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兄弟聚首
郎亦雄悲怒交加,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雖然他相信莫道不是兇手,只是想從他身上尋出線索而已,這是目前唯一可以選擇的突破口,所以他窮極心思都要留下莫道,畢竟世子被害這麼大的事情如果王府不拿出姿態強勢出擊,恐怕最後又不了了之了,那他王府威名何存?顏面何在?哪知結果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居然中途冒出個七殺組織橫插一杠,其囂張的氣焰不僅僅剝了王府臉面,更是視所有在座的江湖同道如無物一般沒放在眼裡,猖狂不足以形容其妄為,歷代以來所有以贖金賣命的殺手哪個不是深深隱藏,埋名於江湖,但這個七殺組織居然反其道而行,生怕別人不知道一般,莫非是個剛剛成立的殺手組織,為了立威才鋌而走險,劍走偏鋒?無論是朝堂大佬還是滿堂的江湖豪傑見七殺組織行事風格,心頭籠罩了一層久久揮之不去的陰影。
第二天,群雄在經歷了一晚波折之後郎亦雄決定按既定日期將郎都下葬,這已經放了有些時日再放下去也不能改變什麼,天高日暖,氣溫變化無常,放久了反而不美。人死萬事皆空,到最後誰都逃避不了的結局,既然現在已經有組織對郎都的死出頭負責,無論真假,至少知道誰是兇手了,以後的賬慢慢再算。郎亦雄久坐堂屋,目送著一群道士還有親朋好友跟隨的靈柩從廳堂抬到院外再一步一步的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禪唱聲依然在他耳邊迴響,訴說著一個生命的結束。郎亦雄緊繃的神經憤怒的情緒在那一刻冰雪消融,臉上老淚縱橫,在口中不停的念叨「我的孩兒啦」聲中昏了過去,更是讓王府下人好一番忙碌直到送葬的人陸續返回時才悠悠醒來。眾人只見平時威嚴的王爺形如枯槁,頭髮散開,雙目渙散,哪有王爺半分之前的樣子,此時的他才讓人覺得是一個為人父母所應該有的狀態,形象雖然不好卻讓人親近了不少,也許這樣的反應才是正常的,合理的。
郎都葬在王陵這是國師的主意也是郎亦雄期望看到的局面。畢竟前段時間他郞氏家族江山易主而今有遭遇人間慘事,短短半月之間在他身上無異於拔下一層皮來,國師想的周全雖然貴為攝政王但對郎亦雄這個王爺家事可謂十分用心,往往一個決定不經意間總能博得郎亦雄心裡的好感。郎敖雖貴為國主又有嬪妃無數,但這些年來竟然沒有留下子嗣。而郎亦雄膝下就唯有郎都一個兒子連一個女兒都沒有,人丁單薄至極,如今發生這種事情,有人為他考慮周全,將郎都世子之喪辦的體面,讓他對奪去郞氏江山的國師恨意也變得淡了些,準確的說是更戒備了。
王陵園中,遠處一座矮山上,一道身影默默的注視著陵園中剛剛壘砌的墳墓,他一身素衣,手持一百零八個珠子竄在一起的鏈子,大拇指不停地撥弄著,雙目平平的望向飄著白條幕布的墳頭,面色無喜無憂,良久,他深深注視了一下之後,轉身離去,接著一個全身籠罩黑衣的男子緊緊掉在他的身後,隨他離去。
東鄂蜀山分舵,關南現在已放棄了對手中寶圖的研究,開始系統的練起了劍法,以前在蜀山時,清風劍法本就大圓滿了,自從出的山來,正真用上的機會並不多,不是說江湖就是見人就砍的,一個人武藝高強,只能說明他有比別人更可靠一點的自保能力,也不能說闖蕩江湖就是遇人就砍,見怪就殺,三言兩語只間就刀兵相向你死我活,然後就是無窮無盡的恩怨糾纏,最後才搏出一番威名。這種說法是不可靠的,如果一個學有所成的高手,如果膽敢這般行事,恐怕不出三年,你的墳頭草就會有兩米多高,江湖中人雖然性格豪爽,但更是十分機警的,不是人人都言語不合就動刀子的,不然一年要死掉多少人?所以說學武更多的是自保,了恩仇,行天下,以前湯垣王朝建都之初,天下亂局紛呈之時確實出現了許多仇殺,但歷經朝堂整治,武林同道約束,這樣的事情已經很少發生,不然蜀山劍派,東鄂神教,北疆禪宗,南郡降魔寺這種超級大宗派,哪一個不是弟子上萬,疆域就那麼大總有接觸的時候,如果人人見面就拔刀,還不天下大亂了。因而,大多數人選擇學武更多的是強身自保,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世間什麼東西都能被偷走,唯有一身本事是誰也帶不走的,加上整個疆域,雖然近代對武林頗為壓制,但因民風彪悍,更是無意間將各大宗派推向了鼎盛時期,學武之風更是一時無兩。
最近這段時間他閑了下來,同小師妹一起整天有事就管管分舵事務,沒事就練練劍法,也許是心境的變化,這段時間讓他也看清了許多東西,心中對尋找家父關嘯天雖然很迫切但是再也不像以前那般莽撞,他覺得許多事情的想出辦法,需要借勢,光憑自己一人之力,恐怕在這疆域一輩子也沒法找到。所以他決定與師兄葉賢見一面。
更值得他高興的是小虎和瘦猴先後找上門來,蜀山四傑終於聚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