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禮物
黑羽已經讓木姬增派人手，在黑山布滿暗樁，只要寧采臣敢來偷人，立刻生擒活捉。
只是兩天過去了，整個黑山便與往常一樣，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就連莫辰等人的死，也沒有下文了。
不過這兩天黑羽也沒閑著，他把自己的洞府重新裝修了一遍，堆積如山的屍骨也已經全部火化。
出來混這些很重要，入土為安，死者為大，黑羽是講道義的，就當幫黑山老妖還一點冤債了。
裝修洞府的事情，都是黑羽親力親為，砸牆不用力工，全靠拳頭，再找把小刀，就能把木匠活全乾了，刮大白收拾衛生更簡單，幾個法術下去齊活兒。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人都如此熱衷修鍊，原來法術才是第一生產力！
唯一不足的，就是黑羽不懂設計，只能弄出來個簡裝，至於藝術牆和裝飾燈什麼的，就更沒有了。
裝修完之後，黑羽還算滿意，只是之前的屍氣太重，腐臭還沒有完全散去，而且屍骨清理完了，又顯得空蕩蕩的，還要再布置一番。
他找到一個石盤按鈕，按下之後，便對著上面說道：「服務員……哦不，聶小倩，到我屋來一趟。」
這是黑山老妖設計的小機關，完美地解決了通訊靠吼的問題，在這個原始科技時代，人們的智慧一樣沒有被埋沒。
黑羽覺得，沒準是科技限制了地球的發展？這裡雖然落後，卻能在比珠峰還要高的黑山上，建造各種各樣的洞府；這裡沒有交通工具，可是上山下山只需片刻。
要不是沒有電腦，沒有網路，黑羽還真找不出哪裡比地球差，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不多時，洞府的門被推開，一個怯生生的身影站在門口。
聶小倩實在不想來，可是又不能不來，每次見到黑山老妖，她都會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主……主人。」
「嗯，先坐。」黑羽隨口說道。
這時，聶小倩才發現，黑山老妖的老窩已經變得面目全非，那些屍骨血水竟然全都不見了，棚頂和牆壁也刷成了乳白色，一切都煥然一新。
關鍵是，還有桌子，椅子，屏風，木桶……以及一張造型奇特的床榻……
聶小倩整個都懵了，如此巨大的反差，讓她不由得懷疑，這老怪物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吧！
黑羽見她看著床發獃，便笑道：「怎麼樣，沒見過吧，這是心形床和榻榻米的完全結合，還缺一個膝蓋不會破的床墊就完美了。」
「心形床？榻榻米？」聶小倩聽得一愣一愣的，這都是什麼鬼？膝蓋不會破又是什麼意思？
不過黑羽讓她坐，她也不敢忤逆，只得小心翼翼地坐到椅子上，半個屁股懸空，後背綳得筆直。
「放鬆，別緊張。」黑羽擠出一個和善的笑臉，只是落在對方眼中，簡直比狼外婆還口怕！
聶小倩心裡七上八下的道：「主人叫小倩來，不知有何吩咐？」
「我是想把這裡重新布置一下……對了，先送你個小禮物。」
黑羽說著，便拿出一本線裝古書，正是得自仙宮的那本《劍仙圖陣》。
「禮物？給我的？」
古書送至眼前，聶小倩下意識地接過來，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再看此書上面，雖然寫著是「一品」，不是什麼高級貨，但老怪物居然會送她劍陣典籍，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謝……謝謝主人。」
「謝什麼，小意思。」黑羽大方地擺了擺手，又道：「你看我這，惡臭難聞，不知你用的是什麼香水，味道很好，給我這裡也噴噴吧。」
「香水？」聶小倩遲疑道：「主人說的是瓊花散嗎？我用的就是這個。」
「差不多，帶了嗎？」黑羽問道。
「嗯。」聶小倩一邊取出一個精美的荷包，一邊心中狐疑，今天這老怪物實在太反常了，居然會嫌自己臭？你早幹嘛了！
「對，就是這個味兒，你到處灑點。」黑羽聞到荷包的香味，立即點頭道。
「……」聶小倩已經迷了，不過還是乖乖照做，將荷包里的花散，在各個角落都灑上一些。
做好之後，她又小心翼翼地回到椅子上坐好。
「嗯，這回好多了。」黑羽很滿意，又隨口說道：「小倩啊，你來黑山也有三年時間了，修鍊方面可還順利？」
「回主人，沒有大礙。」
「嗯，吃的還習慣嗎？」
「很好。」
「姥姥對你可好？」
「很好。」
「和其他人相處的如何？」
「……也很好。」
聶小倩已經快哭了，今天這是腫么了？又是送秘籍，又是噓寒問暖的，殺人不過頭點地，用得著這麼多花樣嗎？
不得不說，這都是黑山老妖積蓄多年的淫威，想幾句話就消除聶小倩的戒心，根本不可能。
又聊了一會，黑羽也發現小倩的臉色有些難看，便關切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沒……沒有。」
聶小倩想說哪都不舒服，簡直如坐針氈，只想有多遠跑多遠。
現在黑羽無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她的恐懼，很快黑羽也無話可說了，便興緻索然的道：「好了，你先回去吧。」
這一瞬間，聶小倩如獲大赦，連忙萬福，然後裊裊退下。
「……」
待得聶小倩離去，黑羽不禁嘆了口氣，看來他的心形榻榻是不能馬上用了！
片刻之後，黑羽又按下另一個機關。
「木姬，到我屋來一趟。」
……
通往山頂的石階上，木姬遇到了聶小倩。
「姥姥。」聶小倩上前請安。
「嗯。」木姬點點頭道：「你剛從尊主那出來？」
「是的。」聶小倩道。
木姬眼中前過一絲異樣，隨即又恢復如常，「他找你何事？」
「回姥姥，主人讓我去收拾洞府，還……還送了我一本一品劍陣。」聶小倩只是猶豫一下，最後還是如實稟報。
對她來說，姥姥的淫威並不下於黑山老妖，若是讓姥姥知道她有所隱瞞，少不了一頓皮開肉綻！
其實主峰的婢女得有十數人，並不是都這樣水深火熱，有的甚至混得風生水起，在那些小妖面前地位極高。
這一切自然是因為姥姥，也就是木姬，她相當於黑山的大內總管，也是黑山老妖最信任的人，所以木姬身邊的心腹，自然就水漲船高了。
而聶小倩和小昭就屬於那種姥姥不疼的丫頭，她們並不是在黑山長大，而是木姬從外面搜羅來的婢女，專門給黑山老妖消化陽元用的，俗稱***。
這類婢女，最後註定一死，木姬自然不會讓她們變成心腹，所以小倩和小昭的日子，便可想而知。
此時，木姬並未追問《劍仙圖陣》的事，或許是顧及黑山老妖，她只是若有所思地望了聶小倩一眼，就讓其先行離去。
隨後，木姬來到了黑羽的洞府。
可進來之後，她還沒來得及欣賞黑羽的新裝修，便被這裡的氣味，驚得臉色一變。
木姬豈能不知道，這種淡淡的瓊花香，正是聶小倩身上的味道！
「莫非小倩已經被尊主……」
「不對！看她出來時的樣子，顯然還是個雛，難道是聶小倩主動勾引尊主？」
「這個小浪蹄子，連老娘的菜都敢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