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約見雙方父母
「我頹廢了?」沈慕麟語氣平靜,就如同在對著自己的士兵們說一句無關痛癢的家常便話。
「長官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他們的言外之意不是你昏庸無能,而是你被一時的美色迷惑了心智,他們是在說我美色誤國,我才是罪魁禍首。」林傾慢慢悠悠的站起身,目光悠長的落在動彈不得的一群士兵身上。
眾人聽的目瞪口呆,按照劇情這樣發展下去,怕是兩人要混合雙打他們這群無辜的兵崽子了啊。
這年頭,說實話也是一種罪大惡極啊。
「隊長,我們只是一時口誤,您絕對沒有頹廢,您一如既往風流倜儻,您絕對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神話。」方子異秉持著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拍須溜馬的精神,說的信誓旦旦,說的言之鑿鑿,說的群起激昂。
沈慕麟嘴角微揚,「這麼說來,我好像並沒有頹廢?」
「您那可不是頹廢,您那是修身養性,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要上成為人中龍鳳的人物,必然要身正,您現在絕對很正,正的不能再正那種。」秦齊聲音洪亮的壓過了所有人的音量。
張權瞥了他一眼,「論誰是凖鷹隊最不要臉的人,你秦齊當真無愧稱霸第一,他方子異稍遜一籌處第二。」
「你這話是不苟同我剛剛的話?」秦齊將炸藥包朝著自己的戰友丟了過去。
張權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噤,挺著膽子偷偷的瞄了一眼自家面不改色笑的賊精賊精的隊長大人,咕嚕的吞了一口口水,站直身體,氣勢恢宏道,「不,你說的對,咱們隊長如此英勇無畏,咱們教官實屬女中豪傑,強強聯手之下,必然帶領咱們凖鷹隊一飛衝天成為飛的最高最遠最雄偉的特戰隊。」
所有人目光齊刷刷的落在說的連氣都不帶喘一下的張權身上。
張權驕傲的昂首挺胸,論如何拍馬屁,拍當事人的馬屁那絕對是最低級的馬屁,一個高級的馬屁,是絕對要把他心尖兒上的人一起拍,拍的恬不知恥,拍的不擇手段,拍的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臉這種東西,咱們還是得適當性的要一點。」江芃靠在張權肩膀一側,壓低著聲音說著。
張權露出一個諱莫如深的微笑,一副老子高深莫測你這等凡夫俗子如何能懂。
「說完了嗎?」林傾面無表情的瞪著說的義憤填膺的一群人。
所有人忙不迭的站直身體,等待著上級長官吩咐。
「既然大家都這麼有信心成為最了不起的特戰隊隊員,這份勇氣,這份膽識,這份信心,我很感動。」林傾再道。
所有人油然而生一種不祥預感,按照劇情再這麼發展下去,接下來教官一定會厚顏無恥的制定一系列練的他們醉生夢死的任務,然後站在高處看他們苦不堪言的叫苦連天中。
作孽了啊。
林傾突然間勾唇一笑,那笑容明明就是藏著眼刀子,不著痕迹的便將一群精英們殺得片甲不留。
太特么心狠手辣了。
「這是大家都迫切希望的,本來我並不打算讓你們太過緊繃神經,不過你們說得對,人不是在成長中勝利,就是在成長中失敗,我們是有抱負的,有夢想的,有責任的,有使命的,為了我們背後那千千萬萬的百姓們,刀上火海我們都必須義不容辭的闖。」林傾加重語氣,目光如炬的盯著眼前所有人。
秦齊心裡腹誹著:「教官,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您老人家想說什麼就說,不用跟咱們拐彎抹角,我們其實心理承受力挺強大的。」
方子異默默的往後退了退,企圖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一心以為只要自己沒有聽見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這自欺欺人的模樣,著實是有些可憐了。
林傾的目光一一從眾人身上巡視而過,臉上自始至終都帶著一抹你們看不穿,猜不透更想不明的高深表情。
「咕嚕。」江芃吞了口口水,心中的不祥預感愈演愈烈。
林傾笑道,「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加強十倍訓練如何?」
「哐當。」秦齊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好像從斷崖上摔了下去,粉身碎骨了。
加強十倍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之前的三十公斤三十公里越野增加到了五十公斤五十公里,之前的三小時不間斷訓練變成了不計時訓練,以及當初要求的打靶一百發訓練變成了手抽筋,腳抽筋,全身抽筋也要繼續打靶的訓練。
其實想想,還是能接受的,隊長的宗旨可是一直以來都是只要練不死,就往死里練。
哈哈哈,這樣一想,突然間好像不生氣了啊。
真的是不生氣了啊。
「你們好像有意見?」沈慕麟站在自家小傾身側,一副這人是爺罩著的高冷表情,誰敢質疑,誰能質疑?
