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完善計劃

翌日，日上三竿。

一輛樸素的馬車艱難地在山路上行進，向著終南山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因為道路艱險，以及路上眾多的行人，車速並不算快。

張善禮坐在馬車內，透過微微開啟的車窗向外看去，感慨道：「我們一路行來，遇到的行人不下四五千人。他們大多攜帶黃紙香燭，想來都是去祭拜重陽真人的信民。真人不愧是一代宗師，德高望重讓人敬仰啊。」

張善禮說著，滿臉羨慕之色，又不由升起淡淡的傷感。

張尚微微頷首，看著馬車外的行人，眼中滿是惋惜之色。

消息才剛剛傳出去，大部分人還沒有來得及前來祭拜。現在的這些信民，大多都是附近的百姓罷了。而且如今才日上三竿，想來這些還不過是很少的一部分。

這才第一天罷了，如此四五日怕是會有不下十數萬人前來祭拜吧！

十數萬人，這是什麼概念！

這可不是隨便一個城市都有五十萬人以上的現代社會，而是人口稀少的古代。如今整個天下最大的城市東京開封，也不過只有數百萬人罷了。而同期歐洲最大的城市，人口甚至不過數十萬人！

重陽真人羽化登仙，十數萬人前來全真教祭拜，足以在史書上大書特書！

不行，得想個辦法摻合一筆。

張尚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頭一片火熱。

自從系統蘇醒，他兩年也才積攢了一千多信仰點。眼下即將有十數萬人匯聚終南山，可是刷信仰點的好機會。

張尚思前想後，怎麼都捨不得放棄這塊肥肉。

畢竟王重陽下葬的時候搞大新聞是一回事，現在可是實打實混信仰點的好機會。信仰點這種東西，誰也不會嫌多不是。而且如果在復生王重陽前積攢大筆的信仰點，到時候也能將新聞搞得更加轟動。

可是，該怎麼掙上一筆吶？

張尚想到獲取信仰點的辦法，就不由一陣牙疼。

你說咱們要是能悶聲發大財多好，非要讓人頌你的名號，知道你這麼個人。否則隨隨便便整點神跡出來，可不就能坐等著收穫信仰點了嗎。十萬人匯聚全真教，這得多大的一筆生意啊？

就算每個人只能提供0.1的信仰點，十萬人也能提供一萬的信仰點數啊。而且也不可能每個人都只有0.1，情緒波動大一些還可能高達0.2，或者0.3左右吶。

等等，生意！

張尚眺望出現在遠方的終南山，眼睛忽而亮了起來。

十萬人跋山涉水而來，至少也要走上半天的山路。這一路上又沒有商鋪飯館，就算有人帶著乾糧而來，肯定還有更多的人會餓著肚子。全真教教徒眾多，糧食向來都是月初進購。此時已經臨近月末，他們教中的存糧必定有限。

尤其是近日他們需要招待來自各地的信民，只怕要亂成一團糟吧？

如果自己稍微施展手段，讓更多的人在祭拜完王重陽后在終南山停留，並且吸引更多人前來終南山祭拜，全真教怕是要徹底亂了手腳。到時候找個借口留下來幫忙，豈不是就有機會收割信仰點了？

不過，該怎麼做才好？

張尚心中沉思，很快想到了好主意。在這樣一個生產力落後，宗教信仰深入人心的時代，又有什麼比神跡更容易讓人震撼。而且此時在終南山彰顯異象，也可以為復生王重陽做個小小的鋪墊，不至於顯得那麼突兀。

張尚想到這裡，靈感蜂擁而至，心情越發的興奮。

對啊，此時此刻在終南山彰顯神跡，定然會讓此事轟傳天下。

不，哪怕不能轟傳天下，只要能讓長安咸陽等地的百姓聞風而動，就已經完全足夠了。這一地少說有數百萬人，到時能有三四十萬人匯聚為重陽真人送行，自己最少也能收割十幾萬的信仰點吧！

最重要的是，此事如果有數十萬人見證，日後的連鎖反應才是真正的大頭。等到此事傳遍天下的時候，不要說小小的十幾萬信仰點，就是上百萬，甚至上千萬的信仰點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畢竟死者復生，以及到時的浩大異象，對普通人而言絕對是完完全全的神跡，怎麼也不可能只有0.1的情緒波動吧！

張尚心中興奮，問道：「系統，製造異象需要多少信仰點？」

系統道：「製造臨時性異象，需要每平方公里每秒一信仰點。」

張尚眼中閃過驚喜之色，心情徹底的安定了下來。雖然這個收費談不上便宜，但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一路上，張尚再也沒有開口，默默完善著計劃，以及全新的劇本。

日上正午，終南山，全真教。

「掌教，事情有些麻煩了。在外的弟子傳來消息，這一路上有數千人正在趕來終南山，而且後面可能還有更多人。昨夜數千信民的突然到來，已經讓我全真教上下忙的亂了手腳。而且咱們的儲糧已經不多了，最多只能吃到今日。」一位鬚髮皆白的老道滿臉無奈之色，眉頭緊皺成一團，低聲道。

「怎麼會只能吃到今日，我們不是！」有人驚呼道。

只是他還未說完，忽而明白了過來。

全真教雖然弟子眾多，但大多分散在天下各地，終南山上不過七八百人罷了。昨夜忽然來了數千人，一頓飯就要消耗全真教弟子一兩日的糧食。而如今又不知道多少人匆忙趕來，全真教要為他們準備飯食，這一日間需要消耗的糧食，可是以往的近乎十倍。如此劇烈的消耗，再加上已經到了月末，全真教怎麼可能撐得住。

至於不為信民準備飯食，眾道長想都沒有想過。在他們看來，全真教的門人縱然是餓著肚子，也不能怠慢了這些信民。

畢竟人家長途跋涉而來，只為敬重祖師的為人，感激全真教的恩惠，所以才欲為祖師上香祈禱。這事從小了說，是王重陽個人的威望。往大了說，可是關乎全真教的威望與名聲。

若是怠慢了信民，他們相信不要月余時間，全真教百年積累的名聲就要完蛋。

「志清，我們若是現在收購糧食，大概多久能夠送到終南山。」尹志平當了數十年的掌教，自然清楚這件事背後的牽連。他很快想明白了一切，神色凝重地問道。

「最快也要兩日的功夫，才能解決目前的問題。而且如果信民不斷增加，可能還會有所延遲。」志清滿臉苦笑，無奈道。

以全真教的能力，收集糧食自然不是什麼難事。但山路難行，想要將大量的糧食運往山中，最快也要一日的功夫。尤其是現在到處都是前來祭拜的信民，平白增加了運輸的難度。

三日！

尹志平眉頭緊鎖，沉聲道：「莫說三日，便是兩日都要出現問題。」

眾人沉默不語，他們自然明白問題的嚴重性，但眼下除了儘快籌備糧草，哪裡還有其他的辦法？

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一位小道童疾步來到大殿外，恭敬道：「啟稟掌教，北地財神張家家主求見。」

北地財神！

眾人愣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