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不忘初心，鹹魚立志

遙遠的平行世界。

矗立在空中的天空花園，一片花海之中，同樣身穿黑色風衣，背後猩紅色披風招搖的林正陽，高舉右手投槍：

「岡格尼爾——」

自北歐主神手中篡奪的必中之槍，破空而起，劃破天際，留下一道長長的流星之尾焰，化作遠方一顆耀眼的天星。

自極高處，再次落下，那瞬間爆發的璀璨，照亮了半個星球，驚動了整個世界所有此刻在關注著星空的魔術師。

大神宣言·岡格尼爾！

流星之槍，拋出必中！

流星墜地，落點正是園藏山深處，那大聖杯結界所在！

山體轟然坍陷，深深地陷入地表，形成一個巨大且深的天坑。

自上而下，以弒神者的眼力，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天坑之下，蠕動的龐大黑影。

黑泥，由此世之惡具現化的產物，有著自己的意識一般，正不斷扭動、試圖擺脫那正中心，爆發著璀璨星光的神槍。

「業火啊，燃盡罪孽，如紅蓮般散開·········」

言靈綻放，權能行使神秘，以罪孽為燃料的紅蓮業火，蹭的一下點燃，瞬息填滿整個天坑··········

「即使是號稱此世六十億人全部罪孽的此世之惡，在專燒業力的業火面前，又算得了什麼呢？」

少年站在空中花園的邊際，輕嗅著一株紅薔薇，低聲笑道，隨後，抬起頭來·········

視線好似穿透了平行世界的阻隔，同一個人，不同的可能性，就此對視··········

夢境在此碎裂，周圍的一切都破碎、開裂，化為虛無。

林正陽睜開眼睛。

揉著眉頭，夢境最後的時候，那分明是轉化為弒神者的自家，與自己在夢中的視角對視著，短暫的進行了記憶的共感交流。

「不同的可能性，在型月收束？」

只是短短一個對視，就傳達了十幾年的記憶。

另一個他，也是如他一般，出生在某個水藍色的星球上，最後某一天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在一個表面上是天災頻發的世界，他老實本分地生活著，直到某一天，在一間寺廟裡，用一把生鏽的槍頭，刺穿了突然冒出來的不動明王·········

之後走上了歡歡樂樂的後宮生活··········才不是，是到處救火，獵殺不從之神，在生死之間跳舞的生活！

十幾年的生活，另一個他在能力的摸索上要遠遠超過他。

短暫的交流中，他們共享了相關的資訊。

今後再也不是兩眼一抹黑地隨機穿越了········

「嗯，論型月世界，好像絕大多數櫻都沒得到好下場，看著只有五歲，就被折磨成這樣，要不是有金閃閃的萬能靈藥，還真救不回來了。」

看著沙發上依舊睡著的黑髮幼女櫻的睡顏，林正陽還是心有餘悸。

昨晚，給她喝下萬能靈藥后，隨後發生的事情才叫可怕········

渾身浴血，隨後大片的蟲子屍體被粉碎，隨著濺出的血泉擠出體外，好似時間倒流一般，將她的身體恢復到改造之前的模樣，紫發也恢復了黑髮。

因為櫻的屬性是虛數，與間桐家的水與吸收並不相合，所以之前一直是被間桐臟硯這個老傢伙丟進蟲巢，用刻印蟲進行改造。

刻印蟲是《fate》系列中魔術世家間桐所掌握的諸多種「蟲」的魔術，或者說「秘術」中的一種，可用於在短時間內擴張魔術迴路、改造魔術屬性、直接吸取生命力製造魔力——也可以說是代替魔術迴路。

由於這些蟲本身受施術者操控，所以也可以把它理解為一種使魔，而被植入了刻印蟲的人，自然也就成了施術者的傀儡。

在改造的過程中，這些特殊的蟲子就是一點點噬咬著，咬破皮膚，鑽入皮肉，直入內臟，將原本鏈接靈魂的魔術迴路一點點咬破，然後替代··········

整個過程中，被改造者都是意識清醒的。

看著蟲子布滿全身，一點點啃食著自己，喝著自己的血，吃著自己的肉，甚至鑽入全身，咬碎血管、破壞神經······其中的痛苦與絕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光是蟲屍，就有數百隻，幾乎佔據了這可憐的姑娘三分之一的體積·········誠如那烏魯克之王所言，沒有他的葯，根本活不了幾天。

在失去了間桐臟硯的控制之後，這些蟲子依舊存在著本能，隨時都可能暴動，將這個小姑娘從內而外吃得乾乾淨淨。

林正陽低下頭來，大手輕輕地覆在她頭上，覺得昨天還是下手輕了··········不該給間桐臟硯悔過的機會的。

「這個世界，不需要所謂的救世主，無論是衛宮切嗣、還是間桐臟硯，打著拯救人類的旗號，其實說穿了，無非是企圖用自己的價值觀，強行凌駕於全人類之上···········」

「假如他們有這個能力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實現，關鍵的是沒有相匹配的能力，卻寄希望於奇迹發生········簡直愚不可及！」

「這種所謂正義使者，既沒有實現正義的具體途徑，也沒有實現它的能力能力量，不過是兩眼一抹黑，拍著腦袋就去自以為是地行駛正義········沉溺在虛假的自我滿足里，最後無一不是害人害己！」

「更何況，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絕對的正義嗎？對大多數人是正義的，對少部分同樣也是正義嗎？為了救十個人就去犧牲一個人，是誰的正義？對那十個人是正義，被犧牲的那個人呢？」

「根本不存在所謂絕對的正義，人類也不需要所謂的正義使者的拯救！一廂情願地想法，不過是試圖進行自我滿足罷了！」

「每個人，都是為自己而活，最多，為自己身邊親近的人而活，能做到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只要做到這一點，無論發生什麼，就不會再有悔恨。」

「遍觀古今中外史書，所有悲劇，無一例外，都是當事人能力不足········我今生今世，一定要做那強者，那勝者，絕不讓悲劇發生在我的身上！」

「但凡我看不過眼的，能管就管，不能管，就不管·········誰也不是真的就欠誰的，誰也不需要為他人奉獻自己！」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林正陽從來不是那種閑著沒事幹要拯救人類的瘋子·········

問個大實話，人類需要你來拯救嗎？

他的初心，就是想過著自己的鹹魚生活········

閑暇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天塌下來，宇宙終結，也絕不可以打擾到他的鹹魚生活。

要做到這一點，他就必須要有鎮壓一切的能力。

至少要能表面上讓世界處於安定的秩序里。

誰跳，就打死！

「為了能安安心心，當好一條鹹魚，我還需要更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