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興安嶺盜洞

第一章 興安嶺盜洞

?前言引子:

盜墓這事自古有之,盜賊興起也不是一日兩日。歷史上最早記載的盜墓事件得從將近3000年前的西周晚期考究起。

春秋時期厚葬之風盛行,盜墓一時猖獗,出現「所發冢墓,不可盛數。國內冢藏,一皆發掘。」的瘋狂盜墓現象。此間是「群盜」。到了十六國便是「亂盜。」到了宋元明清時代,盜墓更是如日中天,一發不可收拾。僅一冢一墓便可見盜洞大小三百多處。盜賊猖狂至極,毀墓破穴更是嚴重。明器如春起之苗紛紛出土。到了民國二十六年,「盧溝橋事變」國都南京淪陷,中國被佔領區隨處可見日本盜墓賊的身影,大肆掘墓盜寶,眾多奇珍國寶從此流失海外。

可見,從中國曆朝歷代盜墓一門便像長江流水一般傳承未斷。衍生的門派和行規也趨於成熟。到了當代盜墓之事也從未泯滅。盜墓這一門裡所立的規矩、盜墓之法、禁忌、流派、黑話貫口不一而足。

民間盜墓賊崇拜和信奉的神靈因為地理位置的南北不同,時間上現代和古代也不同。以黃河流域以北盜墓賊信奉較為一致,長江流域以南的盜墓賊則十分的混亂。較為有說服力的盜墓賊祖師爺有三位,分別是:伍子胥、項羽、曹操。三人都是出了名的盜墓狂人。其中曹操還特意創立了專門的盜墓官職。「發丘」二字便取自其設立的「發丘中郎將。」

歷代盜墓奇事甚多,比如「牧童燒地宮」,說是當時有個放羊的小孩在秦陵附近丟了一隻羊,找了半天發現羊掉進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洞穴中,小孩擔心回家無法交差便拿起火把摸進洞里尋找丟失的羊,原來,這深洞是通往秦始皇陵墓的地宮,小孩往下走了很遠,結果一不小心,失手引燃了地宮,一把火將秦始皇的棺槨都燒的乾乾淨淨。

再如唐代的風水大師袁天罡預言之事,那正是中國第一個正統女皇帝誕生的朝代。沒錯,就是武則天。說起武則天,在她很小的時候便有傳說。那時的武則天還尚在襁褓之中,卻生有一副男兒的面相。風水大師袁天罡為武則天看面相,袁天罡一看便大為驚訝,此嬰兒龍睛鳳頸,伏羲之相。但他分不清是男孩還是女孩,便撂下了那句後來廣為人們稱奇的話:「若為女,當為天下主。」此預言也不久便應驗成真。

還有一事,武則天生前深信風水之說,讓袁天罡和另一個同樣是風水大師的李淳風為她選擇死後葬身的風水寶地。

據說袁天罡來到關中,一次於子時觀天象,發現山間竟有一團紫氣升起,直衝北斗。乃為吉兆,順著這團紫氣,袁天罡找到了這塊地方,並在地里埋了一枚銅錢作記。

李淳風後來也找到了這個地方,發現梁山二峰東西相對,遠觀貌似女性的一雙***縱觀全局,整個陵區所在就如一個熟睡之中的貴婦人,妙不可言,貴若天尊。李當時即以身影取子午,以碎石擺八卦,將定針插入算定的地方作記。

李志皇得知後派人前去探查,那人挖土去泥之後驚得目瞪口呆,李淳風的定針正好插在袁天罡的方形銅錢眼之中。

武則天和李志後來便合葬於此,即位於今乾縣城北六公里樑上的乾陵,至今寢陵未被能盜。

........

歷朝歷代諸如此間奇事異聞數不勝數,或更離奇的也不在少數。

幾千年來埋於地下的帝藏民冢如大海珍貝。

就像中國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從未斷層過,盜墓也是如此。不過,它是中國文化的一個對立面——黑面。

...

