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如把你自己給她

郁霆舟端坐在那裡，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帶刺，薄唇微勾，雖然散漫但卻無形散發著壓迫感。

陸清漪根本不敢看郁霆舟的眼睛，彷彿黑色的漩渦般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那無底而冰冷的深淵裡。

「郁先生，我沒有。」陸清漪急忙解釋著。

「常伯，讓她收拾一下離開歸來居。」郁霆舟根本不理會她的解釋，直接發話趕人。

他說完后，從沙發內起身，身上絲質的睡衣自然垂落，身材好到比男模還誘人，而且還高冷，氣場十足。

「十分鐘，不能再多。」

他沒有去看陸清漪一眼，優雅地走向樓梯。

「先生，陸小姐這麼晚回來一定是事出有因，念在她不是歸來居的人份上，希望你能寬容她這一次，或者你聽聽她的解釋也好。」常伯開口，替陸清漪求著情，希望郁霆舟網開一面。

「常伯，家裡的規矩誰都不能破壞。」郁霆舟對於時間觀念是十分嚴格的，而後看向陸清漪，才發現她臉色有几絲蒼白，「陸清漪，雖然你不是歸來居的人，但既然住進歸來居，自然要守歸來居的規矩，壞了規矩自然得付出代價，你懂？」

陸清漪一直微垂著頭，羽睫也輕斂著，睫毛投映下來的絲絲陰影落在她凈白的肌膚上。

來回的奔波加上糟糕的心情讓陸清漪整個人都身心疲備，現在只想倒下好好睡一覺。

「那就去收拾東西。」

「先生，這麼大晚上讓陸小姐離開，她一個女孩子很不安全，要不要等明天早上再離開。」常伯極力地袒護著陸清漪，也不怕惹怒了郁霆舟，「希望先生三思。」

郁霆舟眉心沉緊，眸色晦暗不明，緊緊地鎖定著一言不發的陸清漪，也是薄唇緊抿。

「沒有什麼要說的？」

「郁先生，我媽一直生病住在C市療養院里，主治醫生給我打電話，所以我今天是回C市看我媽媽了。」陸清漪一想到母親的病情，心裡亂糟糟的，就有些綳不住了，聲音帶著哽咽。

郁霆舟看著她極力隱忍情緒的她終究還是紅了眼眶，心莫名的浮起了一絲的焦躁，眼底幽深的墨色褪去，清明一片。

「下次記得報備。」郁霆舟不自覺微微放軟了語氣，不再像剛才那樣冰冷強硬，「累了就去休息吧。」

「謝謝郁先生。」陸清漪過份的乖巧，甚至是安靜的。

她沒有像往日那樣和他逗趣，或者是厚著臉皮撒嬌，而是平靜的平板的和他說話，這一瞬間彷彿是拉遠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一般。

他看著陸清漪默默轉身，邁步離開，沒走兩三步，她纖細的身形一軟，就像破敗的布偶娃娃一樣倒在了地上。

「陸小姐——」常伯叫道。

郁霆舟已經快速從樓梯口走過來，一把將昏倒在地上的陸清漪從地上抱起來，本能地往二樓而去。

「常伯，給芮坤打電話，讓他來歸來居，馬上！」

「是。」

郁霆舟把陸清漪抱到了他的卧室里，輕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他拉過深色的被子替她蓋上，深色襯得她精緻的小臉越發嬌小蒼白，只是白皙的臉上浮起了一絲不健康的紅暈。

郁霆舟伸出寬厚乾燥的掌心輕覆在她的額頭之上，掌心裡漸漸就浸染上了滾燙的溫度，他濃眉蹙緊。

怎麼就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半個小時后，芮坤趕來，看到郁霆舟好好的，很是抱怨：「你也不看看這幾點了，我昨天晚上值夜班，今天晚上好不容易睡個覺，你半夜把我叫來幹嘛？」

「你不是醫生嗎？看病你拿手。」郁霆舟退開身，露出被他身形擋住的陸清漪。

芮坤走過去，一臉的驚訝：「又是她？又被下藥了？你就不能行行好，把自己送給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