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嚇我一跳!
出了府門的房俊看著幾名陌生的官差皺了皺眉頭,自己好像沒犯什麼事吧,難道是來找我聊天的?
「二少爺好,某乃葛日樂,現負責巡視臨近的幾個坊,多日來未成登門拜訪,還請二少爺海涵、海涵~」
看著雙手抱拳的葛日樂,房俊高興的笑了,沒想到現在都有人來拜山頭了,看來自己在這長安城中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啊!
「哈哈~好!不錯,我看你比吳征那小子有前途,好好乾!」房俊樂呵呵的說道。
「這就多謝二少爺吉言了,不過某還有一事相求。」
「儘管說!」
「這個…,今日清早,有人到萬年縣衙狀告二少爺尋釁滋事、毆打家眷、仗勢欺人、損壞財物以及強賣仙女,不知二少爺可否到縣衙…逛逛?」
我去~這麼多條罪名么?這可怎麼辦!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因為昨天的事,正尋思著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時,葛日樂見到房俊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急忙再次說道。
「二少爺莫要擔憂,某於昨日已經前去問過那青樓的老鴇,開門即為迎客,又哪裡有毆打客人的道理?既然是青樓,那找的就是仙女,些許物件都是小錢,既然開了價格,又何來強買強賣一些說呢?」
葛日樂可不認為小小的幾件事就能把房府難住,何況還是一個腳踹皇子都沒事的人,雖說對方來頭很深,但葛日樂還知道,房俊上邊可是有三位結義兄長的,這種有權有勢的人盡量躲著點,要不然又得向上一任一樣被踢出縣衙。
「四哥我記下了,等事了之後,我帶你玩耍玩耍。」房俊高興的說道,轉頭對著小妹擺擺手,瀟洒的向外走去。房奉玉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盧夫人讓她看著房俊不許出府,可這被官差領走總不能阻攔吧?不管了,還是去找些小姐妹玩耍去吧!
「這就多謝二少爺了,如果二少爺日後能在這幾個坊中…」葛日樂小心的提議道。
「懂!你好我好大家好,對吧!」
……
縣衙內,剛剛走入大堂的房俊就忍不住嘀咕了起來,剛剛忘了,這萬年縣的明府可是姓郎的,正是長孫霞的前夫,如果給自己穿點小鞋那可一點都不意外。
果不其然,郎明府高坐大堂,下方一名類似師爺的人提筆笑看著房俊,之後為一名錦衣綾羅的中年男子和三名婦人,三名婦人已經見過了,正是希泊院和洛陽來的兩名老鴇子。
兩側的衙役看著房俊走進大堂,突然提起手中刑杖猛的向地面一頓,而後響起洪亮渾厚的威武聲,坐在大堂上的郎明府看著被嚇得一哆嗦的房俊,嘴角露出一絲恥笑,隨後拿起驚堂木狠狠一拍,喝問道。
「堂下何人?」
「你大爺!」被嚇了一跳的房俊毫不客氣的會懟了一句,隨後舔了舔嘴唇有些傻眼了,吐嚕嘴了,這可怎麼辦?
也許現代人聽了這三個字,可能會直接再懟回去,因為這就是一句普通的髒話,也能是玩笑話,但第一次聽到這三個字的郎明府卻是愣了愣細想起來。
你和大這兩個容易理解,但這個爺卻有歧義了,現在爺和耶一樣,都有父親的意思,連貫起來的意思是你大父親,你父親還不夠,還得是大父親。
瞬間瞪大雙眼的郎明府抓起驚堂木就要向房俊打去,侮辱家父如何能忍?不過在驚堂木即將脫手而出時忍住了,不但忍住了還笑了起來,就連下手的幾人也同樣如此。
「我要報官、我要報官,告到縣衙沒人管,還拿棒子嚇唬人,天子腳下竟也沒王法了,蒼天啊,大地啊!我要報官,告到縣衙…」
房俊瞪著雙眼仰頭大喊道,不喊不行了,必須有人圍觀才能讓郎明府不打自己,如果郎明府把驚堂木丟出來還好,可沒丟出來準是想用刑啊!
