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手
「船長，為什麼？」背負長劍的鮑尼疑惑的喊出聲，年少方剛的他不懂什麼叫隱藏，問出了埋藏在所有人心底的疑惑。
然而艾斯沒有解釋，只是微微壓了壓帽檐，不讓人看到他的表情。
半晌之後，滿臉鬍渣的科加猛的拍打鮑尼的頭顱，喝道：「船長說什麼，我們就聽什麼。」
處於上了年紀的閱歷，他能察覺到艾斯有些說不得的苦衷。
聞言，幾個船員都是苦澀一笑，紛紛垂下了頭，哪怕沒有人說，所有人都知道，有一根刺扎在了所有人心底。
遠處從船上欄杆上跳下來的安妮眼眸含著笑意，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靜靜的望著這一幕。
「這樣就好，艾斯，你會越來越發現，真正能陪你走到最後的，只有我們——瓦羅蘭。」
天真爛漫的表面，安妮複雜詭變的心思無人知曉，可艾斯卻已經向著軍艦下了逐客令。
「請你們離開。」說這話的時候，艾斯神色冰冷，雙手托起的兩枚火球迎風而漲，僅僅片刻，火球宛如天空的驕陽，將天邊的白雲照的通紅。
中年軍官以及其他海軍將士個個都是汗如雨下，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嚇的。
中年軍官看了看軍艦深處，心下惶恐不安，內心抱怨道，中將大人怎麼還不出來。
要不是他知道，火拳艾斯，跟傳奇中將沾親帶故，他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回到海軍本部，上報的時候，更是不介意添油加醋一番。
可惜，那是如果，緊張的望了望軍艦深處，又惶恐的看了看遠處天空越發熾熱的烈陽，中年軍官有種莫名的憋屈，橫著豎著，都好像是死。
心下發狠，中年軍官大喝出聲道：「卡普中將，我們找到艾斯了。」
聲音是扯著嗓子喊的，更還有一個大喇叭助攻，別說軍艦了，就連黑桃海賊船也是清晰可聞。
……
「卡……普……」立於桅杆頂點的艾斯臉色慘白，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字眼，連手中托起的兩團火球都差點沒有穩住。
僵硬的望了一眼遠處的軍艦，二話沒說，兩團火球，猛然砸入大海，
接連兩聲澎湃的轟鳴，
滔天的巨浪捲起。
巨浪化為了一道參天的水幕，隔斷了軍艦與黑桃海賊船的相望。
「開船，有多快，跑多快。」焦急的聲音令黑桃海賊船其餘人都是一臉愕然，然而看著艾斯慘白的臉色，掌舵手科加沒有絲毫猶豫，開啟了船隻。
可就這時，轟的一聲巨響，數十米高的巨浪陡然被撕裂開來，還不待巨浪合上，一個披著海軍大衣，戴著狗頭面具的人，宛如一枚炮彈一樣激射而出。
「怪物嘛！」鮑尼驚駭的望著這一幕，居然有人能單憑肉體，深深撕裂數十米高的巨浪。
「兔崽子，你想跑去哪？」
伴隨著大大咧咧的笑聲，艾斯臉色一僵，艱難的轉過身體，無奈的望著在空氣中近乎拉出音爆的老者。
「爺爺！」
正在嚴陣以待的眾人都是臉色一僵，愕然的看著此刻滿臉無奈的艾斯。
「爺爺？我們應該沒有聽錯吧。」
「沒有吧，船長確實是叫的這個吧。」
短短片刻，船上一片嘩然。
「好久沒有嘗，爺爺愛的鐵拳了吧！」說這話的時候，極速穿梭而來的戴著狗頭面具的老者哈哈一笑，漆黑如墨的拳頭宛如流星一樣璀璨！
拳勢如龍，風暴從之！
天空中戴著面具的老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形成了一個錐形的風暴，在那滔天的氣勢面前，黑桃海賊船宛如暴風雨下的一葉扁舟，搖搖欲墜。
「艾斯，你確定你沒有開玩笑，這真的是你爺爺！」說這話的時候，科加緊張的都顧不得叫艾斯船長了，誠惶誠恐道，一拳引起天變，這tm是抱著擊沉海賊船的心思呀。
「我說，船長，你爺爺是怪物就算了，但你勸勸他呀。」鮑尼雙手按在欄杆上，驚駭出聲，黑桃海賊船此刻晃動的像要隨時傾覆一樣，在這一拳面前，他引以為傲的實力簡直是可笑至極。
聞言，艾斯苦澀一笑，如果說這個世界還有人比他自己還了解他的話，那麼一定是他爺爺，這個將他養大的傳奇海軍。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艾斯成為海賊的，不是因為艾斯是那個男人——傳說中的海賊王的嫡子，僅僅是因為，他是艾斯的爺爺，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艾斯去送死。
一旦艾斯闖出了名聲，他是那個男人的兒子的事實一定會暴露在那些大人物面前，無論是海軍，還是那個男人生前的敵人，都是絕對不會允許艾斯存在的。
老者或許不是一個稱職的海軍，畢竟撫養海賊王的兒子長大成人，怎麼會算一個稱職的海軍呢？但絕對是一個稱職的爺爺。
「艾斯，跟老夫回去吧！」
大笑聲轉瞬而至，風暴更是直逼黑桃海賊船，船尾的木板甚至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撕裂！
艾斯象徵性的攥起拳頭，然而燃起的火焰轉瞬間被狂風熄滅，對老者完全提不起戰意的他，連火焰都穩定不了。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而又彷彿充滿了陌生的聲音陡然乍響在艾斯耳邊。
「退下！」
安妮抱著玩具熊緩緩走到船尾，凝視著風暴中的老者。
一頭紮起的黑髮在狂風的席捲下早已解開，肆意飄散，高貴而又妖異至極的氣質令整個黑桃海賊船的船員都怔怔失神。。
「我是不會允許有人，妨礙瓦羅蘭的復甦的。」
伴隨著安妮的喃喃自語，肆意飄散的黑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紫色，一縷縷紫焰徐徐在安妮的嬌小身軀上浮現。
恍若地獄般的冰冷背影，令艾斯臉色大變，顫抖的驚呼道：「他是我爺爺。」
雖然不知道安妮能否擋的住卡普，但艾斯下意識的想起那個煙霧果實人痛苦掙扎的模樣。
安妮回眸，冷冷的看了一眼艾斯，冰冷的開口道：「你的爺爺比你想象中強的多，我們能否離開，都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然後轉身望著極速飛來臉色微變的老者，身體里的魔力瘋狂涌動，甚至宛如江河奔涌的聲音從安妮體內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