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濠境

就在此時，卻聽得跪在地上的小竹怯生生地說了一句：「姑爺，小姐。那人好像是二小姐。」

秦楓定盯一看，發現那人確實是陸芝茵無疑，只見她孤身一身坐在院子里的涼亭里，抬眼看著天上的月亮，雖然背對著自己，但是從她的背影中仍然可以讀出她內心的落寞。

形單影隻，好不凄然。

沒有秦楓的命令，小竹不敢起來，仍然是跪坐在地上，一臉納悶地輕聲說道：「二小姐今天這是怎麼了？平時不見她這樣啊。」

秦楓與陸芝菡心中忽然電光火石般的運轉，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陸芝茵怕是因為此次不能跟秦楓一起出海而傷情了。

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這麼死心眼兒。

陸芝菡見到自己的妹妹之後心裡大囧，害怕她突然轉過身來看到了身為姐姐的她的這不堪入目的一幕，心裡瞬間荒地一匹，臉色一紅，嬌羞地說道：「相、相公，我們回房間再說吧。」

「住口！」秦楓正在興頭上，豈可半途而廢，更何況一邊和老婆嘿嘿，一邊欣賞著小姨子獨坐傷情的局面，這種感覺本來就很刺激。

陸芝茵獨自倚在欄杆上想著自己的心事，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屋頂上那一對令她糾結的男女正在做那件不可描述的事情。

從小到大，她都是家裡的掌上明珠，老爹寵著她，姐姐慣著她，從來沒有讓她受一點的委屈，她也從來沒有感覺到過悲傷，一直都是無憂無慮的生活了十幾年，沒想到在今天，卻碰到了一件令她難以釋懷的事情。

一邊是她喜歡的人，一邊是她的姐姐，這讓她很難取捨，雖說這個年代男人們三妻四妾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同胞姐妹共同嫁給一個人的事情還是很少的。除非對方是皇帝，直接用聖旨的方式宣兩姐妹入宮，否則共侍一夫總是感覺怪怪的。

更何況，她心裡也不知道姐姐是怎麼想的，姐姐雖然從小就疼她，但是她也很尊重姐姐，就這麼在他們的婚姻里橫插一腳，多少會讓她內心裡感覺到一點點小愧疚。

前方的路該何去何從，明月是否能給我指示呢？

陸芝茵抬頭望天，目光里滿滿地都是凄然，臉上寫滿了心事，絲毫沒有注意到屋頂上有人。

坐了一會兒之後，她感覺心情平復了許多，便微微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慢慢地挪回了屋子。

屋頂上的陸芝菡心裡慶幸不已，暗道幸虧妹妹沒有扭頭看房頂。

兩天之後，又到了出航的日子。秦楓帶上老婆陸芝菡還有新收的小妾周芷晴以及丫鬟小竹登上了修葺一新的福船。

陸家久在海上，對海上的各種勢力都很熟悉，尤其是此時比較強大的佛郎機勢力，更是時常保持著一種非官方的聯繫。

早在秦楓出發之前，陸芝菡便派了一艘小船去濠境打招呼，再加上秦楓此行是做生意，不是開戰，故而只帶了兩艘船。

在這一帶海域，秦楓是不懼怕任何海盜勢力的，兩艘船已經夠他應付各種問題了。

航海的生活並沒有尋常人認為的那麼爽，第一次出海會很興奮很刺激，但是去的次數多了，就會感覺到厭煩，好在秦楓有美女相陪，這一路也不會感到多麼的無聊。

船隊順風順水，在南澳休整了一下，便徑直地開往了濠境。

濠境的澳夷總督早就聽說了大客戶要來，親自到碼頭上迎接，待秦楓等人的船停穩之後，學著中國的禮儀，抱了一拳，道：「秦大人，陸大人，歡迎你們來到濠境。」

秦楓見到這個占著濠境的紅毛鬼，心裡滿是厭惡，當時的明朝政府就是太不重視海防了，才讓這些人通過賄賂的手段佔據祖國的土地。

若不是現在想通過他們的手搞到大炮技術，秦楓才懶得理他們。

忍一時風平浪靜，當年漢高祖英雄一世，還不得不跟匈奴和親呢，自己現在受點委屈不算什麼，等到將來實力強大了，在讓他們連本帶利地換回來，淡淡地笑道：「總督大人太客氣了，本官應該說歡迎你們來到大明。」

澳夷總督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道：「大人說得對，這裡是大明的土地，我們只不過是租借而已。不管怎麼樣，歡迎大人來到寒舍，在下早已略備薄酒，準備招待大人。」說罷，向秦楓和陸芝菡鞠了一躬，然後伸手做了一個請勢。

秦楓和陸芝菡也沒有跟他客氣，徑直地來到了他的總督府，毫不客氣地吃喝起來。

在酒桌上談生意向來是中國人的傳統，澳夷在中國待的久了，也習慣了中國人的這個規矩，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才跟秦楓等人談起他們這次的來意。

秦楓跟這些人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便開門見山的說道：「實不相瞞，我們這次是想採購大炮的，不知總督大人意下如何？」

「大炮？」澳夷總督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後便和自己身邊的副手交頭接耳了一番，最後略帶一絲歉意地說道：「秦大人，現在大炮不好賣，你容我們商量片刻可好？」

「當然可以。」秦楓淡淡一笑道。

接下來的談話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了，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虛話，幾人吃了一頓之後，便散席了。

秦楓帶著老婆小妾回到客棧休息。周芷晴很有眼力勁兒，自覺地給秦楓還有陸芝菡斟了一杯茶，問道：「老爺，姐姐，你們說那個什麼總督能答應我們嗎？」

秦楓喝了一口茶，得意地笑道：「我覺得沒有什麼問題，有錢不賺王八蛋。這段時間濠境澳夷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們也眼熱咱們的銀子。」

說罷，又略有一絲擔憂地說道：「我所憂慮的是他們不肯讓會鑄造大炮的工匠去我們島上教我們。」

陸芝菡也擔憂地說道：「相公說的不錯。這段時間大明和佛郎機的關係很緊張，我想佛郎機對這一塊管的很嚴，他們肯賣給我們大炮已經很不容易了。」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搞到造大炮的技術，要不然我們永遠發展不起來，掙再多的錢，也只能為他人做了嫁衣。」秦楓抱著茶杯，恨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