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踏空
一個月的時間看似不長，但是對鄭智來說卻無異於受盡煎熬一百年。
割肉換空間還能接受，因為他現在賺錢挺容易的，花了也就花了，只要公司還在，早晚還能賺回來。
但是坦白換時間對他來說還是太殘忍了。
他乾的那些事，有些說出來無傷大雅，最多交點罰款就過去了；但是有些說出來的話，以後他就只能在小監房裡呆一輩子了。
這樣的話，好不容易割肉換來的空間就沒有意義了。
如何取捨，還是很考驗他的智慧的。
就目前來說，鄭智的活動範圍已經把他的兩個家和公司，當然還有七號茶樓，都包括在內了。
但是時間卻沒有太大進展，也就是從一天開拓到了兩天半而已。
一共花了他一百多萬現金，還有一輛新買的防彈越野。
張揚還是見過的世面太少，這麼一點錢就送了這麼大的活動範圍，真是太優待他了。
本以為鄭智已經開始有了懺悔之心，但他接下來的操作還是讓張揚蛋疼不已。
這個貨看來是真的想通了。
先是用自己名下的一處房產作抵押換來更多現金轉給張揚，然後居然真的打電話報官，交待了一件足夠讓他蹲一輩子班房的事情。
交待完之後，讓張揚拿上所有現金，然後開著越野車衝上了城際高速，拚命往城外開去。
張揚有點看不懂他，就這麼一路沉默地跟著看他如何作妖。
一處房產就一千多萬，比一些上市公司一年的純利加起來還多。
按著張揚設定的空間範圍來看，夠他跑出江城市了。
而且他交待的那件事情也很嚴重，所以時間範圍也一下子擴展到了一個多星期。
……
藏在江城附近的鄉下出租屋裡，一直到試探出空間範圍和時間範圍之後，鄭智再一次刷新在了自家沙發上。
然後繼續在金錢和坦白罪行上加碼，外逃，等待，再加碼，再外逃，再等待……
這傢伙根本就沒想著懺悔，他心心念念想的就是逃出這個牢籠而已！
真是頑強的求生欲。
最後一輪加碼，鄭智已經把自己的公司、房產都抵押成了現金轉給了張揚，甚至還借了一千萬的高利貸……
而在電話里交待的事情，也從一分鐘變成了半小時。
按著上一次的輪迴來看。
他的活動範圍已經擴大到了整個江南地區，以及南邊幾個小國家……
時間範圍也擴充到了一個季度。
這麼大的活動範圍，還有這麼長的時間跨度，還有藏在車裡名義上屬於張揚的那些現金，足夠他在外面瀟洒的了。
反正時間到了就自動輪迴，所以連護照也不用辦，從走私小道跑去南邊那些小國家就行了。
而且設定的那個張揚非常配合他的行動，所以他這一趟真的玩的挺開心……
這特么……
張揚算是明白過來了。
世界上還真有人思維能固化到這種程度，想讓他承認錯誤？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既然這樣，那就不陪他玩了。
這次不是輪迴，張揚直接取消了加在鄭智身上的夢境，讓他回歸了現實。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
果然是黃粱一夢，夢醒之後，一切盡如原樣。
張揚不言不語，像夢境里般配合……坐在車上等他把錢搬過來就行，都是現金什麼手續都用不著張揚去辦。
一樣的送錢給張揚，一樣的賣房賣公司借高利貸。
可能是在上次輪迴里他玩的比較開心，所以這次高利貸借的就更多了一點。
他在這行的聲譽還不錯，直接借了兩千五百萬，翻了一倍還多。
民間借貸雖然利息高了點，但好處是全現金，到位也非常快。
看著這些多出來的錢，鄭智和張揚一樣都很快樂。
鄭智快樂是因為可以隨便花，還不用還。
張揚快樂也是因為可以隨便花，還不用還……
倆人一起開著車出城的時候，鄭智還在嘟囔「這次換個國家，之前那個地方的妹子長的太丑了……」
嘟囔完了之後，例行公事的打了報官電話，把自己做過的錯事一件沒落的全都交待了一遍，一直說到手機發燙，電池只剩下一絲電才說完最後一句話「有本事來抓我啊，抓到我算你牛*！」
這一整套流程被他玩的流暢無比。
可惜的是現實和夢境，他已經完全分辨不出來了……
聽著他把事情說完，然後在一個鄉下加油站加油的時候，張揚默默地把車裡面的所有現金都收到系統倉庫里，偷偷上了一輛返城的大巴車。
留下身無分文的鄭智在加油站時和工作人員在那撕*。
別的不說，就沖他剛才電話里的最後一句話，差役們肯定不會算他自首……
進城之後，張揚給之前聯繫好的那個保安隊長王亮打了個電話，跟他約好見面的地方。
鄭智已經完蛋了。
隨便找人推他一把就行，沒什麼好費心的。
和王亮見面是在一個咖啡廳里。
這一天都在陪著鄭智轉移資產，實在是太累了有點吃不下去飯，還是在這種地方安靜地把事兒辦完算了。
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中年人，看著挺正派的，就坐在旁邊安靜的喝咖啡，不言也不語。
張揚也懶得試探他的身份，直接把鄭智的幾個拋屍點交給王亮「這個東西麻煩你交給官差，鄭智乾的那些事在江城的收債圈兒里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有這些東西他肯定完蛋了。」
王亮接過紙條之後，先看了邊上那個中年人一眼，然後把紙條也推了過去，回過頭來問張揚「既然你連這些東西都打聽的出來，那還需要我做什麼？」
張揚道「我畢竟不是本地人，花錢買消息還行，但是刮人出來就有點力不從心了。」
王亮又看了一眼旁邊的中年人，然後說道「據我所知，鄭總的生意做的挺好，想找他出來好像不是什麼難事吧？」
張揚搖搖頭道「不見得。公司、七號樓、他家裡、養情婦的私宅還有幾處投資用的房產，我都找過了。他好像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已經跑路了。」
「這才多長時間！」王亮不敢相信地看著張揚，聲音由強轉弱道「不可能吧……」
張揚道「想確認這事兒很簡單，查一下他的財務就行了。」
王亮旁邊那個不聲不響的中年人終於有了動作。
打電話，說了句話，等待，點頭掛電話。
「只要一百萬。我保證把人給你找出來，上交國家還是隨你處置都行。」
這價錢還真不貴。
牆倒眾人推，這話說的真是一點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