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吳飛石
同伴沉默好一會兒:「什麼情況是重要情況?」
「不要問我。」朝前面看看:「快回來了。」轉身離開,二人很快消失不見。
十分鐘后,兩條笨狗特別歡快的跑在前面,邊跑邊回頭看,後面是慢跑中的吳畏,手裡拎著食袋。
很快到家,一人二狗共享午餐。
飯後,吳畏很不滿意兩條笨狗的臟……也不滿意自己的臟,沒有水如何洗臉洗衣服?讓笨狗留在家中,他撿了幾塊石頭,回去花園村。
練習一上午,別的事情不知道,小吳飛石相當強悍,站在一百米外能夠打斷木頭。最大的問題是準頭,三十米之內的準頭能達到九成九,五十米達到九成,一百米降至六成。
可是著急啊,吳畏非常急,急著報仇。
那個王八蛋吳生用,老爸活著的時候從來不出現,難得來一次就是惦記房子,都是被老爸罵走。
新仇舊恨一起算,想到自己差點死在廢棄工廠裡面,這種恨根本消不去。
老子不是聖人,不負責感化你,我只會超度。
裝著幾塊石頭回到花園村,站在曾經的家門外面。
院子里很靜,吳畏在猶豫要不要敲門,忽然有個穿職業正裝的中年人走過來:「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吳畏看看他:「我叫吳畏。」
好像是終於找到了人,中年人有點小激動:「請問,你父親的名字?還有你的身份證號。」
吳畏剛想回話,院門忽然打開,吳生用一臉疑問表情看向中年人:「又是你?」
中年人沖吳生用笑了一下,跟吳畏說:「麻煩你跟我過來一下。」
吳畏還沒說話呢,吳生用一步走出來:「什麼事?」
「不好意思,不能和你說。」中年人又跟吳畏說話:「你現在方便么?」
吳畏點頭:「方便。」只要能讓吳生用不爽,他一定方便。
「你不能走。」吳生用問話:「你是誰?幹什麼的?不說清楚不能走。」
中年人看他一眼:「如果我要走呢?」
「別找不自在。」吳生用大聲說話:「你來過兩次了,問你是誰,你不說;問你什麼事情,你還不說;明著告訴你,不說清楚你不能走。」
中年人笑道:「你是不是傻?」
吳生用大怒:「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不是傻?聽不懂話么?」中年人冷笑一聲:「你敢動我?動一下試試。」
「我去你馬的。」吳生用上來就是一腳。
中年人閃身避開,似乎很有些不相信:「真敢動手?」
吳生用沒說話,追上來又是一腳,同時,院子里出來三個人,一個是吳生用的老婆,一個年級稍小一些,大概三十多歲,再一個是十七八歲的青年。
看見吳生用打架,青年馬上衝出來:「找死啊,敢打我爸。」
中年人很意外,實在太意外,想不到啊想不到,今天又要打架了?大喊一聲停!
吳生用的兒子還想衝上,被吳生用攔住,冷眼看向中年人:「怎麼?肯說了?」
中年人沒有馬上回話,放下手中公文包,脫下正裝,解開幾顆襯衫扣子,挽起袖子:「說你大爺,老子脫了正裝就是流氓。」
一句話說完,迎著吳生用衝上。
吳畏很詫異,好像是找我的?是跟我有關?恩,一定是這樣!可他們怎麼打起來了?
正想著,忽然又有一種被人盯看的感覺,轉頭去找……長街兩邊眨眼間站了五六十人……竟然有這麼多無聊的人?
大略看了一下,沒發現異常,又轉回注意力,看中年人和吳生用打架。
如果不是要隱藏實力,吳畏一定會勇猛衝上。
在人群後面,那兩個負責監視的青年有點鬱悶,蹲著小聲交談:「那小子開第六感了?怎麼這麼敏銳?」
嚴肅臉沒接話,等了會兒才慢慢起身,用眼角偷摸去瞥吳畏。可是眼神剛一過去,吳畏馬上轉頭。他趕忙蹲下,終於沒忍住,發句牢騷:「這傢伙是怎麼回事?」
不但他搞不明白,當事人更加迷糊,心說自從被小公主……好吧,是被老頭救活以後,怎麼變得疑神疑鬼了?
