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棺
?我敢肯定,我們剛才鑽進石門的時候沒有這具棺材。【全文字閱讀.】因為它所在的位置幾乎貼著石門。如果它一開始就在那,我們進門就能發現。它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我們三人頓時緊繃起來,手電筒光聚焦在上面,一下子整個墓室內都安靜了下來。
僵持了半天,胖子忍不住小聲的罵了一句:「NND,來個粽子還好受點。」
確實這個時候如果來的是粽子我們起碼還知道跑,大不了就是端著槍突突幾梭子。但這突然冒出來的棺材在那裡一動不動,我們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這種感覺就像是你深處黑暗而你的身邊蟄伏了許多猛獸一般,你不動可能會被咬死,你一動又不知道往哪動。而且這棺材憑空就出現在這,這麼大一物竟然無聲無息。這種感覺太詭異了。一時間我們三人都呆在了原地,三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它。
我們僵持了不知道多久,胖子最先耗不住了嘀咕道:「NND,是個啥得看看去,可不能一直這麼耗著。」
我和薛陽也贊同胖子說的,但我們也不敢貿然上前。胖子從包里掏出獵槍,我手上拿著一包炸藥,薛陽就著一把洛陽鏟。我都能想象出如果棺材里突然蹦出個粽子,一定是薛陽先上去一鏟子拍下,接著我炸藥包扔上去,最後胖子端著槍就是幾梭子。瞬間就能把粽子干趴下!
我們十分小心的靠近那口棺材,離它不到一步的距離。可什麼都沒有發生,棺材上面照樣蓋了許多土。看不清它的本來面目,我們又僵持了幾分鐘,還是什麼變化都沒有。我還想再看看,胖子一隻手已經伸了出去扒拉開那些土。
薛陽也連吹帶抹不一會整個棺材的樣貌顯現在我們眼前。不得不說在有些時候胖子和薛陽要比我果斷和勇敢的多。我看到棺材面目的第一眼就非常的不舒服,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棺材。全身黝黑,是那種沒有任何光澤的黑。如果不是在近處,肯定會以為是一塊黑坨子。整副棺材的表面都密密麻麻的寫滿了類似銘文的東西,這些銘文都如螞蟻般大小,緊羅密布的擺在一起。我甚至沒有找到棺蓋縫,這還是一個棺材嗎。我立馬升起疑問,如果不是它的外形和棺材相似,其他地方簡直就像一個造型怪異的黑物。
平時這個時候胖子是最活躍的,但此刻我們三人都陷入了一種沉默中,我能感覺到胖子也墜入到了一種緊張和疑慮的境地,他同薛陽一樣眉頭緊鎖,似乎在想什麼但最後都搖了搖頭。
這口棺材太怪異了,甚至現在叫它「棺材」我都覺得是因為沒有其他的稱呼可以來代替。
薛陽伸出洛陽鏟在棺材上輕輕敲了幾下,過了幾秒,傳出幾聲咚咚的聲音。但這聲音卻像是窩在了裡面出不來,發的是一陣悶響。就像是洛陽鏟敲在上面,它把敲出的聲音吸納了進去又在裡面迴響開。
這太奇怪了。我注意到棺材表面的銘文,拆分開來每一個都很小,但緊密的連在一起后就都布滿了整個「棺材」。我俯下身細細觀察,如果這些銘文是想表達某種信息的話,那這口「棺材」某種程度上就是一個信息量很大的載體。但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文字,類似於女真文字?
我搖了搖頭,也許是也許不是。但目前我和胖子還有薛陽是不可能知道的。我還想繼續看下去,不管是何種文字在記載時都有一定的順序可依。而且早期的中國文字都是象形文字,可以說是一種「畫」。有些可以單憑肉眼猜出其中意思。
我順著靠近石門的一頭往下看,正在揣測的時候,我眼前突然模糊了一下接著又清晰了起來,我擺了擺頭正奇怪自己突然間怎麼眼花了。黑棺上的一個字突然向上動了,我剛想眨眨眼,旁邊的字也動了起來,接著所有的字都在流動,一排排像黑色的浪在「棺材」上流動。所有的字像一群黑蟻密密麻麻蠕動了起來。我耳朵嗡的一聲轟鳴,頭腦頓時變得出奇的重,胸口塞悶,一口氣倒不上來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薛陽正掐著我的人中,兩人見我睜開眼睛都鬆了一口氣。胖子蹲在我旁邊手電筒光打在我身上,說道:「三兒,下次別這麼嚇人。你這一倒可比粽子嚇人多了。」薛陽問我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噁心目眩的感覺。我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把剛才的感覺說了出來。薛陽將我扶起來說剛才他盯著這棺材看的時候,心裡也是越看越難受擺了擺頭索性不看了。想不到我溺了進去,還一頭栽了下去。
「三爺,這棺材古怪的很,還是小心點。」薛陽叮囑道。
我站了起來,「棺材」還在那裡,上面密布的「文字」像一張網。想到剛才幾乎在一瞬間我就失去了意識,脊梁背上就不由的發麻。這「棺材」似乎有一種力量,能引人立刻就陷了進去。
「這棺材是什麼材質?」我平復下來問道。