事情也的確如房俊所想的這般,正在縣衙前路過的人們聽到房俊的呼喊后,好奇的撇了一眼,可就這一眼便產生了濃厚的興緻。
現在長安城裡誰不知道郎明府和房俊的恩怨,郎明府的娘子和房俊通姦,還被眾人抓了個現行,可隨後宮中傳出消息說長孫娘子還是處子,誰信啊?現在好了,兩個人終於撞到了一起,要是沒有點熱鬧看那才是怪事呢。
郎明府看著大堂外聚集的人群氣憤不已,如果此時再用刑恐怕會有人說自己公報私仇,而且失去長孫家的庇護后,這個位置已經有不少人盯上了,與其謠言四起倒不如看看房俊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堂下之人莫要喧嘩,有何冤屈儘管道來!」郎明府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出這句。
「我…我…」
我什麼呀?我是怕你用刑才這麼喊的啊!房俊想著,看到堂上郎明府不懷好意的目光,以及正恥笑著看著自己的老鴇子,呵呵一笑,既然是你告我,那我就告回去就好了。
「我一告希泊院,開門迎接客卻無辜毆打客人,對我的身體和心裡上造成了巨大的創傷!」
房俊這一開口,衙門外的百姓就沸騰了,果然有好戲,昨天的事情都已經傳開了,誰是誰非根本不用評說,可沒想到房俊竟然還能狀告希泊院。
「這位郎君,你看大堂上那位站著的就是希泊院的老鴇吧?」縣衙外,一名身穿圓領長袍的青年男子對著身邊書生打扮的人問道。
「別說話,看,看就是了!」書生說著,專註的向大堂內看去。
……
「二告希泊院以假亂真,我去的是希泊院,找的自然是希泊院的仙女,可最後才知道那仙女根本就不是希泊院的,這讓我白白浪費了巨大的體力和汗水,同時在心靈上造成了極大的創傷!」
「三告希泊院…希泊院…」
「胡說八道,明明是你仗勢欺人,強搶受邀的仙女以泄肉慾!」希泊院的老鴇子忍不可忍的指著房俊大聲叫嚷道。
房俊聽了后卻直接輕呼出一口濁氣,因為房俊也不知道這三告該告什麼好了,既然被打斷,那就不告了。
郎明府輕拍一下驚堂木,將老鴇子嚇退後,卻是皺緊眉宇,原告變被告,被告變原告,審房俊,眾目睽睽之下告的狀怎麼審?可希泊院的老鴇子也審不了,明明是房俊到希泊院惹事生非,再審希泊院豈不是不明是非了。
「既然如此,那你二位就辯一辯吧,是非曲直一辯即清,誰先說?」
郎明府話音剛落,房俊便舉起手大聲說道:「我先說!」先說先有理的道理房俊還是知道的。
「好!就有希泊院的老鴇兒先說吧。」
房俊聽著直接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這明顯就是偏向啊!不過房俊也沒閑著,而是轉過身向著大堂外的圍觀群眾揮了揮手,不管怎麼說,也得謝謝這幫人呢,要不然那句「你大爺」還不知道會被郎明府如何發揮呢。
圍觀的百姓的看呆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么?
「回明府,民女…」
「別逗了,你是民女么?」老鴇子剛一開口,便被房俊懟的啞口無言。
「商女…」
「呸~真不要臉!」
老鴇子氣的雙眼泛紅狠狠的瞪向房俊,郎明府卻是輕拍一下驚堂木后,朗聲說道。
「公堂之上不得喧嘩,一個一個述說,不得允許不許講話。」
房俊再次翻了個白眼,卻是認真的聽了起來,畢竟昨天自己為什麼會跟青樓的護院打起來,他也有些迷糊呢。
「回明府…」老鴇子說著,扭頭瞪了一眼房俊,見真沒有出言打攪后才繼續說道。
「老鴇兒我幾日前曾邀請洛陽城的兩名仙女到我希泊院小住,可昨日兩名仙女剛到,便被房俊挾持,護院上前阻攔卻遭到毆打,並言語恐嚇老鴇兒與一眾護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名仙女被房俊帶進樓內備受凌辱。」
老鴇子說著還擠下幾滴眼淚,郎明府看了看老鴇子不在述說,向房俊問道。
「你可承認?」
「不承認!」
「好,你說。」
「郎明府,能不能我問她答,因為這樣會更直白,簡單易懂。」房俊提議道。
還沒等郎明府說話,老鴇子就已經搶先說道。
「你問吧!」
「昨日我去時,你那希泊院是開門的吧?」
「開著了。」
「洛陽來的仙女也是仙女吧?」
「是」
「是你希泊院的護院先動的手吧?」
「是。」
老鴇子答了幾個問題后,突然意識到房俊這是在套自己,剛要辯解,卻聽房俊再次問道。
「是一個人毆打十多個人吧?」
「是…不是!」
「那就是十多個人毆打一個人嘍!」房俊說著,轉頭看向郎明府發生說道。
「郎明府,現在事情清楚了,我去時,希泊院是開門迎客的狀態,而我去希泊院自然是找仙女的,而門前兩位仙女又沒有接客,我為什麼不能光顧?至於說我毆打希泊院的護院,老鴇子也說了,是她護院先動的手,而且還是十多人。」
房俊說完笑了起來,郎明府皺沒沉思著,就連大堂外的百姓都迷糊了,如果按這麼說,好像還真不是房俊的錯呢。
「不對,是你先動的手,你先用腳踹的人。」老鴇子突然驚叫到,仔細回想,自家的護院只是攔住了房俊並沒有動手。
房俊皺了皺眉頭,想了想還真是自己先打人的,不過卻直接抬起胳膊指著老鴇子對著郎明府大聲說道。
「當堂翻供,看到沒,這就是當堂翻供!」聲音洪亮的百十米內聽的一清二楚。
老鴇子氣瘋了,指著房俊大聲叫嚷道。
「不是這樣的,我那開門是為了迎接兩位仙女,並不是開門迎客,還有,是他先動的手,他還恐嚇我說要把希泊院拆了。」
郎明府一拍驚堂木向房俊問道:「你可說了要拆希泊院?」
「你被十多個人圍著打你不生氣啊?嚇唬嚇唬怎麼了?如果沒人動手我閑的嚇唬一個老鴇子玩么?」
郎明府氣的說不出話來,看了眼下手的錦衣男子,卻只見男子將頭一撇,無奈得嘆了口氣,可沒看到的是,男子嘆息的同時卻是一臉得逞的笑意。
男子之所以讓手下老鴇子告房俊,就是要將房府名聲徹底搞臭,因為只要房府的名聲臭了,在房玄齡死後房家才會敗落。
「房俊,你狀告希泊院有三,這第三告又是如何?」郎明府再次問道,算是盡最後的努力,因為男子已經放棄追究,這個狀,明顯是告不成了。
「三…三告希泊院里有老鼠,把我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