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困惑

第5章 困惑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這一切都讓我覺得像夢一樣的不真實。但這一刻,我好開心,我離開了牢籠,外面的空氣好新鮮,我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恨不得把所有空氣都吞入肚裡,用力的向著天大喊:「我自由了!」

我在北王府上沒有看到任何現代文明的產物,在這街道上也沒有發現,我甚至衝進店鋪到處翻找也沒有找到。路人都以為我瘋了,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外面的世界是多麼的精彩,這一刻我下定決心若我回不去現代的生活,也不能被高牆大院圍住,我一定要自由。

我想跟帶我出來的大哥說聲謝謝,可我回頭的時候卻發現他不見了,街市上人太多,也許是我走的太快了,他沒有跟上,我想。

「都閃開,牛受驚了!」忽然我聽見後面人群中一陣躁動,有人在大喊。我回頭一看,乖乖!一頭髮瘋的大黃牛拖著半片破爛車子沖了過來,路人都閃到了路的兩邊,給瘋牛讓開了一條通道,我也急忙閃到一邊。

「瞎子快躲開,瘋牛來了!」我循聲望去,果然有個頭戴黑色斗笠,手拿導盲桿的人還在街上走著,他聽到喊聲,停在路中間好像有點不知所措了。瘋牛越來越近,他肯定會被撞到的,血腥場面在我腦中一閃而過。來不及猶豫了,我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和力氣,一個箭步衝過去在瘋牛即將撞過來的一刻,抱住他使勁向後甩,翻滾著到了路邊。倒下的那一刻我彷彿看見大哥沖著那頭瘋牛而去。緊接著聽見牛的慘叫和人群中爆發的歡呼聲。

實在是太囧了,我無法形容自己的悲催,髮髻已經亂得一塌糊塗,現在的我看上去一定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不過好在沒有人注意,路人都去看大哥馴牛了。

忍著痛,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來。有位老人已經把瞎子扶來了,斗笠也已經戴的嚴嚴實實,看不見他的樣子。我聽見老人畢恭畢敬滿含關切的喊瞎子:「公子!」,我想這兩人應該是主僕關係。

「謝謝姑娘相救!」瞎公子的聲音聽著讓人覺得暖暖的,很舒服。

「噢,不客氣!」受到表揚我竟有點不好意思了。主僕二人謝過我后便離開了,遠遠的看見大哥朝我走了過來。

「大哥!」我高興地向他揮手,卻發現胳膊很疼。

大哥看見我,笑得前仰後合,卻沒忘用衣袖給我擦臉上的土,「下次,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他邊給我理著頭髮邊說道。

我看到他眼裡流露出來的關切,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給他行了個現代軍禮:「Yes,sir!」他看見我的舉動愣住了。

來時我曾問大哥叫什麼名字,大哥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告訴我他叫葉肅。當我站在竹筏上順著金水河飄蕩,我已經完全不在乎夏日的陽光多麼炙熱。看著兩岸蒼翠走過,水中魚兒成群悠遊。我的興奮已經到了頂點,站在竹筏上瘋了似的大喊:「葉肅大哥,謝謝你!」

大哥彷彿也被我感染了,吹起了玉笛,當空靈悠遠的笛聲婉轉流出,我的心彷彿被他帶到了遙遠的雲朵上,如夢似幻。我想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此刻的笛聲,還有吹奏出如此美妙笛聲的大哥。大哥外表本就俊朗非凡,此時專心吹笛的他更多了一份飄逸。世間女子莫不是都愛這樣的男子!若我不曾被愛傷得極深,也是會愛上這樣的男子的。

**夜深了,黑暗中的燭火越來越少,忙碌一天的人們都睡了。北王東方勛和葉肅卻睡不著了。「她怎麼樣?」東方勛問道。他問的是孫萱,她在回王府的路上睡著后,怎麼叫都叫不醒。

「府醫已經看過,孫萱脈象平穩並無異常,說是可能因過度疲勞睡著了。」葉肅回道。

「只是睡著了?那為何任憑怎麼呼喚也不轉醒呢?」東方勛疑道。

「可能是和先前溺水有關係!」葉肅說道。

「根據你今日對她的觀察,可否看出什麼端倪?」東方勛又問道,原來他早已與葉肅定好計策,東方勛與孫萱外出時,他故意將孫萱一個人留在街市之中,他和葉肅則在暗中觀察孫萱的動向。直到瘋牛擾亂人群,他才又重新出現。