...

我看著坐在對面的小子,五分鐘前才剛認識。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搞到我的手機號碼,就在一天前讓我來到了這家館子。雙頰向里凹陷,臉上還有風塵味。如果是一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簡訊,那我肯定認為不是騙子就是賣廣告的。但在兩分鐘前,他給了我簡訊中寫的東西:雙生蛇。

他從兜里掏出,還包著藍布,給我的時候瞄了瞄四周。我看著手裡的這個物件,不大,掌心大小。像是一種橡木做的,是兩條纏在一起的蛇,蛇頭奇大,吐出兩條蛇信,卻沒有蛇目。

「是他們讓我來的,說給你看了這個就會明白。」對面的小子邊吃邊說,筷子不停。

我放下物件,嘴裡吐出一口煙圈。三年前,我應該就是他這個年紀。可是現在看他卻像恍若隔世。

等他吃完,我拿起外套叫來服務員付了賬。臨走的時候順了兩瓶啤酒。我看著他拿著兩瓶啤酒的背影又上前喊住了他,讓他今晚在我那將就一夜。

我大學考到了湖南,讀完大學后我就在這裡租了個房,一直等到半年後,這個小子的出現就是我為什麼沒有離開湖南的原因,我在等他,無論來的是哪一個人。我知道這一切都沒有結束。

我租的房是在一個老居民樓里,不大,發著霉味,有著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那種感覺。我開門后這小子倒沒有顯得多大的驚訝,我就順嘴問他怎麼幹上倒斗的,他回了三個字:家裡窮。我突然想笑,想想當初我是怎麼幹上這檔子狗屁的。

我讓他睡在卧室,我打了地鋪躺在席子上,頭枕著手嘴裡呡著一支煙。點點月輝從陽台上灑了進來,秋分剛過天轉涼了,但我卻絲毫不冷。轉了個身,煙頭一亮一滅發出絲絲的聲音。

正在我望著朦朧的天花板的時候,隔壁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是那種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尖銳聲音。我立即坐了起來,起身準備推開卧室房門,一推之下竟然沒推開。聲音變的更加的急銳,後來是斷斷續續變成了一聲聲的尖叫到最後又傳出一通咕嚕咕嚕的聲音,竟然不像是人喉嚨發出來的。

我又試著推了推,這門被反鎖了。聲音還在繼續,我迅速從抽屜里拿出備用鑰匙一把打開房門。床上的被單在劇烈的顫抖,小子渾身顫抖,嘴裡咕嚕咕嚕的就像金魚吐泡那樣。我上前掀開被單啪的一掌打在他臉上。嗬的一口大喘他登時坐了起來,額頭上滾下豆大的汗珠。我倒了一杯水遞給了他,他接過一口喝掉。喝完胸脯還在一上一下的起伏。

我坐在床幫上,遞給他一支煙。他搖了搖頭說不會抽。我苦笑了一下。三年前我也不會抽。

我將這支煙點上,問了句:「出來多久了。」

「就是給你發簡訊的時候。」小子捧著杯子,身上已經汗濕了。

我拍了拍他,安慰道:「別想那裡面的東西了,你已經出來。放心睡吧。」

小子點了點頭,靠在牆上。我沒再說什麼,將房門開著走了出去。這下我是怎麼也睡不著了,咬開我給這小子買的啤酒給自己倒上一杯。看這小子真TM像我自己。

那是三年前,我和這小子一個年紀的時候的事。不過,我不想先從三年前開始說起。因為,有很多問題我也沒搞清楚。就從我印象中最深刻的時間點說起,那是半年前,我最後一次見到胖子。也是我下的最後一個墓。

