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鄯陽縣城

一座光禿禿的城牆聳立在大地上，夯土搭建的城牆上磕磕絆絆的，許多處地方都已經坍塌了。

城門外，一個又一個茅草棚子緊挨著城門搭建，一個又一個的百姓穿著破敗的衣服，拿著破舊的碗，整齊的拍著隊列等待著打飯。

葉燦一行人正在朝著「斷壁殘垣」走去。

「田大叔，這是怎麼回事。」靠近城門的葉燦發現了這一幕，問道。

「這是在施粥呢，戰亂導致百姓難以耕作，劉武周的叛亂能夠成功，就是憑藉著當初殺官吏，開糧倉，才得到了百姓的支持，沒有引起民變，不過我探得消息，劉武周南下，軍隊糧草吃緊，這種施粥的日子快要結束了。」田松在一旁解釋道，心裡感慨萬千，他要不是落草為寇，否則也與這些人一樣，只能靠別人施捨才能活命。

葉燦看著眼前景象，心裡也十分難過，生活在新中國的他，這種苦是見都見不到的。

一行人繼續朝著城門走去，城門周圍，不少身穿盔甲的士兵在嚴密把手，尤其是城門口，兩列士兵一個挨著一個的盤查進城的人。亂世當中，百姓的身份都很混亂，所以進城的時候並沒有對身份進行盤查，只要不攜帶武器即可。

就這樣，葉燦一行人十分順利的進入了城中。

或許因為鄯陽縣緊鄰突厥的緣故，城裡的突厥人很多，他們都帶著一大群的牛羊戰馬，與漢人做生意，隋末唐初，即便戰爭不斷，但是商貿交易卻並沒有減少，尤其是戰略物資，反而更加的活躍。

葉燦在城裡轉了一會兒，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鄯陽縣縣城面積不小，但是不如現代城市那般繁華，城裡主要就是居民區以及商貿區，普通老百姓在城裡的很少，只有突厥人以及衣著華麗的大戶人家。一條條街道寬闊敞亮，因為此時牛羊等畜生太多，城裡到處充斥著羊膻味以及牛糞的味道。邊關的城市，風氣果然比較野。

「大當家，感覺如何？」田松問道。

「除了味道不好聞以外，其它都還好。城裡人少，對咱們比較有利。」葉燦沒忘記他來這裡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熟悉下環境，看到這個情況后，他心裡還是比較滿意的。

「嗯，確實如此，這也是我當時建議選擇這裡的原因，對了，咱不是要買馬嗎，那邊就有個集市，專門賣戰馬的。」

「嗯，走吧，咱們買個百十來頭就行了，不用太多，否則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葉燦深知財不外露這個道理。

「好。」

鄯陽縣作為邊關大縣，人口雖然比不上關內，不過貿易十分活躍，因為這裡有戰略物資的出售，突厥的牛羊以及馬匹，不但數量多，而且品種還不錯，在這種戰亂時期，不少軍閥、世家大族、豪族，還有山賊這種土匪性質的綠林組織，都會來此地購買。有的購買力度較大的，直接和突厥的某個部落簽訂協議，獲得源源不斷的牛羊以及戰馬。

田松他們對鄯陽縣很熟，沒走一會兒，他們就趕到了戰馬集中交易的地方。這裡有不少身穿雜役服裝的人在來回走動，葉燦估計這些應該是那些大家族負責採買事宜的人物。

一個又一個的馬棚接連排列在一起，馬棚里的戰馬精神抖擻，看起來伙食不錯。

葉燦不懂馬，頭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馬匹排在一起，初見還是挺震撼的，不過隨後就眼花繚亂了。

田松與賀恨山倒是一個挨一個的查看，想買一群好馬回去。

賣馬的人大部分都是突厥人，偶爾見幾個漢人在賣馬，突厥人一個個抬頭挺胸，趾高氣昂，眼神霸道的掃視著每一個來看馬的漢人，而賣馬的漢人則就低調多了，一個個和和氣氣的，沒事還吆喝一兩聲，吸引買馬的注意。

「大當家的，我看就這家吧，他賣的馬體型不錯，看著就有勁。」田松看了好些馬，終於發現了一批不錯的。

「嗯，我也注意到這家了。」賀恨山也出言說道。

說完，一行人便朝著馬棚走去。

這家馬匹的賣家是一名突厥人，身形高大，鼻子耳朵上都掛著環形配飾，看起來凶神惡煞。

「你們家的馬匹怎麼個說法。」田松問道。

「看你要多少了。」

「一百匹吧」

「800兩黃金」

「能否再少一些。」

「愛買買，不買滾蛋！」本來正和氣的談生意，誰知突厥人瞬間就爆粗口了。

「嘿，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呢？」賀恨山瞬間就不爽了。

「怎麼，我就是這般說話的，你想怎樣？」突厥人不屑的嘲諷道。

「老賀，別激動。」田松出聲道，雖然他很生氣，但是年長的他還是能夠沉住氣的。

「800兩就800兩，給我們100匹馬。」田松放棄討價還價了，直接答應了800兩這個價格，要不是這家的馬匹成色實在不錯，他就直接轉身走人了。

「不，你們讓我不爽了，現在一千兩。」突厥人竟然隨即改變了價格。

「田松，咱們走吧。」葉燦直接拉著田松的手臂離開，他擔心再說一會兒，他就忍不住拿槍乾死這突厥人的話，那麼事情就大了，大局為重，早走為妙。

田松也不在堅持，轉身便帶著人離開了。

「真是氣死人了，這該死的突厥人！」賀恨山十分不爽的抱怨道。

「別生氣，到時候咱們再找這個突厥人算賬！」葉燦在一旁安慰道，此刻那個突厥人已經拉入他的黑名單了。

一行人兜兜轉轉，最終又鎖定了一家賣馬的，這家賣馬的同樣也是名突厥人，不過這個突厥人說話就和氣多了，並且他的戰馬並不差，雙方愉快的達成了這次交易。

田松他們買的馬匹太多，這家賣馬的在鄯陽縣城裡沒準備這麼多，大部分的馬都留在城外安置了，在交了定錢后，一行人便隨著突厥人朝著城外趕去。

到了城外，已經過了飯點，這會兒已經沒有施粥的人了，不過還有許多百姓在城外等待，等著下一次施粥。

葉燦看到這一幕，心裡十分不舒服，不是百姓不去勞作，而是無法勞作，這個時候，辛辛苦苦的勞作，最終的結果都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沒有停頓，走了沒多久就到了突厥人安置馬匹的地方。這個地方臨近河邊，並沒有搭建馬棚，只是簡單的圍了一個圍欄。此地的馬匹葉燦大概看了一眼，最少有上千匹，被分別圍了起來，葉燦感覺這裡就是一個馬匹倉庫，城裡的屬於展覽的，感覺不錯就來這個地方提貨。

「哼！你們這群突厥人，實在是欺人太甚，這裡的馬匹和我們在城裡看的完全不一樣，趕緊把我們的定錢給退了。」正當葉燦打量四周環境的時候，一聲嬌喝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