眾人默默的把嘴裡的話吞了回去,長官你們開心就好,不用管我們死活。
嘈雜的宿舍前,漸漸的恢復了安靜。
林傾坐回台階上,忍俊不禁道,「我在想他們是不是打算群毆我?」
「不會。」沈慕麟道。
林傾問,「為什麼不會?畢竟我說的是有點過分了。」
「男人是不會打女人的,更何況軍營里決不允許以下犯上這種事。」
「這麼說來,就算我再無理取鬧的要求,他們都得乖乖聽從?」
沈慕麟想了想,問,「你的無理取鬧要求不是應該對我提嗎?」
林傾不可抑制的紅了臉,刻意的往著旁邊挪了挪,故作矜持道,「他們說的沒錯,長官美色誤國啊。」
「小傾的意思是讓我迷途知返,做一個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領導了?」
林傾忙不迭的搖頭,「憑著我對長官的了解,他一定是公私分明的人,絕不會因為區區美色就忘了重要的事,必然能夠面面俱到,全面發展。」
沈慕麟握上她的小手,唇角微揚,「不過有時候我真想自私一回。」
林傾不是很明白他的言外之意,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你想說什麼?」
沈慕麟道,「書上常說,若是得了一個想要娶回去的妻子,必然會造一座房子把她藏進去,任誰都覬覦不了她,任誰都搶不走她,金屋藏嬌。」
林傾聽著自己的心臟好像突然間抽了一下,特別濃烈,特別清晰,彷彿心上掛著一根弦,他正不輕不重的撥動著,雖不強烈,卻讓她止不住的蕩漾了。
微風輕輕的吹拂而過,有一片落葉好巧不巧的落在兩人的腳邊,陽光穿透了葉脈,帶著晶瑩的顏色灑在了地面上。
林傾知曉附近無人,便是挺著膽子湊到了他的面前,紅唇輕啟,「我願意。」
沈慕麟捧住她的臉,聽著她前後不搭的一句話,外人可能聽不懂這話的言外之意,但他卻是一目了然。
是時候造房子了。
一輛車高速行駛在泊油路上,臨近市區的一處莊園內,茶香四溢,空氣里好像還瀰漫著一股青草的味道。
莊園大門徐徐打開。
沈晟風先一步從車內走出,他看了一眼時間,再看向附近,有些不明白自家三兒子為什麼會突然間在這裡約見他們。
蕭菁站在副駕駛位上,尋覓了一番周圍,她道,「三分這孩子呢?」
「大概是我們來的太早了。」沈晟風關上了車門。
「這孩子最近神神秘秘了,你有沒有發現他有些不對勁了?」蕭菁覺得莊園氣氛有些蹊蹺,她一向都警惕,畢竟這些年在特戰隊里養成的習慣,讓她時時刻刻在進入一個陌生環境中必然先觀察一番四周。
這好像並不是單純性的和父母吃頓飯的地方,更像是什麼很重要的見面儀式場所。
「先進去吧,我再給孩子打一個電話。」沈晟風走上台階,陽光並不濃烈,還有些微涼。
蕭菁緊隨在他身後,突然聽見了身後的發動機身上,保持戒備的回過頭,只見緊閉的莊園大門又一次敞開了。
一輛挺熟悉的車子進入了視線。
沈晟風同樣是聞聲回過頭,目光凝重的看著車牌號。
林琛於穿著正式西裝,同樣是一眼就瞧見了不遠處的兩人。
秦依然從副駕駛位上走下來,有些疑惑道,「這不是沈家沈三爺嗎?他們怎麼也會在這裡?」
林琛於眉頭皺了皺,今天可是他們家的寶貝閨女好不容易才約他們出來吃頓便飯的日子,怎麼會冤家路窄偏偏碰上這兩人。
難道他們是聽到風聲特意過來蹭飯的?
