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C怎麼會喜歡我呢?我想,她連玄那種帥哥都不要。雖然我在學校也算小有名氣,這話我可只會在家裡嚴肅地說,但是和我玩了這麼久她也該知道我以前和戀子的事,我這種大大的愛情白痴,這種不會爭取的膽小鬼,這種自私自利的小氣鬼。想到這裡我真想一頭撞死在牆上算了。好久沒有想起戀子來了,呵。我長長嘆了口氣,心想不知道她和他過得怎麼樣?也許那個男的比我要行家裡手,不像我連抱一下她都不敢,嘿,我還沒親過她呢。這時我想到那個色迷迷的男的正在吻向閉上眼睛的戀子,這可讓我非常懊惱。於是我不想戀子,轉過身來想C。卻不知怎麼想到了貓。自從貓轉學后音信全無,我也沒法子聯繫到他,就像他被賣到了泰國或者模里西斯什麼地方當男妓似的。也不知道當他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後會對我說些什麼話呢。也許他會說:「婊子立牌坊啦!」他一定會這麼說,不過走的時候他又會說「好點。」看著天花板我感覺我的生活像做夢一樣,慶幸的是我現在再也不會讓它變成沒有把握的夢了。到這時我才明白了貓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的涵義。我決定要和C在一起。我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也許她會為了我再去鑽第四個耳洞。我也許可以告訴她要好好學習,然後讓耳洞慢慢地癒合。但是如果那個「爺爺的破鞋」是在騙我的呢?我聽到夢想被破鞋踏碎的聲音。那我就會被C笑死,沒準這事還會在學校成為永遠流傳的經典,被寫進《校志》。這真是個殘酷的賭博。我幻想自己穿著黑色長袍,戴著黑色墨鏡,自信地走在通往賭神決戰的路上,楓葉在我身後激烈飛旋,遠處隱約傳來幾聲狼嚎。下午在學校里遇到了C。她今天穿著褐色的外套,深色休閑褲,一隻小耳朵上戴著三個不同色彩的耳環。我對她說:「你今天有空嗎?晚上。」C說:「有啊。幹嘛?」「文學社今天放電影,聽說是世界名片。」在周六文學社就會找一些文學名著改編的電影進行放映,在我看來電影往往是對文學作品的扼殺,但是看的人非常之多,這也難怪那些成日只能看新聞的學生。後來文學社看到天花板上都貼著觀眾,就決定以後憑票入場,票是蓋著紅印章的白紙,每個社員可以得到兩張票,可是這種發票方式卻有著明顯的暗示性,於是,場下比場上更有戲劇色彩。「什麼片子?」C問我。我一下竟很難說出口了,因為前天我們社干開會通過的電影是《水滸傳》的某一回。「說啊。」「總之是著作,黑社會火拚的。」我話一出口,不覺暗自驕傲。「有那種著作嗎?」C的眼睛滿是疑惑,她是社員,而且文章也寫得很好。「當然有啊,」我乘勝追擊,「四大名著之一啊。」「水滸嗎?」C的臉一下就變得像孫二娘了。「是……的,」我下定決心以後戴個馬嘴套,「……去嗎?」「你約我?」她笑了,「我去。」從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孫二娘。我還沒來得及點頭呢。那天下午的課上的是物理和化學。我狀態神勇,回答了兩百個問題,只錯了七十個。我現在可沒有再在上課的時候干其他的事了,我上課認真得只差把小手手放背後了。旁邊現在坐的叫蚱蜢,班上的學習委員,可憐他個頭不高還主動要和我坐最後一排,那小子最喜歡和我每周為班上的美女排榜。他問我:「你今天撿到錢了?」晚上我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我挺喜歡那件黑色的外套,設計簡單,讓人變得幹練,而且穿上黑色的衣服在黑色環境里讓人的膽子都變得大很多。我就站在C的教室前面等她,不時有些女生從裡面看我,我就專挑帥的造型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