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陵篇(八) 祈求之人
今天很忙(???ω???),明天更新三章以示歉意。感謝理解。
「額,抱歉,我不知道···」話題的走向瞬間變得很是尷尬,宵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無事,過去的畢竟已經過去了。」艾倫依舊是笑著,這不過現在他的笑容中有著少許的無奈,「死者也不會復生,但是···如果有奇迹就好了。」
說完艾倫像是在嘲笑自己這不靠譜的妄想一半,搖了搖頭,用手轉了轉他書桌上面一個漆黑的正方體裝飾物。
沉默。
宵酒除了沉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艾倫,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來表示自己此時的歉意。他雙手緊緊的攥住,低著頭,再一次的重複了一句,「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事沒事。」比起宵酒的社交恐懼症,艾倫這裡就顯得很是長袖善舞,「提起話題的畢竟是我。」
「而且有時候找人說一下心事反倒心情會好很多,畢竟人終究還是群居動物,一個人的話肯定會感到寂寞的。」
「謝謝。」宵酒尷尬地笑了笑。
「其實我真的很想她的。每天每天,甚至做夢都在想。」艾倫絲毫沒有介意宵酒此時的態度,好像就是要證實他說的『需要一個人來說說心事』這句話一般,他像是自言自語的又繼續說道,「有時候我看見一個人的背影,聽見一個聲音,甚至同別人相處都可以看到她的影子。」
「作為一個心理醫師我知道自己這樣是不正常的,我也有在儘力抑制自己,吃一些藥物控制。我出現的奇怪的幻覺被控制住了,但是對於妻子思念的感情,怎麼會被區區藥物控制住呢?」
艾倫說的話不能說讓宵酒產生共鳴,畢竟他沒有過類似的經歷。但是不知為何,他的心裡卻又開始有些隱隱作痛。
他想起了先前做的那個有些奇怪的夢。
夢中的人,他的心情似乎也是像艾倫此時這般複雜。
不,遠比艾倫要複雜的多,畢竟那個人已經瘋了,此時的艾倫還會坐在他面前微笑著同他說著自己曾經的感受。
看了一下時間,宵酒覺得也是時候該回蘇宅了。起身告別的艾倫,宵酒同賽巴斯離開了這間醫院。
坐在車上離開的宵酒,看著窗外正在逐漸落下的夕陽,開始發獃。
他腦中回想的不是別的,正是他臨走前,艾倫對他說話。
「正是因為失去過所以才倍感珍惜,宵酒,日後你要是發現了什麼對你很重要的東西,可千萬不要耨丟了。」這是一句很正常的有感而發,如果沒有下一句的話。
「瘋狂的背後隱藏的永遠是一顆孤寂的心。有些人很想通過一些浮誇的舉止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想要有人來阻止他。要不然,虛張聲勢又有何意義呢?」
他說這句話的意義是想表示些什麼?
宵酒並不懂。
是想讓有人能理解他的喪妻之痛,思念之苦?還是單純的用了一個誇張地比喻來讓人阻止他瘋狂的染頭髮?畢竟奶奶灰存留的時間可不長,按他這架勢肯定是已經染了兩年期間補色未曾間斷了···
不得不說,宵酒的關注點又開始奇怪了。
不過艾倫的話雖然說得很奇怪,但是不得不說很有道理。
小時候宵酒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老媽的寵溺下想吃啥就吃啥,想買啥就買啥。但是這些年,他父母一直沒有在家,宵酒瞬間理解了吃土孩子的痛苦以及無奈。
曾經並不覺得自己吃香喝辣的日子有什麼可以覺得幸福的,但是現在沒吃一頓飯宵酒都會懷著感激的心。畢竟體會過吃不上飯的飢餓感,才會覺得曾經吃過的東西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奢侈。
嘛。雖然拿吃飯來形容會有些奇怪,但是吃飯真的很重要啊···
宵酒一邊吐槽著自己,一邊找著理由為自己開脫。不得不說,這個精分也是沒誰了。
昏暗的陽光以及京城的一大特產『塞車』讓宵酒有些乏累,低頭晃了幾下,他就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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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的睜開眼睛,宵酒下意識的環顧了一下四周。
又是一個密閉的倉庫,不過周圍卻堆積滿了稻草。
又···不是我。
宵酒甚至不用再低頭看自己,他都可以確認這一點。
如果,能找一面鏡子就好了···
宵酒此時最想做的事情竟然只是看看自己的臉長什麼樣子。
沒等宵酒邁開自己的腳步,倉庫的門就被推開了。
「你怎麼在這裡的待著不出去啊?」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一副西方面孔,留著一副誇張的大鬍子,穿著簡單的背帶褲待著一定小草帽叼著一個煙捲。
「快來,吃飯了吃飯了。」說完便是熱情的走過來拽著艾倫走出了倉庫。
周圍一陣陣微風吹過,滿是草混合著泥土的香氣,午後的陽光狠毒也很熱,照在宵酒身上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覺。
但是···
宵酒此時的心,卻並沒有同外面的環境一樣,安詳寧靜。他的心中忽然開始有些煩躁、憤怒,甚至一股恨意開始蔓延起來。
莫名的、卻刻骨銘心。
這種感覺宵酒已經很熟悉了。
和上次一樣,這種恨意、這種感情。
這次又是為什麼···
他又遇見了什麼嗎?
期初宵酒是迷茫的,但是當他被拖進那個屋子內后,他明白了。
羨慕、痛苦、思念、恨意。
這四種感情宛如大雜燴一般,瞬間湧入了他的心口。
餐桌前,中年男子一家五口人圍坐在一起,等待著他來吃飯。
「艾倫快來,就等你了。」
「今天做的是你和孩子們都愛吃的漢堡肉。」
「你們兩個快別都在門口站著了,洗洗手快來吃飯。」
一句句關心的話語從一位和藹的有些臃腫的婦人嘴中說出來。明明很溫柔,語氣間充滿了關心,但是聽在宵酒耳中卻很刺耳。
一股控制不住的寒意從頭開始湧入腳底,看著周圍和諧的氛圍,宵酒有一種自己與這裡格格不入的感覺。
心,再一次的絞痛起來。
如果她還在的話,我們的生活也應該是這樣的,我本應該也是如此幸福的。
我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