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他生病了

17他生病了

商陸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有需要的東西,孔誠都會讓人送過來。

晚上,她每天都會留半個小時給自己,洗漱好后躺在床上,翻開手機登陸微博,看看有沒有人給她留言。

商陸看到有好幾條信息艾特了她,點開一看,都是別人的買家秀。每天,她也只有這個時候是最放鬆的,商陸拿起水杯喝了口,將曬了圖片的微博號都截圖下來,將來如果還有交易的話,會給她們選擇性地打個折扣。

她拉開私信的地方,裡面有不少人都是帶圖來詢價的,商陸一條條回復下去。

有人給了她一個精緻的圖案,一看就是請人專門設計過的,商陸來了興緻,給對方回復,告訴她可以按照這個圖形定製。

對方在線,所以回復較快,只不過要求也特別高,還點名需要哪種原木雕刻,說了價格方面不是問題。

商陸難得地覺得投緣,所以一口答應了下來。

她也好久沒有出去了,需要的東西總是有人送過來,但她要的原材料肯定是要自己挑選的,商陸將手機放到床頭柜上,躺了下來。

她知道靳寓廷最近遇到了事,肯定很不好受,她也不想事事都去麻煩他。

商陸翻個身,將被子拉高,前兩天她在一個客戶的朋友圈裡看到了一條消息,有個原木市場這兩天就要開放,還新設了不少活動,據說是有很多好貨的。

她滿腦子都是那張設計圖,簡直是畫到了她的心坎上,她雖然也會自己做設計,但看到新鮮好看的想法總會心動。

商陸之所以一口答應會用最好的料,還是因為那張圖。

離開靳家后,她自從到了這邊,還從未出過門。

商陸事先查好了怎麼去原木市場,她順著導航走出去,走了一段路后,在路邊攔車。

面對司機熱情地攀談,商陸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多錯多,她只是禮貌性地笑笑后,便將視線別向窗外。

司機每天都會面對不同的人,遇上這樣的,也不覺得奇怪。

來到原木市場,商陸付完錢後下車,她特地選了開張后的日子過來的,儘管第一天說是有很大的優惠力度,但人多眼雜,還是避開些的好。

走進去時,商陸將口罩戴上,裡面很是熱鬧,她就喜歡擺弄這些玩意。

這也要精挑細選,畢竟每一樣的紋理和質感都是不同的,商陸在裡面挑了小半天,買了一堆的東西。臨走時,店裡的老闆也比較會做生意,說是要幫忙將貨送到停車場,再替她將車子喊好。

商陸也沒有拒絕,畢竟她也拎不動,老闆左右手各提著一大袋東西,他跟在商陸的身邊,「你可以加我的微信,到時候要不方便挑貨的話,我可以拍照給你,也可以給你送貨上門。」

「好。」

兩人邊說邊笑往外走去,商陸一隻腳踏出市場,猛然覺得不對勁,她收住步子,抬起眼望去,就看到了一行人站在不遠處,完完全全將四周的路都給堵住了。

靳韓聲站在最前面,此時目光一瞬不瞬地釘在她身上,商陸轉身想要往裡走,卻看到身後跟著另外幾個男人。

靳韓聲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一步一步將她誘至這兒來,當然不會再讓她有逃走的機會。

他以為是做夢,直到她真實地出現在他眼中,靳韓聲覺得方才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他走到商陸跟前,目光在她臉上看來看去。

商陸邊上的男人將東西放到地上。「這是……」

商陸勉強勾勒下嘴角,「謝謝你,就送到這兒吧,家裡有人來了。」

「好的。」男人一看情況有些不對,便轉身離開了。

靳韓聲抬起手,想要將商陸面上的口罩摘掉,她別開臉,一把推開他的手腕。

「商陸,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嗎?為什麼要躲著我?連個讓我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商陸輕垂下眼帘,從她見到靳韓聲時,她就都明白了,她一個不小心就這麼掉進了他的坑裡面。

司機將車開了過來,靳韓聲拉住她的手腕。「走,我們回家。」

商陸用力將他的手甩開,「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錄像的事我可以跟你解釋清楚,好不好?我們先回家,我慢慢跟你解釋。」

商陸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表情淡漠,「你要將我綁回去嗎?」

「當然不是,東樓才是我們的家……」

「我沒有家。」商陸淡淡說道,「靳韓聲,既然你找到了我,那就請你還我自由身吧,我們什麼時候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你休想!」靳韓聲沒想到隔了這麼久見她,卻是等來這句話。「我是不會跟你離婚的。」

「我現在不是瘋子,很多事不是你說什麼,我就必須要聽你的,除非你再讓我瘋一次。」

靳韓聲唇齒打著架,這兩三年的時間,他真是一秒鐘一秒鐘熬過來的,這也是她時隔那麼久以來,第一次以清醒的神態在跟他說話。但她又是那樣殘忍,她完完全全不想多看他一眼,「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我不會跟你回東樓的,你若執意要動硬的,我也無話可說。」

