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要服老

?「我很奇怪，以你的實力，是怎麼發現我的！」一個臉色木訥僵硬的青衫人從十丈外走過來。

看不出此人的具體年紀，只知道有些年紀了，要不然也不會白了大半頭髮。

但從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卻可以看出。此人當年恐怕也是一時風流人物。

只是他這樣子，或許瞞得過別人，但卻瞞不過羅封，稍微一想，就能猜出此人身份「黃老邪！你也不用裝神弄鬼的。別人不知道你，難道你以為還能騙得過我不成？」

頓了頓，羅封又說道「怎麼？你過來是為了給你女婿報仇？」

說著羅封從地上站起來，滿臉傲然地看著黃老邪。

哪怕此人是天下五絕之一，哪怕他的天賦與才情都堪稱一時人傑。但羅封骨子裡卻自有其傲骨，自詡不論從何種角度來說，都不差於黃老邪。

所以根本沒客氣，開口閉口都是『黃老邪』三個字。

「呵！小子，還真是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好多年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了！」

「那是你沒遇到而已！」羅封撤去手心裡洶湧的內力，背著雙手，傲然地看著黃老邪，眼裡流露出絲絲俯視的神色。

就好像神明在天空中俯視人間蒼生。

淡漠！冰冷！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威嚴。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到底有幾分吧！」話落，黃藥師身形一縱，對著羅封拍出一掌。

掌力還沒臨身，羅封就感覺到了一股恐怖鋒芒之氣直奔胸口而來。

「這就是落英神劍掌吧！化劍為掌，以掌使劍，果然不同凡響。」

黃藥師的掌力讓羅封不禁交口稱讚。

但他也沒有就此忘乎所以。

「鏗鏘……」手裡的腰間的合金刀被他猛地抽出。

看似纖細無力的胳膊，卻在這時候爆發出了最為恐怖的力量。

「什麼？」黃藥師驚訝地看著羅封出招。

那看上去毫無章法的刀招卻蘊含著世間最可怕的力量。

兩尺多長的合金刀被羅封以80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揮動，爆出的殺傷力簡直讓人震驚。

雖然黃藥師並不知道這些數據，但卻可以本能的感覺危險。

沒有絲毫猶豫，黃藥師猛地向後一躍退了開去。但手裡的動作卻絲毫不停。

只聽幾聲嗤嗤的破空聲驟然響起。

彈指神通。東邪黃藥師的另一門絕技，世間會這門絕技的人，除了他女兒黃蓉之外，找不出第二個。

如果換做是別人的話，恐怕還真會在這招之下栽個大跟頭。

但羅封從黃藥師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在身體周圍布置了一層斥力場。當彈指神通彈射出來的東西撞到這層斥力場的時候，立馬就被反彈了出去，就好像打在彈簧上一樣。

「你走吧！我不想殺你！」揮出一刀過後，羅封就站在在原地一動不動，靜靜得看著黃藥師。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練就了一身如此高深莫測的功夫。看來我們這些老傢伙真的該退隱了，」

黃藥師眼色非常複雜的看著羅封。

既有感嘆，也有唏噓，還帶著淡淡的可惜。

看他這樣子，羅封臉色不變，只是靜靜地看著黃老邪。他可不會以為黃老邪這是忽然善心大發了。

事實上一個常年混跡江湖的人，如果真有那麼多善心的話，恐怕早已經死無全屍了，哪還活得到現在。

所以羅封可以確定，黃老邪之所以這樣，無非只是感嘆沒有把握殺自己而已。

「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麻煩你快點離開，我要練功了！」

「你……」黃老邪縱橫江湖幾十年，什麼樣的讓你沒見過？但像羅封這樣的人，卻還是頭一次見到。

心裡有點不忿。

「別你！你！你的，在要打就打，不打就請便。真以自己是天下五絕，女婿是天下第一，沒人敢宰了你？」

羅封這話可謂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簡直狂到沒邊了！

事實上就是這樣。他有實力有能力，為什麼不能狂？難道真要見到一個前輩就卑躬屈膝？

呸！什麼玩意兒？

跟他又不熟。幹嘛對他那麼客氣？

真以為這是在扶老人過馬路，公交車上給人讓座啊？

別忘了！這裡是江湖。

所謂的尊重，都是用實力得來的，沒有實力，就算輩分再高，德行再好，還不是只有****的份兒。

「臭小子，老夫今天就掂量掂量，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腰間玉簫如幻影般出現在手裡。

「咻……」黃老邪招式一起，手中玉簫發出如傾如訴的空洞的嗡鳴。

玉簫劍法。蕭演劍勢，劍借簫聲，一招一式，莫不風流瀟洒，讓人不禁拍案擊節。

不僅如此，驚才絕艷的黃藥師在最近些年，還將碧海潮生曲融入其中。

使得玉簫劍法更多了一變化。

劍勢一起，聲音嗚嗚咽咽，如泣如訴，讓人不知不覺間就受到了這劍勢的影響。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羅封。

