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青山依舊在只是褪了殘紅(2)
「你這是諷刺我?」文化人兒似乎進入了一個思維的死角,我怎麼說他都往一個方向上想,我想哭!這樣說下去,那個晚上的美也會被破壞掉,我再也沒有心情跟他多說,便草草地說:」我的手機快沒電了,我要留點兒電,一會兒我女兒可能會打電話給我,我真的有事,不聊了好嗎?我回去跟你聯繫。」說完話等了半天,文化人兒也不說話,也不掛機,我想了想,便把手機關掉了,我沒想到我的離去令文化人兒這麼不愉快,蠻以為跟他解釋一下就沒事了呢,粘不著邊兒的事,竟然也讓我煩了一下,我雙手搓著臉,男人小心眼起來真是煩!我扭頭望著車窗外快速閃過的一點點燈光,不期然地想到了王蘇和王律師,雖然他們不過是剛剛的過去時,可是此時現在想起來,仿如隔世的一場夢。算起文化人兒來,這半年裡我已經有了三個情人了,文化人兒雖然不算實際意義上的情人,可是按照古代的說法,我們也算有過肌膚之親,如果我是未婚的女子,被他那樣了一下,他是要娶我為妻的。雖然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有過三個或者嚴格點說,有過二個半情人,但我並不快樂,即使在和王蘇達到high的時候我也不快樂,為什麼會這樣呢?火車晃晃悠悠地開著,卻晃不清楚我不快樂的原因。遠處的想不明白,近處的也搞不清楚,想想剛才文化人兒的語氣,毫無疑問他是不爽的,可是這個不爽需要由誰來承擔責任呢?我嗎?憑什麼?我的情緒忽然間變得低糜起來,再沒心情深想什麼,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情人,實在是他母親乏味的很,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前夫尚且在一年內就又再婚,何況短短相處的情人呢?你能要求什麼,又要求得了什麼?再不能為了情人的事鬧來慌去,女兒第一,身體第二,其餘的都是0。火車快速地向前跑著,王蘇,王律師,文化人兒,一個一個地在我眼前消失,消失,直到再也看不清他們的臉,直到他們一個一個地變成黑夜的一部分,直到我再也分不清哪個是他們,哪個是黑沉沉的夜。一夜的搖晃,半夜恍惚。清晨,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心裡卻是出乎意料的寧靜,似乎以前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又似乎我從來不曾經歷過什麼,好像一夜的睡眠已經把我的大腦徹底地清洗了一遍,我試著回憶一下昨天我都做了些什麼,我的大腦清晰地反應出一個詞「刪除」,是的,世間事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也沒有什麼是不能刪除的,當你無法再面對某種狀態,當你心裡裝得太滿的時候,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自動刪除的,這很容易,因為心靈需要空間,呼吸需要場地。我眯起雙眼望向窗外,遠處是模糊的山巒起伏,青山依舊在,只是褪了殘紅,從今以後,雖不至青燈古佛了此殘生,恐怕也會心如止水,無浪無波了,不是我要退出紅塵,實在是紅塵路上矛盾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