前面還在打架,中年人竟然很強,輕鬆放倒吳生用的兒子。站在一旁的三十多歲那個人轉身進入院子,很快拿把長刀出來。
不但是他,吳生用的婆娘也是回家拎兩把菜刀出來。
三打一,有兩個拿刀的。
中年人怒了:「我可不留手了!」
「嚇唬誰呢?」拿長刀的青年劈頭就砍。
中年人嗖地跳到十幾米之外,連連點頭:「你們是在給自己招災啊。」
「招你馬。」吳生用婆娘舉著菜刀追過去。
中年人真想打趴她,不過啊……到底搖搖頭:「算你們運氣好。」再退遠些距離:「停吧,不停我報警了。」
「你報啊。」吳婆娘真是生猛,再次追砍過去。
吳生用沒追,眼神在中年人的皮包上掃過,沖兒子喊道:「拿過來。」
他兒子被打倒了,剛緩回來,趕忙去拿公文包。
中年人急了,嗖地竄回來,撿起包和衣服,沖吳畏喊道:「跑。」
吳畏要假裝病秧子,說跑不動。
中年人嗖的竄過來,一把抓起吳畏,眨眼間跑遠。
這才是他的真正實力,如果不是顧及身份,早把吳生用一家人全部打倒。
吳生用急了,大喊追,帶頭追上。
人群里倆青年有點搞不清狀況:「現在算不算重要情況?」「要追么?」
看熱鬧沒問題,可真要是追上去……等於是暴露自己一樣。
倆人很猶豫很矛盾很鬱悶,隔著幾條街慢慢追蹤。
中年人起碼是高級戰士的實力,沒多久跑到花園別墅區那一片地方,放下吳畏后大口喘氣:「你……你,怎麼這麼沉?」
「沉么?」
「起碼一百六,累死老子了。」中年人歇了好一會兒:「身份證號。」
吳畏笑問:「你是律師?」
「廢話,趕緊地。」中年人打開公文包,拿出張紙。
吳畏邊背身份證號,邊探頭去看,然後很無奈的問話:「這照片是我吧?」
中年人點頭:「像。」跟著笑了一下:「事關你家房子的大事情,要慎重。」
「我爸留遺囑了?」
「恩,找了你兩次,都不在。」中年人收起那張紙:「走吧。」
「去哪?」
「去公司。」中年人說:「有東西給你。」跟著又問:「占你房子的是誰?怎麼那麼操蛋?老子現在是律師,要不是顧慮著這身衣服,早干翻他們了。」
吳畏有些高興:「是不是拿了房證,就能趕他們走?」
「肯定啊,不走就報警,這是非法侵入民宅。」中年人嘿嘿一笑:「還沒介紹,我叫沈大壯。」
「大狀?古代打官司的?難怪做律師。」
沈大壯咳嗽一聲:「不是,是壯實的壯,不是告狀的狀。」
「哦,我叫吳畏。」
「這是我的號碼,打官司請一定找我。」
吳畏接過名片,說謝謝。
「是我謝你,你找我,我就能賺錢了。」沈大壯想了一下:「比如這樣,今天我陪你,咱倆先去公證,再去換房證,然後陪你要房子,他們不搬就報警,我替你打官司。」
吳畏猶豫一下:「貴不貴。」
「不著急談這個,具體情況具體價格,放心,不會訛你。」為了攬到可能存在的生意,沈大壯攔計程車,帶著吳畏回去公司。
他們倆坐車離開,大約一分鐘后,跟梢的兩個倒霉蛋出現了,左右好一通看:「人呢?」
「跟丟了?不行,這樣不行!」
「不行也得挺著,這要是傳回去,不得讓人笑話死?」
嬉皮笑臉那傢伙十分鬱悶:「老子是戰將啊!戰將啊!竟然跟丟了一個普通人!」
「找。」
倆戰將努力尋找坐計程車離開的吳畏。
有律師幫忙,先回律師公司確認身份。
舉著身份證拍照,按手印,簽字,宣讀遺囑后領走一個信封,打開后是銀行寄存憑證和一把鑰匙。
沈大壯繼續提供服務,陪吳畏去銀行保險柜取出個小包,打開后是房證和一疊錢。查點后是三萬塊。
吳畏很不敢相信,這是三萬塊?老爸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他是怎麼積攢下來的?
從銀行出來,下一個地方,公證部門。經過一番忙碌,開出公證書,證明吳畏對房產的合法繼承權。只是吧,公證費要一千塊。
不只公證要花錢,換取房證時還要交稅繳費。
當進到房產交易大廳辦理手續的時候,吳畏才明白這些錢的用處。
老爸擔心他沒有錢交稅繳費。
等終於拿到屬於自己的房證,吳畏滿心都是感謝和憂傷。
憂傷老爸的離開,感謝老爸的安排。
老爸把一切想到的事情都提前安排好,安排的不能再好。
吳畏變得有點呆,想起以前許多事情,更是想起老爸,他想老爸了。
沈大壯本來是笑容滿面,發現到吳畏的異樣,他想了想過來勸話:「你爸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
吳畏鞠躬感謝。
沈大壯說客氣了,跟著問話:「回家?」
「回家!」想到吳生用兩口子,吳畏就不悲傷了,滿肚子都是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