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曾跨過山和大海
2168年，聯邦共和國。
J市第一聯邦高中，高三二班。
一名趴在桌子上睡覺的青年忽地睜開眼睛，坐直身體，眼中的神色故作平靜，但是仍然有著一絲疑惑。
青年容貌略顯陰柔，眉眼柔和，可如今他的雙眼卻是帶著厲色。
片刻之後，他將雙眼閉上，神色有些痛楚，用雙手拇指不斷按揉著太陽穴。
良久，他再度睜開雙眼，其中的厲色被他完美的掩蓋下去。
「不可思議……」
青年的聲音很好聽，雖然因為嗓子很乾，略帶些嘶啞，但這其中的興奮之意，卻是有些溢於言表。
「不過，我還需要證實一番……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
他扭頭看向一旁對著鏡子臭美的女同學，淡淡說道：「鏡子借我用一下。」
後者的身體明顯一僵，旋即緩緩扭頭看向青年，說道：「那個……楚夜同學，你是在說我嗎？」
楚夜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伸出一隻左手。
「好……好。」女孩用有些顫抖的手，拿起鏡子，期間還因為手抖掉了兩次，但聽到楚夜的一聲輕嗯后，登時手就變得穩了起來，把鏡子放到楚夜的左手上。
「謝，謝。」楚夜有些生澀的說道，彷彿不會道謝一般。
「不客氣不客氣。」
聽到這話的女同學就像炸毛一般，連忙回應。
楚夜看著鏡子中那陌生的容顏，用以往在別人臉上檢驗是否易容的手法，在自己的臉上實驗了一番。
「如果能夠做到記憶灌輸，以及令我無法察覺的整容和聲帶調整，那我也就認命了。」他將鏡子還給女同學，又從書包里取出寶特瓶裝的水喝了一口。
「我……自由了。」
楚夜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我再也不是一件殺人工具了，我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了。」他的眼角有淚水的痕迹，不過被楚夜很快擦拭掉，並且趴在桌子上，不會令外人發現。
按理說，他應該是一件完美的殺人工具，不會擁有感情。
「使用」他的九夜家族是這麼認為的，就連楚夜自己，也是如此。
但是，楚夜再一次長時間任務中，卻是對此的認知發生了改變。
他的所有，他的一切都改變了。
楚夜開始嚮往「人」的生活，他渴望擁有正常人所擁有的一切。
……
「叮鈴鈴~！」
放學鈴聲響起，楚夜背起書包，向著J市武道俱樂部走去。
J市武道俱樂部，嚴格來說，可以分為三處地點。
甚至不僅僅是J市，全聯邦都是如此。
只因聯邦三大強者，他們每個人的麾下，都有著一處龐大的勢力，武道俱樂部的三處地點，也正是這一點的體現。
雷王、火尊、刀聖。
這三人矗立在聯邦的最巔峰，數十年來，還無一人達到他們的境界，將聯邦三大高手，變成聯邦四大高手。
楚夜所去的地方，則是刀聖麾下的「狂刀武道俱樂部」。
「叮。」
「您好，高級武道學徒楚夜，歡迎你的到來。」
楚夜走進俱樂部，在大廳中鍛煉的學員紛紛向其注目，但當楚夜的目光看過去時，卻是都將目光挪開。
武道學徒，分為初級武道學徒、中級武道學徒和高級武道學徒。
楚夜已經站在這個等級的頂點處。
再進一步，就是超能者。
所有人練武的目的，都是為了強化身體，直至達到成為超能者的地步。
超能者，顧名思義，擁有超乎想象的能力，比如掌控火焰或水流，控制重力等。
直至頂尖，便是雷王和火尊的級別。
雷王，可身化雷電，在空中飛行，速度也是真正雷電的水準，破壞力更不用說，擊碎一座山頭都是等閑。
火尊，其火焰可焚城，曾經與人交戰時，將一片湖泊的水統統蒸發。
不過武道也不能忽視，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刀聖。
刀聖的超能力是控制土壤，可以遁地而行，或是令地面翻卷，將敵人生生活埋。
但他的刀，更加可怕。
一句「曾經劈開海洋」，足以形容其恐怖之處。
不過那種級別，離楚夜，太遠太遠。
甚至想要超越高級武道學徒，都必須成為超能者，因為單憑鍛煉，也是無法使得武道繼續成長的。
據說，成為超能者之後，人體基因會發生改變，突破原有基因。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夠繼續變強。
但是要怎麼成為超能者，並沒有在外界流傳。
而想要成為超能者，只有一個機會。
那就是在高三畢業時，達到高級武道學徒的巔峰，不選擇大學考試，而是參加超能者考試。
通過，便是成為超能者，不通過，則是會被清洗掉這一階段的記憶，然後被保送到想要去的大學。
這一點，是所有大學聯合通過的。
因為就算不能成為超能者，他們體內的基因也會發生改變，使得他們可以變得更加強大。
這種人，被稱為超限者，意味著超越了人類的極限。不過雖然有著保送大學的政策，但是大部分超限者，都會進入聯邦軍方。
加入聯邦軍方，直接從尉官做起，這也是聯邦的承諾。
因為即便是超限者，其潛能也是極為恐怖的，雖然沒有了類似操控水火的超能力，但是他們的限制彷彿被解除了一般，可以變得更強。
其差別，大致也可以修仙里的設定來形容。
超能者，就相當於是單一靈根這種天才；超限者，大概就是雜靈根，但是可以修鍊；至於其他人，就是不具備靈根，沒有修仙能力的凡人了。
是以超限者，也是無法忽視的。
其中最著名的例子，那就是聯邦上將——詭劍。
如果說將聯邦中的強者劃分梯次的話，第一梯次的強者無疑使雷王、火尊和刀聖。
但是第二梯次，那麼必定有著詭劍上將。
「超能者不一定需要成為，但必須成為超限者，這是我變強的根本。再佐以九夜暗殺術，我將來未必不能成為那三位的級別。」
楚夜開始著熱身訓練，他已經不再是「工具」，而是一個自由的人，完全按照自身意願活著的人。
他人生中的目的就變得單一起來，那就是變強、變強，變得更強！跟後去和更多的強者交手。
「我和那三位的級別，或許有山那般高，或是海那般深。可是……我當初跨過的山和海，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