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巨艦大炮和高達

太空工廠，最初的完整的稱呼應該是太空工廠兼實驗室，在一顆小行星的基礎上建造，建造飛船是肖瑞建立太空工廠的最初目的之一。太空工廠兼實驗室除了承擔著提煉礦物、製造各種機械的任務，原本還有一個有機物製造工廠，以及太空實驗室。

如今有機物製造工廠已經分離出去，主要原因是隨著太空工廠的規模擴大，有機物製造工廠與太空工廠的環境和規劃衝突，所以，有機物製造工廠被肖瑞放到了太陽反射鏡背後，太陽反射鏡向火星反射太陽光的時候，也會收集到一些富裕的能源，正好供給有機物製造工廠，製造有機物再送往火星。

太空實驗室也完成了搬遷，太空環境非常適合進行一些地球上不方便做的物理試驗，也確實獲取了許多珍貴的數據，因為準備進行一些較為危險的高能物理試驗，為了避免這些試驗發生事故給太空工廠造成破壞，太空實驗室現在放到小行星帶的一顆大型小行星上。

太空工廠現在只剩下了礦物提煉和機械製造的功能，可以說是名副其實。

太空工廠現在大體上是一顆直徑達到四十多公里的金屬球體，比起它繞著旋轉的火星顯得微不足道，不過，對於踏足其上人來說，已經算是一個巨大的世界，一個完全由金屬和機械構成的神奇世界。

太空工廠這邊的新飛船造好，肖瑞本打算借用機械人的身體看看就行，不過，曉月得知后，強烈要求親身參觀。此時，肖瑞與曉月身穿宇航服，站在太空工廠的表面，從這裡觀看火星的景色。

如今的火星自然是美麗，與地球一樣成為了一顆藍色的星球，陸地島嶼上的綠色依稀可見，大氣中白色的雲層分佈，只是依舊有些單薄。

太空工廠表面的景色與火星那種自然的風景形成鮮明的對比，處處透出人造物的氣息，一座座沉寂狀的電磁塔高聳，一棟棟方塊一般的建築物，充滿了金屬質感，冰冷又宏偉。構成太空工廠的主要建材應該算是一種合成礦物材料，相當堅固耐用，雖然有金屬成分，其實比例不算大，只是因為賽格的偏好，弄出的合成材料呈略微暗淡的銀白金屬質感，即便是剛建造出來的建築，也會給人一種經歷了許多歲月的歷史厚重感。

「爸，我怎麼覺得這裡的建築風格有點眼熟……嗯！」曉月歪著腦瓜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地道：「爸，你這是在山寨《變形金剛》里的塞伯坦星！」

「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賽格自己想要這麼搞的！」

肖瑞無奈地辯解道，太空工廠主要由賽格設計建造，他並沒有多管，如今賽格的智慧與當初不可同日而語，它也有自己的愛好，那就是對於建造機械星球十分熱衷，肖瑞估摸著真要照它這麼建造下去，指不定真能造出一個塞伯坦星。

只是，照目前這樣一層一層往外修建，越往外體積越大，施工難度越大，需要的礦物越多，需要的時間越長。不過，肖瑞也沒阻止賽格一直這麼建設下去，對於火星來說，一顆擁有足夠體量的衛星，有著重要的意義，可以為火星提供防護，作為一個太空港口，引力影響火星的潮汐，晚上也可以為地面提供一些光照，要知道許多生物的生物鐘與月亮有關，火星本身的兩顆衛星體量很小，根本不能與地球的月亮相比，他們早就被擊碎，墜落火星，現在肖瑞只能自己造月亮。

「好了，風景看夠了，我們去看看新飛船。」

「嗯嗯，我都迫不及待咯！」

肖瑞帶著曉月由一個維修機械人牽引著移動，這樣移動最為穩當，要知道太空工廠體量不大，並沒有安裝重力裝置，只有極其細微的引力，人站在上邊稍微用力一跳，就能把自己發射到太空中去。

建造飛船的區域，是一個凹陷下去的巨大空間，長五公里、寬三公里，其中一艘艘正在建造中的飛船由一些金屬支架固定，完工的那艘飛船再明顯不過，因為它周圍的金屬支架已經全部拆除。

