已傷痕纍纍，想臨死反撲都沒力氣，只能跪在地上，用憤怒的眼神盯著八野太一煌。

「把所有的人全部殺了。」八野太一煌冷聲說道。

武士們興奮壞了，各種歡呼，各種揮舞武器，對準山谷衝去。

護衛在伊藤齋左郎兩側的守衛驚呆了，立馬將伊藤齋左郎護在身後，緊握武器，準備抵擋眾人的衝擊。

他們的速度沒武士們快，而且還帶著個老人，不可能跑得過他們，所以這舉動也是他們唯一的辦法，也是最為無奈的辦法。

石蒼源怒了，這群混蛋。

如果不是這群混蛋，這片地區會變成這樣？

毫無理由的殺戮，他們已從人退化成了動物，這種人，不配當人。

憤怒中，他腦海中的記憶突然爆炸，大片憤怒的記憶塞滿腦袋。

被陷害，被出賣，命運不公，各種負面情緒開始腐蝕他的內心，在黑暗中匯聚成一句話：毀滅一切，殺光所有人。

每個人都有負面情緒，就算是嬰兒，也在為半天吃不到奶而生氣。一個人的黑暗有限，可他的腦中，有著上萬人的黑暗，這股力量太過龐大，大到石蒼源都控制不住，眨眼就被黑暗所吞噬。

就在此時，突然眾人感覺一股龐大的壓力從天空落下，令所有人為之膽顫，雙腿一軟，跪或者躺在地上，內心惶恐。

這是虛？不可能，虛沒有如此強大的壓力，這股宛若實質的壓力到底是什麼？難道就是傳說中死神隊長或者大虛的靈壓嗎？

在這股壓力中，任何人提不起一絲反抗的意識，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懼。這股恐懼從出生起，就被深深掩藏於心底，此時突然爆發，令他們再也無法左右自己的身體，甚至連意識都不能。

八野太一煌第一個意識到壓力的源頭在自己背後，立馬回頭看去，雙眼緊盯著石蒼源。

不明白石蒼源是從哪得到如此強大力量的，也不明白石蒼源之前是否故意封印了自己的力量，但他總覺得，令他有心理壓力的並不是石蒼源散發的靈壓，而是來自頭頂。站穩身姿，八野太一煌抬頭看向山谷頂端，想看看給他帶來心理壓力的是誰。

在山崖頂端，一名灰袍人站在那，頭戴黑色面具。看著那人，八野太一煌生不出一絲戰意，只能強忍恐懼，思索著怎麼逃跑。

灰袍人明明沒釋放自己的靈壓，只是靜靜站在那，可對於戰鬥中廝殺好幾年的八野太一煌來說，他才是這裡的主宰。

此時，石蒼源越想越怒，加上外界的壓力，他腦中的記憶更為混亂，更為狂暴。

這些記憶彷彿在內心形成黑色怪物，正在慢慢吞噬著他的內心。

世界已經變成如此骯髒不堪了嗎？

世界已經如此不堪入目了嗎？

世界已經被這群惡貫滿盈的人操控了嗎？

那就由我來打破吧！

將這個世界破碎吧！

將這群人屠戮乾淨，還世界一個清靜。

「啊啊——！」石蒼源突然一聲大吼，同時身上爆出一圈氣浪，意識也在這一刻變得渾渾噩噩，彷彿被另一個自我所操控。

同時，他身上再次爆出一股龐大的靈壓，這股靈壓令在場不少武士渾身動彈不得，內心緊張，更是不敢靠近。

同樣，踩住他的武士腿腳顫抖，不能動彈，此刻，他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灰袍黑面具人靜靜看著下面的石蒼源，慢慢說道：「我剛才好像幹什麼壞事了呢。」

石蒼源此時腦中只剩下憤怒，突然睜開雙眼，瞥向踩住他的三人。

此刻，他的雙眼已經不是人的雙眼了，雖然說眼白還是眼白，瞳孔還是瞳孔，可瞳孔之中還有一個瞳孔，而且還是紅色，光是看到就能令人不安，這是重瞳，尸魂界上萬年都沒出現過的重瞳。

一人踩著他的斬魄刀，一人踩著後背，另外一人則踩著他的頭，這三人太讓人惱火，該死。

一聲大吼，石蒼源從武士的腳底下抽出斬魄刀，左手撐在地面，猛地用力，掙脫兩人的腳，飛將起來，在空中翻滾著。在翻滾中，石蒼源的斬魄刀對準踩著斬魄刀的武士劈去。

那名武士大驚，想立即退後一步，可石蒼源的刀速更快，在他跳起來之前，一刀劈開了他的胸口。

接著，他又在空中一個翻身，手中斬魄刀對準剛才踩住他後背的武士劈去。

武士反應過來了，面帶驚訝，可此時他已經來不及閃躲，只能舉起手中武士刀，想擋住石蒼源的這一刀。

叮--。

武士刀眨眼碎了，碎塊飛出老遠，嗖的一聲，釘在一塊石頭上。

同時，那名武士也往後倒去，頭顱滾落，依舊面帶恐懼與驚訝，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刀如此脆弱。

石蒼源回頭，死死盯住那名剛才踩他頭的武士。武士光是看到石蒼源的重瞳，已嚇得渾身汗毛倒豎，臉色慘白，更不用說抵抗了，連動下手指眼皮都不能。

伊藤齋左郎背後的兩守衛回過神來，意識到等會這裡會有一場大戰，一人扶起伊藤齋左郎，一人背起重傷的伊藤廣濟，朝山谷山谷奔去。

雖然這麼做有點不大厚道，可是他們也沒辦法，在這隻會被他們的戰鬥所波及。

八野太一煌也意識到石蒼源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光是石蒼源體內的靈力就比他要強大兩倍，如果讓他學會掌控這股靈力，自己恐怕連一刀都抵擋不住。

尸魂界中很多修鍊天才，在剛感受到體內擁有靈力的時候，就甩了不少人兩條街，沒想到眼下石蒼源就是其中之一。

「全部讓開，這小子體內的力量覺醒了。」八野太一煌將長刀扛在肩上，慢慢朝石蒼源走去。

石蒼源毫不留情，一刀斬下，將踩他頭的武士右腿砍下，然後不等他倒地，一腳踢中他的頭，將其踢飛，然後冷冷盯著朝他走來的八野太一煌。

「看來我應該拉攏的是你。」八野太一煌站在石蒼源面前五米處，右手緊握刀柄，準備趁著石蒼源說話的功夫發動偷襲。

石蒼源冷笑，他已經不是剛才的石蒼源了，而是被腦中負面情緒所控制的另一個石蒼源。現在的他，眼中只有殺戮與破壞，在此刻，他只是覺得把面前這個人殺了，才配得上發泄內心積鬱，才有滿足感。

見石蒼源並未說話，八野太一煌又冷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跟上面那個人有什麼關係，但是我想要告訴你，我想要殺的人，誰也攔不住。」

石蒼源抬頭，看向前方峭壁頂端。

在他抬頭的下一刻，八野太一煌意識到自己的偷襲機會來了，壓低身形，面帶猙獰笑容，刀尖向前，對準石蒼源的心臟位置刺去。

偷襲，是他最為擅長的，也正是因此，他才能穩坐這一地區的寶座，誰也不能撼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