「商陸,有些事情你好歹先聽我解釋好不好?」

商陸不想聽,她徑自走到靳韓聲的車前,男人忙上前將車門給她打開。靳韓聲以為她是想通了,答應跟他回去了,他臉上的笑意逐漸在展開。

「是送我回東樓,還是回我現在的住處,你看著辦吧。」

靳韓聲笑意微斂,「你是靳太太,當然要回靳家。」

商陸冷笑聲,「那好,我跟你回去,只不過從今天開始,我還是以前的那個瘋子。」

「你什麼意思?」靳韓聲彎腰,目光不住盯著商陸的臉。

商陸將兩眼落向靳韓聲,「你喜歡留著一具行屍走肉在你身邊,隨你,你想看著我再次瘋癲,我就如你所願。」

靳韓聲聽到這,砰地將車門關上,他氣得面色鐵青地站在外面,許久后,這才上了車。

西樓。

孔誠匆匆忙忙進了屋,看到靳寓廷正從樓上下來,一邊走路一邊在戴著手錶。

他這幾天每天都戴著它,跟揣著個大寶貝似的,孔誠忙上前幾步。「九爺。」

「怎麼了?」

「靳先生找到靳太太了。」

靳寓廷的腳步猛然頓住,「怎麼找到的?」

「靳太太出門了,外面原本是派了人手盯著的,但這段日子以來都很太平,盯著的人就鬆懈了,也沒想到靳太太會不打一聲招呼便出去。」

靳寓廷臉上沒有再多的表情了,「這也不奇怪,他這會所有的心思都在找商陸上面,這一天也是遲早會來的。」

「怕就怕這樣,您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世事難料,她現在在哪?」

「靳先生將她送回去了,」孔誠說到這,還不忘補了一句。「是送她回到您給她安置的地方,並不是東樓。」

靳寓廷聽了,不由淺笑出聲。「他也有這天啊,看來是硬碰硬沒有成功。」

「九爺,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靳寓廷走到餐桌前,將手錶戴好后,又隨手轉了轉,調整出一個最舒適的角度,「這件事不用再跟進了,讓外面的人全部撤回來,不要讓他發現丁點的蛛絲馬跡。」

「那靳太太那邊,不管了嗎?」

靳寓廷拉開椅子坐了下去,「先不管了,往後再想辦法吧。商陸也知道萬一被靳韓聲知道是我幫著她逃出去的話,肯定要大鬧一場,所以她當時就說過,一旦她被他找到,我就要在第一時間抽身。商陸也是聰明人,她既然已經被他找到,就說明她的藏身之地也藏不住了。」

孔誠輕點下頭,「看來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靳寓廷雙手交握,目光出神地盯著一處。「我就怕老大遲早會查到我頭上,到時候依著他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萬一他再來個反咬一口,跑顧津津跟前再去亂嚼舌根,有些事不就都藏不住了嗎?」

「九爺放心,安排靳太太離開的事我們做得很乾凈,應該不至於……」

「他知道商陸一個人沒這本事逃走的。」靳寓廷手指在自己的手背上輕敲兩下。「現在只能希望他不要這麼快查到我們身上。」

孔誠儘可能回憶著那件事中的細節,就怕一個不當心,被靳韓聲抓住了什麼把柄。

靳寓廷給修善文安排的心理諮詢師每過一段時間,都會上門去陪她說說話,修善文很喜歡她,得知她要過來,都會讓阿姨準備好吃的、喝的,她就乖乖地在房間內等她。

顧津津知道今天有心理諮詢師過來,所以早早就回了家。

她在樓下等著,直到聽見有腳步聲傳到耳朵里,她這才起身。

顧津津走到樓梯口時,看到修善文和女人一道下來,顧津津當著修善文的面不好多問,便找個借口讓她先上樓了。

顧津津將女人送到門外,將門輕帶上,「文文的情況還好吧?」

「挺好的,一次比一次好了,這也是你的功勞。」

顧津津輕笑了笑,「哪裡,她很堅強。」

「是啊。」

女人看了眼顧津津,似乎欲言又止,「很多人心裡的陰影會存在一輩子,那是最悲哀的。」

「我現在就怕文文的那些快樂是裝出來,怕她什麼事都藏在心裡。」

女人輕搖下頭,「放心,她肯跟我袒露心扉,就說明她是願意走出來的。」

「那就最好了。」顧津津徹底放下心來,「真是謝謝您了。」

「不必客氣。」

女人往前走了幾步,時不時朝顧津津看眼,「不過還有些人,表面上看著是跟平時差不多的,其實一個人獨處時,會備受心理陰影的折磨,這種情況如果不多關注的話,怕是會有後患。」

顧津津也聽出了些許不對勁,「您的意思是……」

「多關心關心身邊的人。」

女人走後,顧津津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半晌,她回屋時,看到修善文又下樓了。

顧津津上前,目光關切地落在她臉上,「文文,你要是心裡不開心或者有什麼想不通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

「嫂子,我挺好的啊。」

修善文說完,眼神也有些猶豫地落到顧津津臉上,「那個哥哥是不是最近出什麼事了啊?」

「哪個哥哥啊?」

「帶我們去玩的那個。」

顧津津聽到這,心裡咯噔了下,「你為什麼這樣問?」「我覺得他可能遇到了麻煩事。」

顧津津胸口微窒,「為什麼?」

「那個姐姐說的,也是無意間說出來的,說他也在接受治療,只不過他把自己封閉的太死了,治療了兩次都沒什麼成效。我想仔細問她,究竟出什麼事,但那個姐姐不肯說,只說他這樣的也不算個例,很多人遇到傷害後會有應激反應,有些人能走出來,有些走不出的就容易產生心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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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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