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二章 己道以立 法相雙生

「這位小道長，您覺得，佛是什麼？」僧人手執佛禮，詢問著秦歌笑。

對於秦歌笑，僧人表達出了極大的尊敬，畢竟，修佛的人，在看到了佛以後，自會去敬。

「佛不是什麼。」秦歌笑笑了笑，身後的佛陀虛影也漸漸的淡去，最終只留下秦歌笑一人。

「哦？此話怎講？」僧人問著秦歌笑。

「無話可說，每個人對於佛都有自己的看法，我的佛和你的佛不一樣。」秦歌笑說道，「你的佛和我的佛也不一樣，你可以說我固執己見，但···我的佛，就是我，我即是佛，佛即是我，我亦是道，亦是佛。」

「我即是佛，佛即是我么？」僧人點了點頭，「小道長，不知你可有意，入我佛門？」

「有什麼好處么？」秦歌笑反問著僧人。

「好處？有好處也沒好處，你入么？」僧人笑著說道，雖然語言簡單，可是其中卻透著一股禪蘊。

「說的好。」秦歌笑說道，「但是我拒絕。」

僧人本來聽到秦歌笑稱讚，心裡覺得有希望渡化一位未來佛陀，可是在秦歌笑說了拒絕以後，僧人的希望之火立刻就被熄滅了。

「為何？你有成為佛陀的潛質，只要悉心學習，你一定會立地成佛的，可是你為什麼要拒絕？」僧人不解的反問著秦歌笑。

「我有那樣的潛質，我就一定要按照你的話去來么？」秦歌笑也反問著僧人。

就好像，籃球隊的主力問一個個子很高的人，你個子這麼高，為什麼不去打籃球？於是個子高的就跟他說，你長得矮，為什麼不去賣燒餅？

個子高就一定要打籃球么？長得矮就一定得去賣燒餅么？

「這···」僧人被秦歌笑給問住了，「可惜啊可惜。」

「沒什麼好可惜的，哪怕我不入佛門，我自己亦是佛。」秦歌笑說著，靈海激蕩，身後浮現出了那一尊佛陀虛像，「不是么？這天地萬物，皆有自己的道，亦有自己的佛，也有自己的神，還有自己的魔。」

「天生萬物皆是佛···」僧人好似恍然大悟一般，不停地呢喃重複著。

「佛，魔，仙，神。」秦歌笑搖了搖頭，說出了這四個字。

猶如驚雷一般，劃破了僧人心中的迷茫，一身佛法亦是隨之而水漲船高。

「居士你聽懂了嗎？」秦歌笑問著被制服住的黑袍人。

「你們說什麼呢？」黑袍人語氣之中滿是懵嗶之意，他們說的每一個字黑袍人都知道，但是連在一起，他根本就是一臉懵嗶。

「沒什麼，他只是在說，你也是佛罷了。」僧人說道。

「我是佛？」黑袍人聽了以後，「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居然說我是佛？哈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黑袍人停住了，因為他看到了僧人那一張認真的臉龐。

「既然如此，那貧道先行一步告退了。」秦歌笑說著，心中感觸良多。

本就是悟性超絕，還有著乾坤道根以及菩提佛種這悟道和悟佛絕品，在此一番嘴炮之下，秦歌笑自然心中感觸良多，這是在完善己身之道。

千年修道，不如一念成魔，可一念成魔，終究比不上一朝悟道。

無論是道門還是佛門，其門下弟子為何要入世修行？所修的不僅僅是他們的心，所要修的亦是要明確他們己身的道。

就如同轉生任務所給出的簡介一般，降妖伏魔是心，亦是道，懸壺濟世亦是，遊戲人間紅塵亦是，慈悲為懷，捨己為人，我為蒼生，一切的一切，皆是修行者的心，而他們的心，決定了他們的道。

簡介已經最大限度的給出了提示，能不能看懂這個提示，便要看輪迴者自身的悟了。

「若不是在主神空間的話，可能我的道是別的什麼，可是身在這主神空間，我的道···又會是什麼呢？」秦歌笑盤膝坐在一處高山之巔，坐看天際風起雲湧。

明面上波瀾不驚，可是內心，卻思緒紛雜，一時之間，秦歌笑身後出現了四重虛影。

一重太清，一重玉清，一重上清，一重為己身佛，四重虛影時而化虛為實，時而化虛為實，時而消散，時而重現，唯一不變的，只有盤坐在山巔的秦歌笑。

「仗劍紅塵？不，不是，降妖除魔？不，不是，我為蒼生？不，也不是···我之道···到底為何？」秦歌笑思緒混雜，身後的四重虛影也漸漸地開始不穩了起來，「眾生皆神佛，眾生皆仙魔。」

佛陀身上的金光漸漸的黯淡，原本平和的慈悲微笑卻沾染上了點點魔性和邪魅，好似要化作一尊魔。

而三清虛影中也彷彿出現了一絲黑氣，似是要出現心魔。

悟不透，亦是一種心魔，此刻的秦歌笑正在墮入心魔魔化的邊緣。

轉生之前，秦歌笑並非如此，一身雜七雜八的強化就是最純粹的戰鬥力和生存力，不需要去思考這些有關乎精神境界和哲學的東西。

可是轉生之後並不一樣，不論是道還是佛，皆需要一定程度的精神境界。

「隨心隨緣···即可···」秦歌笑恍惚之間，想到了主神所給予的提示。

「是啊，我所求的，無非就是一個隨心隨緣罷了，不需要在主神的控制之下，隨心隨緣，我所要證的，是個超脫，超脫主神的控制，我所求的，便是隨心隨緣，而隨心隨緣，逍遙么？隨性為逍遙，那隨緣呢？自在么？」