半年前。

我,胖子,薛陽三人花了整整四天的時間才找到刻在圖上標記的山脈。此時的我們正站在黑龍江境內的興安嶺上,胖子很興奮的揮著手裡的圖,指著前方另一條山脈。

那條山脈和我們站著的這條很像,大雪在空靈的迴響中下落,到處都是禿頂的樹木,風總是停一會刮一會。站在這上面俯瞰整個興安嶺,總給你一種天地都白永遠走不出去的錯覺。

胖子手裡的圖如果是畫在紙上恐怕現在早已被北風吹的稀碎。是一塊楊樹皮,這圖刻在了樹皮上。上面是匕首小刀類的划痕。刻的時候應該很急,很多地方都有凌亂的划痕。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找了這麼久,一是這興安嶺每條山脈看著都一樣很難區別。二就是這圖很多地方不明朗。這圖倒不是我們三人刻的,我們也不知道刻的人是誰,是胖子在秦嶺的那次下地撿到的。但很可能是那支一直藏在暗處的「上一批人」落下的。

胖子的鼻涕已經凍成了冰渣,牛皮手套一抹冰渣就像小石子往下掉。我們三人都帶著氈帽口罩,眨巴的兩隻眼睛都蒙上一層霧霜。我們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面山脈行進。那山脈看著在眼前,可你走感覺它也在走。這裡的山脈有的綿延幾千米,一種望山跑死馬的情緒在我們三人間沉默著。

我們順著山坡滑下,期間我差點咧幾個大跟頭,幸虧薛陽在旁邊扶著。倒是胖子,體力消耗很大,口罩一突一突的冒著氣。順著山坡下來我們又爬上前面的山脈。中間軍用包我們三人輪著背,看胖子後來的狀態索性不讓他背了。我們花了半天時間,終於爬到山脈上標記的那個點。

正在薛陽卸下軍用包拿出鏟子的時候,胖子突然來了句想撒尿。如果換做平時當然不是個事,但現在是在這裡。在這樣的一個天氣環境下,十一月份的興安嶺即使太陽高掛白天的氣溫也有零下三十多度。這種酷寒下別說撒尿了就是嘴裡吐出一口痰掉在地上就是一冰渣。那玩意掏出來估計剛滋出水就成一冰柱了,到時候冰柱連著那玩意真是冰雕藝術。

在嚴酷的自然環境下任何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顯得尤為艱難。

薛陽隔了三米在旁邊一鏟子一鏟子挖了起來,將鏟起的雪和土堆起來。我拿出鏟子也挖了起來,胖子也沒閑著。三人挖的很快,旁邊已經堆起半個人高的土。我和薛陽一起避過身去,這堆起的土就是讓胖子方便的地方。風可以快速降溫,只要擋住了風,胖子撒尿也不會那麼快被凍住。

胖子啊的一聲呻吟了出來,我聽的出水勢不小,也不知道他憋了多久。正在我想問胖子好沒的時候,胖子突然咦了一聲。接著就是鏟土的聲音。

「你們看,這有個洞。」胖子喊道。

我和薛陽同時轉身,就在我們鏟土的地方露出一個半米來方的黑洞。

「好像是個盜洞,NND指不定又是那些人先下去了。」胖子分析道。

確實,在我們之前下過的所有墓中。「那些人」永遠在我們前面,這好像是一種奇怪的默契。這種奇怪的感覺一直縈繞在整個過程,我們似乎每次都快接近他們,但每次都會照樣一無所獲。就像影子,如影隨形卻看不見真面目。

薛陽點了點頭示意我們從這下去。我看著濕漉漉的洞口還在一滴滴的往下滴水。

薛陽二話沒說鑽了下去,我看著洞口一大灘水漬厭惡的看著胖子。胖子眼睛都彎了,我能想象出口罩下胖子猥瑣的笑容。我指著洞口讓胖子先下,胖子聳了聳肩鑽了下去。我扔下軍用包和鏟子,兩隻腳攀著洞壁緩緩往下。當我鼻子與地面齊平的時候,一股濃烈的尿騷味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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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丘冥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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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興安嶺盜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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