之前肖瑞也有製造了一些飛船，不過，基本上屬於利用一些原有的配件拼裝出來的簡化版的小型飛船，這些新造的飛船，每一個零件都是自行生產。

如果把逐星者號算作大型飛船的話，完工的這艘飛船的屬於中型飛船，確切說是一艘中型宇宙戰艦，通體呈一種深邃的寶藍色，從頭到尾總長280米，船身主體造型中規中矩，並沒有太出奇的地方，採用了許多傾斜的幾何棱面，只是邊角有一些精細的弧度，總體上有稜有角，又不失圓滑。其實，依靠靜力場航行，飛船的外形基本無所謂，哪怕造成一塊磚頭的形狀，照樣能飛上天，在宇宙空間里來去自如，不過，考慮到要進入地球大氣層或者水中航行的情況，依舊得有個流線型。船身主體中部兩側和尾部各有一對魚鰭一般的結構，各自連接兩個如同渦輪發動機似的推進器，雖然它們只是提供一些輔助推進力，依舊讓飛船顯得動力十足。

作為一艘戰艦，最為關鍵的還是武器，主要分佈於戰艦的船首、船身兩側和背部，只是不同於地球上戰艦猙獰的炮管。除了前部兩側可旋轉的炮塔結構，其他些武器並不顯眼，沒有啟用的時候，隱藏在一些略微突出的傾斜甲板下。

「爸，這造型是你親自設計的？略微有點古板，但是很威武嘛！」曉月讚歎了一句，看她的表情，對於這艘戰艦的外形還算滿意，又問：「這艘船有名字了沒？」

「還沒有，只有一個編號。」

「那我現在給它取一個，要是給你取，多半直接用編號。嗯……就叫曉月號怎麼樣？」

「好吧，就叫曉月號。」肖瑞無所謂，也就是個方便稱呼和區分的代號，不過，曉月號，確實蠻順口的。

「那我們快進去看看。」曉月說著，率先跑進了曉月號。

曉月號從外邊看是挺大的，內部空間並不算寬敞，作為一艘主要由智能系統操控的戰艦，就沒考慮搭載多少人，或者需要多舒適，一切設計都以提升戰鬥力為前提。曉月號裝備的武器主要有震波武器、光束武器、力場武器、粒子武器、電磁武器、粒子武器、等離子武器（電漿武器），乃至於實彈武器也有，可以說武裝到了牙齒，不同的武器各有優略，適用於不同的條件下的戰鬥，比如大氣層內光束武器就不怎麼好使，光束會在空氣中散射，遇到大雨、大雪更是沒轍；地球磁場也會影響帶電粒子武器、等離子武器的精確度。

要說直接破壞力最強、適用範圍最廣泛的武器應該是粒子炮，也就是通過加速微小的粒子進行攻擊，將一些微小的顆粒加速到亞光速，以其動能和熱量造成破壞，速度這一點在宇宙尺度下的戰鬥中極為關鍵，若是攻擊速度不夠快的話，等你的武器擊中目標，人家早不在原來的位置，武器等同於廢物。要說光束武器的速度也夠快，但是，極容易受到干擾，被反射、散射，最大功率往往取決於光學設備的最大承受力，光學設備的製造難度高，越是大威力的光束武器所需的光學設備體積越大，並且，能量轉化為光能也有損耗。

相對而言，粒子武器對於設備的要求低了不少，通過使用不同種類的粒子，不同的中性粒子、帶電粒子，產生不同的射程、射速、毀傷效果，粒子炮的威力直接取決於所能供給的能量的大小，也就是說，粒子武器的威力大小等同於戰艦所能提供的能量大小，簡單來說，戰艦造得越大，能源系統的功率越高，粒子炮的威力越強。

以曉月號這種體量的中型戰艦，想要儘可能提升各類武器的威力，必須有一個強力的複合能源系統，理所當然地佔據了飛船內部相當大的空間，然後是必不可少的提供航行能力的靜力場系統、引力牽引系統又佔據一部分，剩下才是各種武器所需的設備和機械控制系統。