超脫，不是他的道，他所要的，其實只有逍遙，還有自在。

逍遙，為道；自在，為佛。

乾坤道根與菩提佛種在此刻發出共鳴，冥冥之中，秦歌笑的道，也漸漸地出現了，由雛形，漸漸地化作了圓滿。

「我的道，便是我的心，不用去叫它什麼什麼道，一顆道心即可。」秦歌笑淡然的說著。

話語落下，天地間道音鳴響，帶著無數道韻，三清虛像自天地間顯化，秦歌笑看著三清虛像，半跪於地。

三清皆伸出了手，撫摸著秦歌笑的天靈。

仙人撫我頂，結髮授長生。

三清撫我頂，結髮授道統。

隨後便是一陣梵唱，凈土佛國於極西呈現而出，無數佛陀菩薩羅漢皆念誦佛經，似是在歡迎著一尊佛陀。

可那佛陀，只是淡淡一笑。

「若我得證菩提果位，前塵不憶，來世不求，凈土佛國皆尊吾眾佛之主，天上天下，唯吾獨尊，是為···佛主。」

話音落下，凈土佛國的虛像轟然倒塌，獨留秦歌笑身後一尊己身佛。

「魔身為佛，佛身為魔，佛魔之主，魔佛之主，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己身佛上凸顯黑色光華，而後黑色的光華便覆蓋住了整個己身佛，烏黑長發頓時化作了純白，一襲月白色僧袍亦是化作了純黑色澤。

是魔，亦是佛，佛魔同體，是魔佛，還是佛魔？是魔佛之主，還是佛魔之主？

魔佛一出，倒塌的凈土佛國驟然消散。

待得天地異象皆消，秦歌笑亦站起了身。

身後多出了一名清俊道人，亦是多出了一聖潔僧人。

清俊道人身穿道袍，大道之紋於道袍顯化而後消失，而後神紋生出，一幅太極圖於後背道袍緩緩流轉，黑白雙色陰陽兩儀魚流轉不息，無數道理意境衍生而後回歸太極，青紅黑白四色長劍懸浮於周身，仙氣十足，此乃法相。

是仙，亦是神。

聖潔僧人一襲月白色僧袍，可是黑髮卻垂落腰間，無木魚，亦無佛珠，亦無禪杖，只是一兩手空空的僧人，可是這僧人體內卻有著一股魔性潛藏於最深處，此亦是法相。

是佛，也是魔。

「乾坤道根與菩提佛種皆化作我的道心，天地異象又為我帶來了真我法相，這一次轉生任務還挺賺的嘛。」秦歌笑打量著兩尊真我法相說著。

「道友你好。」秦歌笑朝著兩尊法相打著招呼。

「任務完成，是否回歸？」

「道友再見。」

「回歸。」

一陣光芒閃過，原地的一人兩法相亦是消失在了原地。

隨著光芒的閃爍，秦歌笑也回到了主神空間，一同回歸的，還有兩個隊友。

「喲，回來了啊，鄭吒，楚軒。」秦歌笑自來熟的打著招呼。

「我是楚吒，他是鄭軒。」楚吒一頭黑線的說著。

「哎呀，差不多啦，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秦歌笑說道，「看來你們按照我的話去做了，按照慣例，隊長掛了以後就沒法查下一個任務世界是什麼了，而且下一個任務世界多半是隊長考核，不過在我們這樣刻意降低評分的情況下，大概不會出什麼幺蛾子。」

「嗯，那秦哥您當隊長么？」楚吒問著秦歌笑。

「你叫鄭吒，你當隊長就行了。」秦歌笑說著。

「我叫楚吒啊···」楚吒一頭黑線。

「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了嘛，哎對，你選的是什麼？」秦歌笑問著楚吒，「應該是試煉類吧。」

「嗯，死神的試煉，我還得到了一把斬魄刀，只是並未始解，破道和縛道也是一個都沒學會，可能和我番隊的隊長有關係吧···」楚吒一頭黑線的說道。

「你們隊長誰啊？」秦歌笑問著楚吒。

「更木劍八···」楚吒無奈的說道。

「···節哀···」秦歌笑拍了拍楚吒的肩膀說道。

「那你呢？楚軒？」秦歌笑問著鄭軒。

「轉生卡，《X戰警》世界，變種人，能力是念動力，等級大概在二級變種人，不過我設定的是潛力巨大，以後可以達到五級吧。」鄭軒說道。

「嗯，看來你倆都很上道啊。」秦歌笑點了點頭，「那麼，就各回個房，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討論一下你們的後續強化吧。」

「嗯。」兩個人也都點了點頭，畢竟，他們並不像秦歌笑這麼幸運。

「我也該好好規劃一下這個團隊的未來了啊，可不能，讓他們白復活我啊，你們說是不是？」秦歌笑看著離開的兩個人，望著空間上的一座墓碑，有些苦澀的笑了。

墓碑上，都是他曾經的朋友，曾經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