沈晟風同樣是不受控制的皺了皺眉,平日里這個林琛於不要臉的上沈家蹭飯就夠了,好不容易他們兒子約了他們遠離沈家特意選了一出風和日麗的地方,他們怎麼知道消息的?竟然不遠千里的跑來繼續蹭飯?
林琛於眯了眯眼,與前方二人保持著距離,他對著自家媳婦兒道,「你先去包間里,我隨後就來。」
秦依然看向正在眉目傳情的兩人,也不再多言什麼,徑直上了台階。
沈晟風對著蕭菁也同樣說著,「我過會兒進來,你先進去。」
蕭菁想了想,點頭,壓低著聲音道,「凡事留一線,別說得太重了,雖然林中將缺根筋,但好歹你們也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發小。」
「我知道輕重。」沈晟風主動上前。
林琛於往後退了退,心裡猜測著,無事獻殷勤,他絕對是有目的,有圖謀。
沈晟風先開口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林琛於問,「這話應該我說才對,你跟蹤我?」
沈晟風指了指兩輛車的位置,「怎麼看都是你跟蹤我才對。」
林琛於眉頭緊鎖,心裡再次猜測:他說的沒錯,他比自己先一步抵達,怎麼可能會是跟蹤我,那他為什麼會來這裡?難道是最近這裡大促銷所以人滿為患了?
沈晟風雙手斜插在口袋裡,語氣如常,「這裡離城區挺遠的,你怎麼會來?」
「我女兒約我過來的,說是有重要的事跟我說,這孩子最近神神秘秘的,問她也不說,非得要我和她母親來這裡,孩子啊,真是女大十八變,長大了,懂不了了。」林琛於看了看時間,他似乎來早了半個小時。
沈晟風道,「我家三分也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我說,既然我們各自有事,就不耽擱了,我先進去了。」
林琛於隨著他一同上了台階,「你兒子也有事找你?」
沈晟風點頭,「孩子長大了,有些事不會說的太明白,他能主動開口想要和我以及他母親閑話家常,倒是挺讓我意外的。」
「不過說來你那個兒子的確是挺悶騷的,跟你有過之而無不及。」林琛於扯開嗓門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沈晟風斜睨他一眼,「你家小傾雖說是一個女孩子,但畢竟是一個女孩子,還是應該學點女孩子該學的東西,整天混在軍營里,當然不知不覺就少了女孩子的那份心性,那份天真,太要強了。」
林琛於咬了咬牙,「我家小傾怎麼就不像女孩子了?」
沈晟風道,「我家三分又怎麼悶騷了?」
林琛於冷冷一哼,「別怪我說實話,你家三分那笑裡藏刀的性子,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
「你家小傾再這樣下去,怕是以後也沒有男人敢娶回家了,畢竟女人太強,自然就顯得男人太弱,男人頂不住壓力,自然就守不住婚姻。」
「說的好像你家三分就有人要了,不是我嫌棄,憑著我對那孩子的了解,看上哪家女孩子都是罪孽。」
沈晟風站定在包間前,目光狹長的盯著對方,「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們還是各走各的。」
林琛於雙手交叉環繞在胸前,「說的我好像在跟著你似的,這是我閨女約我的地方。」
沈晟風再次確定了一下手機發送來的地址,目光一沉,似是自言自語著,「這也是我家三分約見的地方。」
林琛於神色一凜,任憑他那個缺根筋的腦子再愚鈍怕是也懂得了這其中的意思,從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原來是這裡?
他們兩個孩子同時間約見了雙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