「表面上看,孫萱的行為的確和以前大相徑庭。看上去好像真的得了失魂症。」葉肅回道,他更想聽到東方勛的真實想法。

「可我覺得孫萱真的不一樣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東方勛的話裡帶著驚奇,帶著喜悅。

聽了東方勛的話,葉肅知道現在什麼也不能阻止東方勛淪陷了,他已經被孫萱征服了,他由衷的感嘆,孫萱這個女人的心機是何其之重!為了達到目的竟能把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他沒有說話,慢慢的把一樣東西放在了東方勛的面前。

這是一隻白玉簪,東方勛記得孫萱早上出門的時候戴在頭上的。他看了看諱莫如深的葉肅,拿起玉簪仔細端詳起來。玉簪並不是一體的,頂部的玉蘭花與簪身是兩部分,不仔細看的話,是發現不了的。他將玉蘭花從簪身上擰下,赫然發現裡面有張字條。字條上寫著:勿忘家中二老,他識出是孫儒海的字。看到字條,東方勛的心就像一下子掉進了冰窖里,又如同有千萬隻蟲子在啃噬。他感到了背叛,感到痛心,他緊緊地攥著字條沉默不語,良久……。

葉肅看見這樣的東方勛,心中有些酸楚,從小一起長大,他很了解他,他不想給東方勛希望,因為東方勛不比平常人家的男子,無論在什麼時候給他希望,都可能成為將來對他的傷害,就像此時。所以他只能希望東方勛還沒有陷得太深,現在他受到的傷害還沒有太大。

「你怎麼看這張字條?」東方勛的驚喜與熱情已消失殆盡,話語變得異常的冷峻。

「這幾日西王與朝臣的聯絡更加緊密了,字條是孫儒海想讓孫萱傳遞王府的情報的暗號。」葉肅答道。

「蘇臘國在邊境的挑釁滋事也日益增多,看來西王黨要動手了。」東方勛凝重的說道。

「現在南王不知所蹤,王爺你成為他們上位的最大阻礙。如今定要小心謹慎。」葉肅說道。

「你今天還查到什麼?」東方勛揉了揉太陽穴。

「孫萱跟孫萱接觸過的人,她去過的幾個店鋪,我都仔細查過,除了她救過的那個瞎子,並無不妥。」葉肅如實回道。

「哦?那瞎子怎麼了?」東方勛警覺地問道,難道那瞎子是接頭之人,敵人的狡猾讓他捏了把冷汗。

「瞎子從外地而來,已居與惠覺寺內三日,每日只與心法禪師撫琴、對弈,不見與外人來往。尚不能確定那瞎子的來歷身份,也未見他與孫儒海的來往證據。」葉肅將所查一一如實彙報。

「瞎子撫琴還可說的過去,如何與人對弈呢?這倒是奇事。」東方勛聽到葉肅的話,產生了疑問。

「二人皆為口述!」葉肅答道。

「惠覺寺是先皇欽定的國寺,單憑這一點,普通人也進不去。心法大師更是先皇摯友,已有一百二十多歲,一直幽居後山竹舍,早已不入塵世。就算是我前去求見,大師也未必肯見我。居然每日和一個瞎子對弈,看來這個瞎子來歷一定不簡單!」東方勛不禁對這個瞎子產生了興趣。

「的確如此,心法大師棋藝已是登峰造極,國中鮮少對手,那瞎子居然能和他打成平手,著實令人驚訝。只可惜此人彷彿石頭縫裡蹦出來,始終查不出他的來歷。肅擔心他會對惠覺寺和心法大師不利。」他的話里是在擔心惠覺寺和心法大師,但心中卻是在懷疑惠覺寺與心法大師與西王黨有染。

「我知道你的意思,再過三日便是太皇太后壽誕,到時太皇太後會帶文武百官到惠覺寺上香參拜,心法大師會帶著一干僧眾為太后誦經祈福,我們絕不可妄動惠覺寺與心法大師。更何況太皇太后的壽誕之日,料定西王也不會動手。」東方勛明白葉肅已對惠覺寺與心法大師產生了懷疑。

「雖說如此,惠覺寺中已經有了來歷不明的人,還是應加強防備。」葉肅說道

「不錯!此時不可出任何差池!」東方勛說道。

「依你之見,孫萱當如何處置?「東方勛終於問到了讓他心痛的問題。

葉肅早就等著東方勛問他這個問題了,他認為在與孫儒海的鬥爭中,孫萱也許最終會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他沒有說出來,附在東方勛的耳邊一陣耳語,東方勛不時的點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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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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