傳統武學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當簫聲響起，劍勢跌宕的時候，他就立馬感覺到了這套劍法中的奧妙。

主觀意識瞬間退守大腦，讓休眠腦細胞形成的神經計算機接管身體。

作為計算機而言，什麼情緒都沒有。自然不會受到簫聲的影響。

「這是……一念不生，萬念不覺！天人之境？」黃藥師看到羅封現在這樣子，簡直驚呆了！活了幾十年，他還從來沒有真正見識過這個境界。

想不到今天居然真被他遇到了！而且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你身上。

驚訝過後，黃藥師再次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玉簫劍勢一起，劍氣如潮滾滾而出。

「果然，類似於伽馬射線的矢量脈衝！帶有兩個電子，六個介子。有內外殺傷性。」

排除掉簫聲的影響過後，羅封就站在原地，一手持刀，一手伸出，有手指不斷接觸，收集在半空中逸散的玉簫劍氣。

「脈衝頻率是……21.352GHZ。會被反射，能被干擾，有諧波共振的可能，且可控性極強，高達89.64%。只是……既然是一種脈衝，那為什麼移動速度這麼慢？」

指尖細胞被羅封重組為一台台超敏銳探測儀。

黃藥師發出來劍氣，被羅封破解的的乾乾淨淨。

「鏘……」

一指伸出，一道淡金色的劍氣迸濺而出。向著黃藥師直衝而去。

這道劍氣雖然不強，但卻來的及其突然，黃藥師雖然身為天下五絕，卻還是被這道劍氣逼的有點手忙腳亂。

「原來是這樣！」僅僅出了一指，羅封就基本上弄明白了原因「明明是脈衝，卻被精神束縛了！」

羅封怎麼也想不到，在人體內產生的伽馬矢量脈衝，竟然會受到精神力的影響。精神越強，這種脈衝的速度就越快。

「或許在這就是為什麼，初學者在使用內力的時候，總是需要聚氣，而實力達到一定程度過後，這種過程就可以排除的原因吧！這跟精神力強弱和集中度有很大都關係。」

各種信息在神經計算機的分析下，飛快地被總結歸納。

而這時候，黃藥師的攻擊也終於到了羅封的身前。

玉簫疾點而出，直奔羅封的眉心而去。

如果一般的江湖中人，面對這一招，幾乎就是等死一途。

可就在黃藥師的玉簫將要點中羅封的眉心時。

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心口一陣冰涼。

看都不用看，黃藥師就知道，此人手裡的刀正在以一種比他出手速度更快的速度，直奔自己的胸口而去。

只要他不撤招，到時候兩人肯定會同歸於盡。

「瘋子！」黃藥師在心裡大罵一聲，不等招式遞老，猛然變招。

看這樣子，他這五絕之一，並不願意與羅封這個無名小卒同歸於盡。

逼退黃老邪過後，羅封打量了一下這個曾經盛極一時的強者「你走吧！我不想跟你打！」

黃老邪活了這麼大歲數，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狂妄的人「哈！你說不打就不打？你以為你是誰？」

「老了就應該認老，一代新人換舊人。你不走？那好！接我一箭！」

羅封眼神淡漠的點點頭，從背後拿過那把複合弓。

搭箭彎弓，拉弦如滿月。

延長至平行的減震桿與穩定桿之間，開始出現密集的電弧。

「啪啪——啪啪——啪——」電弧瞬間加熱空氣，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若在平時，博學多才的黃藥師或許還有興趣探究探究。

但這時候他卻沒有那份兒閑心。

因為當羅封的箭矢架上過後，他猛地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正在降臨。

「危險！」

出道好多年了！自從成為天下五絕之後，就再也沒有感覺過危險，哪怕面對洪七公的降龍十八掌，或者老毒物的蛤蟆功，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跟你女婿一樣，接一支三馬赫的箭矢吧！」

三馬赫速度，超過每秒1000米，絕對是非常可怕都速度，最起碼在這個世界，如此高速是不可想象的。

當羅封把箭矢射出去過後，黃藥師幾乎使出了滿身解數。一邊飛退，一邊不斷拍出雄渾掌力，抵消箭矢那可怕的慣性。

一息過後，勁矢才終於停下，掉在地上。

此時黃藥師已經滿身冷汗，氣喘吁吁。如果注意看的話，就會發現，此時他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好。最起碼嘴角上溢出的鮮血，就已經說明他受了內傷。

「人老了！就要服老！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你還是會桃花島享福吧！」說完羅封不再理會黃老邪，直接盤腿坐下，開始分析剛才得到的各種數據信息。

而黃老邪則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臉色複雜地看著他，不知心裡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