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雲揚往事!
自從懂事起,這孩子就從來沒有讓他操過心。
六歲開始煮飯,要知道那時候一鍋飯加水怎麼也有好幾斤,前幾次煮飯的時候雲揚都是連人帶鍋摔倒在地,不是額頭一個大包,就是手腳摔出傷痕。
即使如此,雲揚也從來不哭不鬧,依舊如故,還時時安慰父母,說自己沒事。
七歲開始燒菜!這個年紀,一般人家,即使不是富貴家庭,就是在農村的一般孩子也都在貪玩的年紀,他已經開始幫著父親做一日三餐。
第一次燒菜,因為雲愛國要去別家幫忙,母親腿腳已經不能久站,因此他就在母親的指導下炒菜。當時自己因為擔心家裡的兩人,吃過早飯匆匆回家準備看一眼就走,可那場景,至今想起來都讓他心顫。
一張小板凳還在灶台邊,滿臉漆黑,小手更是通紅,那是燒火炒菜的煙灰和蒸汽造成的!
特別是小臉蛋通紅,小手也是如煮熟的紅蝦,那種痛疼估計一般的大人都很難承受。
但兒子的第一句話,卻讓他至今難忘:爸爸,我把菜炒好了,你看!以後你和媽媽就可以輕鬆一些了,我也能做飯菜給你們吃了!
花了的小臉上是開心的笑容,一雙稚嫩的小手還端著菜,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里都是滿足和欣喜!那種場景,讓他這個素來堅強的大男人出門后眼淚滾滾而落!
為了這事,他晚上還第一次和妻子鬧了意見。可當蘇荷說自己有可能永遠要站不起來,孩子需要開始分擔這個家的責任時,雲愛軍再一次淚流滿面!
八歲一年級,早上五點起床,自己準備早飯,山路三四十公里,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跟在堂哥身後。下午五點下課,一路奔跑回家,接近兩個小時,從來沒抱怨過。
晚上回來餵豬餵雞,幫助父母幹家務,即使有時候自己八九點才忙完農活回家,也能看到雲揚陪著母親,做著作業安靜的等自己回來再吃飯。
很多時候,他都在想,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做了天大的好事,這輩子才有個這麼聽話聰明又懂事的兒子!
雖然上天給了他一個深受病痛折磨的妻子,卻又送給他一個天使!
更絕的是,雲揚還跳過兩級,小學二年級只讀了半年就上了三年級,初中初二半年又上了初三,結果當年中考,還是以全縣前三的成績上的重點高中,創下了一段神話般的記錄。
「爸,你別擔心,我身上還有錢。」,雲揚笑著跟父親道。
「是爸媽拖累你了!」,雲愛軍感慨的道,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髮。
「爸,看你說的!我是你兒子,沒有你和母親,哪有今天的我。要是沒有你們,我都不敢想象自己該怎麼活下去。」,雲揚看著父親滿頭的華髮,心中酸澀的厲害。
父親才四十齣頭啊,和別人六十歲一般,面龐猶如樹皮,身形瘦削,這都是為這個家操勞造成的!
「等家裡裝修好了,我去守著水庫養魚。」,父親淡淡的道。
「別!爸,水庫那兒露水重,你這身體肯定吃不消,我自己去就行。」,雲揚趕緊開口,母親還在家裡,得父親陪著。
何況,自己的水靈珠,待在水源附近肯定要好不少。
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
現在正是青蛙和田雞最活躍的季節,等稻子收割完了,雲揚打算晚上去白龍河邊抓一些田雞,不但可以賣錢,而且作為吃貨,這可是美味。
還有黃鱔和泥鰍,等耕完田,下了種子,撒上肥料,晚上一個個都會跑出來,到時候只要帶上一把專門的鐵鉗,一夾一個準!
根據前幾天抓到的甲魚來看,白龍河中甲魚不少,找一找,或許可以抓到不少,這種野貨拿去賣很值錢,特別是拿到HJ市去,兩斤以上的,五百都算少的!
最讓雲揚心動的是榕樹下游那個沼澤灘涂,以前村裡人多的時候,每晚去,照樣能抓到不少的黃鱔和泥鰍,偶爾還有甲魚。現在二十年了沒人動,估計更多。
不知何時雲揚悠然入夢,在夢中,竟然和鳳曦姐再一次恩愛纏綿。可到了後來,卻發現懷裡的人變成了韓貝貝,嚇了一跳。
天還沒亮,雲揚被這個夢驚醒,摸了摸內褲,一臉尷尬。抬眼看向窗戶的時候才發現天剛剛有點亮光。
農村就這點好,祥和,安靜,除了那田裡的青蛙田雞奏響一曲天地交響樂,一切都非常舒服。
不過,要是沒在鄉村待過的,初時可能新鮮,等沒網路的日子過了幾天就受不了了。除非用上無線網路。不過在白石村,無線網就不要想了,手機信號遇上大風大雨天氣都要出問題。
看了眼手機,早上五點不到。洗了把臉,冷水一激,頓時睡意全無,渾身清爽。趕緊把內褲洗了,開始做早飯。
今天還得做一頓師傅們的點心,再到大伯家後院摘兩個西瓜解解暑。
河蝦粥,再給母親做了個河貝燉雞蛋。從水池裡撈出已經放了三天的河貝,泥已經吐得差不多,可以吃了。
菜刀循著河貝的口子進去,輕輕一切,手一扳就開了。然後用自家的芋粉配著水酒,刷點老薑抓一抓,然後清洗一下,把土腥味去除。
再拿兩個土鴨蛋,打碎和河貝肉拌在一起,可以蒸了。鹽不放,最後上點醬油和芝麻油,撒點蔥花,美味醇香!
河貝肉鮮嫩可口,土鴨蛋黃鮮紅似朝陽,燉好之後營養豐富,對於坐月子和身體不好的病人來說,比海參和鮑魚都好!
河蝦粥和河貝燉蛋已經放在煤爐子上,雲揚開始準備粉條,這是為泥水師傅們準備的點心。
先煎十幾個雞蛋,然後把粉條下水,時間到了再用臉盆裝好,再炒一些配料。
蔥姜蒜和小米椒,配上一些筍乾和臘肉,炒制一番,鮮香醇辣,入口停不下來。這也是師傅們的最愛。
放在臉盆里,然後用熱水浮著,蓋好。
差不離半小時,粥也好了,燉蛋只用了十分鐘,已經放在一邊,稍微涼一涼,母親就能吃。
把父母的衣服找出來,除了母親的貼身衣物,其他的雲揚很快就洗好晾曬在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