曉月號並沒有攜帶核武器，並非不能造，而是肖瑞不喜歡這種幾乎不可控、無差別殺傷、並且後患無窮的武器，當然，人類的核武器對曉月號也沒用。要說曉月號最強的武器系統，應該還是偵測系統和運算系統，預先就能探測到遙遠距離的情況，第一時間做出應對，配合上曉月號三級靜力場的速度，只要自己不作死，地球上絕大多數武器拿它沒轍。核武器對曉月號的威脅，甚至不如一些常規武器，核武器需要導彈進行投送，面對一個不固定又速度飛快的目標，如同一個傻大個，只能幹瞪眼。說實在的，地球目前的核武器真不算什麼，威力而言，丟在宇宙空間里就是一個稍微大點的煙花，特別是放到宇宙尺度下，動輒上百萬公里，就算以地球目前最先進的導彈攜帶核彈頭攻擊，等它抵達目標，黃花菜都涼了。

即便如此，曉月號也有自己的防禦系統，要知道，地球上的大國也是有激光武器、離子武器的，只是體積龐大，一直致力於這些武器的小型化、實用化。其實，靜力場本身就是一種防禦，外界的物體進入靜力場的話，會被靜力場偏轉，特別是對於實彈攻擊很有效。

曉月號的防禦力主要來自於它的裝甲，根據逐星者號上遺留的一些逐星號主體外殼碎片仿造，性能達到原版的85%，是一種微晶體結構剛性合金，簡單來說就是以多種金屬材料為基礎，添加其他一些元素，通過特殊的工藝，使得這種合金內部形成排列整齊的微小晶體結構，也就類似於一些硬度極高的寶石的分子構造，這樣的特殊構造，使得這種合金具有較高的透光性，如果將這種金屬單獨切割成寶石的形狀，單從外表來看，幾乎與藍寶石無異。說起來能成功仿造出這種金屬，還得感謝日本研究出來的一種透明金屬鋁材料，給予了相當大的啟發。

稱之為剛性合金，自然是因為其硬度，也就是原子結構的牢固程度，這種金屬作為一艘科考飛船的外殼，主要是用來抵禦一些宇宙中的顆粒的撞擊、以及各種宇宙射線，宇宙中遊盪的許多微小顆粒，速度一般在每秒十公里以上，一般的鋼板遇上，會像一張紙一樣瞬間被穿透，由此不難想象能抵禦這些宇宙顆粒的微晶體結構剛性合金的防禦力，一般的物理武器極難將其擊穿。經過測驗，它能抵禦一定強度的粒子炮的攻擊，並且由於其具有透光性，加上裝甲表面專門造出的細微的散射結構，配合上塗層，遠距離、一定強度的光束類攻擊會被擋掉、散射，這種結構也會反射各種波，正因為如此，曉月號也具有一定的隱身能力。

「曉月號，出發！」

曉月坐到艦長席上興奮地指揮，雖然完全是智能系統在控制，不用大呼小叫。曉月號徐徐飛出了太空工廠的船塢，肖瑞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試一試新船的各項性能。

繞著火星遊盪了一圈，曉月號停在距離一顆金屬小行星十多公里的位置上，這個金屬小行星直徑差不多有一公里，是當初用來撞擊粉碎其他小行星的，經過不知多少次撞擊，質地變得極其緊密堅硬，肖瑞將它們留在火星衛星軌道上，是作為太空工廠的礦物來源之一。

「粒子炮，填充一個標準單位的質子，進行一級充能……」

隨著肖瑞的指令，曉月號艦首從中間裂開，露出一個如同蟬的嘴巴似的尖細炮口。

「發射！」

除了炮口尖端有一點點電弧般的微光，沒有其他特別的景象，以肖瑞的感官，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金屬小行星上突兀地出現一片凹陷、燒熔、炸裂，留下一個深一米多的坑洞，看似不起眼，但是，僅僅是威力最小的一級充能，以那金屬小行星的質地，至少相當於擊破半米厚的合金鋼板。

「爸，我也試試。」曉月躍躍欲試。

「嗯，你再試試用帶正電荷的粒子射擊的效果。」

肖瑞點了點頭，讓曉月逐一測試曉月號的光束武器、震波武器、等離子武器……一通狂轟濫炸，那顆金屬小行星的一面被摧殘得不成樣子，坑坑窪窪的。只是這個過程並不十分有趣，真空狀態下，粒子沒有撞擊空氣不會發光，所以不存在漂亮的光束，聲音也無法在真空中傳播，無聲無息，其他光束武器、等離子武器也差不多。