薛陽思索道,語氣里都是猶疑:「不像是青銅的,也不像是鐵制的。剛才敲那聲音奇怪的很,具體的材質現在還不好確定。」
「會不會是我們從來沒見過的一種金屬或者材料做的。」我試圖推測道。
「很有可能,至少在我的經歷里,這樣的棺材還是頭一次遇到。」薛陽道。
我突然想到什麼說道:「陽子,你進來之前說石門外的石頭是經過人手特殊加工的,會不會這棺材也和那石頭一樣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兩者間有什麼聯繫。」
薛陽點了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如果是這樣,那口石棺或許也與這二者有關聯。」
「那咱就挑軟柿子捏,開棺這粗活還得我鳥爺來。」胖子呸呸兩口唾沫子,轉身向角落裡的那口石棺走去。
經過了剛剛那種突然的意外,我立刻就警覺了起來,似乎「他們」來這裡不是空穴來風。僅僅我們面前的這口「黑棺材」就足以是「他們」尋此的原因。我又意識到那個問題,如果憑「他們」的手段都沒有打開這兩口棺材或者壓根就沒想打開,那麼我們最好也遵循「他們」的意思。
胖子一聽我說完滿臉的不願意嚷著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這麼屁大點地方,難不成還鑽個洞出來。一時間我們陷入了一種困境,而這種困境我們之前也遭遇過。不過那個時候我們起碼還有其他的參照物。這是我們找到的最小的一個墓室,基本可以用「穴」來描述。除了兩口棺材再沒別的東西,在之前的困境中我們或許可以繼續向前或者另尋一條暗道。可現在就像走到一個死胡同里。
墓室內又安靜了下來,我們各自揣度心思。過了幾分鐘,薛陽開口道:「要不我們先出去,這裡的情況我們也摸了個概,干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
我贊同薛陽說的話,一方面他說的沒錯,連日來的奔波耗費了我們不少體力是時候回去做補給了,墓室的位置既然找到了下次來就不會像無頭蒼蠅。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間墓室給我一種怪異的感覺,特別是那口「黑棺材」,我甚至不想和它多待一秒。
我們走出石門翻上石頭,上去的時候我特意留意下面,裡面的黑影巨大無比。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我太緊張了,我總覺得這個黑影跟我們進去時候的不一樣,有些地方起了變化,但具體是哪裡又說不清。
正當我們走完石頭翻下去的時候,胖子突然一拍腦袋道:「NND,包忘記拿了。」胖子這麼一說我和薛陽立馬就停了下來。剛才盡想著出來,倒把包丟在裡面了。胖子讓我們等著,他折回去拿。
我督促胖子快點,胖子打著手電筒身子在鑽進石門后消失了。那石門開著縫,裡面本來就不大,所以從我和薛陽的位置還能看到裡面的手電筒光,一晃一晃的,明顯是胖子在掃著找。
薛陽乾脆坐在石頭上點起了一支煙,我也坐了下來。薛陽嘴裡吐出一口一口的煙圈,抽了半根把剩下的想給我,我搖了搖手,說現在還抽不利索。薛陽大吸幾口,剩下的半根很快就沒了。我起身看向石門內,這胖子動作也太慢了,拿個包怎麼這麼墨跡。
「胖子好了沒?」我喊了一句,石門內沒有聲響。我心想這死胖子又在耍什麼鬼,指不定又在逗我和薛陽玩呢。我又喊了一句,還是沒有聲音。我不耐煩了略有生氣道:「死胖子,別躲了趕緊出來!」石門內折射出手電筒的光,靜悄悄的。
我皺了皺眉又喊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迴音。一股不詳的預感突然涌了上來。我還想繼續喊,薛陽一個起身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在一瞬間我意識到了不對,軍用包我們從來都沒有遺忘過,裡面裝的幾乎是我們所有的裝備。走到哪裡我們都會下意識的確認。但就在幾分鐘前我們卻疏忽了,這種疏忽是奇怪並且沒有道理的。好像人一旦進了那個墓室,所有的狀態都會被一股力量扭曲。我不知道怎麼會冒出這樣的想法,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不僅是那副「黑棺材」這口墓室都透著一股邪性。
薛陽貓著身子翻上石頭,我跟在後面,每一步都踩得很輕。我的心咚咚直跳,獵槍和炸藥都在包里,現在我和薛陽只有手裡的手電筒,我的心裡一陣發虛。心想肯定是胖子逗我和薛陽玩的,等下抓到他一定胖揍一頓不可。
我和薛陽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石門的縫隙就在眼前,裡面散出手電筒的光。因為墓室很小,在門縫裡就可一眼看穿。薛陽伸頭去看,下一刻卻不動了,整個人像雕塑一樣。我喊了一聲薛陽卻沒有回聲。我湊了上去,夠頭朝里一看。
那支手電筒躺在地上,旁邊就是軍用包,但哪裡有胖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