打完一輪，曉月皺著眉頭，道：「爸，你不覺得這樣作戰，有些沒勁么？」

「呃……咱不可能像電影里那樣給加特效和配音吧？你真想要的話，可以讓系統把影像修改一下，把這種武器的光譜圖像呈現出來，絕對比特效看起來更絢。」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啦，我只是覺得乾巴巴地坐在這裡指揮，有點沒意思。」

「那你想咋樣？」

曉月眼珠子轉了轉，抱住肖瑞的胳膊：「造一架高達咋樣？」

「高達！」肖瑞一愣，想了想，道：「技術上問題估計不大，只是實用性上，恐怕……」

作為從小看各種機械人動漫長大的人來說，肖瑞也過造大型機械人的想法，只是，貌似一點不實用，宇宙尺度下的戰鬥，等你慢悠悠飛到，人家不知道射了多少炮。當然，大型機械人也不是完全沒有一些優勢，比如說靈活性，不過，以智能系統控制武器系統，能在最短時間做出反應，再靈活能比得上智能系統的速度？反應時間能快得過粒子炮和激光？要說大型機械人能發揮作用的地方，大約就是雙方戰艦接近的時候，進行近距離的破襲，這樣的機會很少吧。

肖瑞還想過製造一種小型無人宇宙戰機，類似於地球上的戰鬥機，但是，經過模擬驗證，想要裝備靜力場環，並穩定地提供足夠的能源，造出來的戰機的體積，最小也不會比探索一號小多少，也就是一艘小型飛船。再小的話，可以製造攜帶能源包作戰的戰機，但是，他們攜帶的能源只能讓它們在宇宙空間中作戰，作戰半徑也不遠，也無法使用一些高能武器，這樣的宇宙戰機只能算是玩具，沒有實戰價值。

宇宙戰爭，果然還是要巨艦大炮！

曉月卻掰著手指頭，振振有詞地道：「造出來的話肯定有用啦，大型機械人能做不少事呢，那些外星人留下的遊戲，不也有類似機甲的東西，用來提升個體的戰鬥力，對抗一些大型生物。無論戰爭方式再怎麼改變，總還是會有需要近戰的情況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裝上小型飛船的能源系統和靜力場環的話，能源和速度都不是問題，再加個變形能力，不就是一艘小型戰鬥飛船么？」

肖瑞聽了也不由心動，照曉月說的，造這麼一台可變形的巨大機械人兵器，靈活多變，確實可以勝任許多任務，對於地球目前的武力來說，也具有一定的威懾力，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曉月貌似真的喜歡，造一台給她玩也沒啥。

「要不，咱們造一台試試？」

「嗯嗯，造一台！我要親自設計！」曉月喜笑顏開，連連點頭。

肖瑞又告誡道：「先說好，別抄地球上動漫里的造型，容易露餡。」

「爸，你當我傻啊！而且你女兒是那種抄襲他人創意的人么？你放心，我保證原創！」曉月信誓旦旦地道，並且已經進入了狀態，似乎成了一名專家：「而且動畫里那些高達、巨型機械人都是樣子貨，基本不用考慮實際的機械構造的限制和各種系統的配置，照那種設計也造不出高達啊。」

肖瑞笑了笑，繼續測試曉月號的種種性能，一邊思索如何在宇宙中作戰，如何最大限度地發揮戰艦的性能，當然，光想是沒用的，只有實戰才能發現問題、總結經驗，只是他跟誰去戰？於是，他吩咐道：「賽格，錄入曉月號的詳細數據，建立模型，進行虛擬對戰……」

肖瑞是真正要利用虛擬系統摸索出宇宙作戰的正確的戰術，應對各種情況的方案，總不能以後到了地球，犯一些低級錯誤，讓人看出紕漏。就算技術比地球先進許多，但也得小心，以免陰溝裡翻船，再說了，萬一哪天外星人又回來了呢？

曉月號建造完成，其他飛船也快了，只是距離火星適合大型動物生存，依舊要等上一些年月，這些飛船也不能一直閑置，肖瑞已經想好，派遣這些飛船到太陽系中其他星球考察，順便採集一些碳元素、氧化物、各種礦物資源，多少能加快一點火星改造進程。

兩天後，肖瑞和曉月返回地球，而曉月號也開始了第一次遠航，目標木星及其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