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頓快餐引發的淚

時間：2018年6月14日

天氣：晴

氣溫：有點熱

蛋寶1歲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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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粑粑，讀花鈸(婆)婆，讀花鈸(婆)婆……」蛋寶醒了。

《花婆婆》是一本書，蛋寶最喜歡的童話故事畫冊。

呃……蛋寶，咱要不要這麼勤奮？才六點呢？

「哼嗯~~讀花鈸(婆)婆……」

「好吧，讀《花婆婆》，爸爸給你拿！」我被勤奮的蛋寶吵醒了。

親愛的，你長大了也會這麼勤奮嗎？

「嚶，嘿嘿……」蛋寶看到《花婆婆》很開心。

「寶貝你自己看一會兒好嗎？爸爸再眯一下下！」我真的好睏好睏。

「讀花婆~婆！」蛋寶好象把「婆婆」的音發准了！雖然有點停頓。

可是爸爸真的好睏~~

蛋寶拉翻開書，拉著我的手，指著書里的內容：「奧(鬧)鍾、爺爺、喵(貓)咪……」

爸爸的眼晴還睜不開呢，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

「粑粑，唞(讀)搜(書)！粑粑唞搜……」

隨便翻了一頁：「哇，花婆婆種了好多花花，還有好多小草，還有貓咪……」

我也不知道我想表達什麼……

「頂(餅)干七七(吃吃)、頂(餅)干七七，哼嗯~~」

小祖宗，老爸也沒說不給你吃呀？幹嘛要那麼急？

對不起老婆，我實在撐不住，只能在床上給她吃了……

什麼時候又睡著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開了音樂，在喂蛋寶吃餅乾……

再醒來，還是蛋寶的笑臉！

不過看得出來她也睡了，因為她臉上有睡過的痕迹。

看看時間，快八點了！

跟客戶約了九、十點見面的，該起床了！

爺倆洗漱完畢，出發上班！

蛋寶很乖乖地坐在後座。

買了兩個饅頭做我倆的早餐。

蛋寶吃了大半個，我吃了小半個，另一個實在沒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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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客戶打電話說臨時有事，推遲見面。

我去，我帶著娃呢！這麼熱的天你讓我往哪兒躲？

後視鏡里看到乖乖的蛋寶，我決定不上高速，走地面，一來開得慢點，二來路上還可以洗洗車，算是打發一下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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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八點十分出發，到了平時只要四十分鐘車程的地方已經十一點十三分了？

我去！三個小時了！客戶是上帝也不能這樣吧？還要我等！

只好開著空調讓大姨夫陪蛋寶玩，我到施工現場看了看快要結束的工程。

我等著幹完活收錢呢！

缺錢！缺錢！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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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是我的合伙人，在現場安裝電控：「妞妞呢？」

蛋爸：「在車上，姐夫看著呢！」

波：「吃飯去吧！」

蛋爸：「好！」

蛋寶不喜歡陌生環境的陌生人，但是跟波很熟。

「需(叔)徐(叔)，開車！小心~~」小管家婆，是很久沒有人在後座抱你了嗎？這麼興奮，還隨著車上的音樂翩翩起舞了。

不要噴我，也別怪我對孩子的安全不重視。我真的沒辦法。沒有人會懂，我也不想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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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帶著我到了一家快餐店吃飯。

我真不想進去！這種環境蛋媽一定不會讓蛋寶進去的。人太多太雜！

可是那種苦只有我與波能相互理會，所有的苦難我倆一起闖蕩過來的。現在能節省的自然節省一點好。

我要了四個菜，紅燒肉、西紅柿炒蛋、小青菜、土豆絲。

可是紅燒肉八角味太重，蛋寶不吃。

西紅柿炒蛋，蛋太老，西紅柿偏甜，蛋寶也不吃。

土豆絲辣，不能給她吃。

她就吃一點青菜和白飯。

本來還可以吃一些下去的！

但是波吃得很快，然後他去買配件了。

本來還可以喂一點的。

但是波走了后，對面來了個野蠻叔叔！

長得哪啥就算了，你為何還不扣衣服扣子呢？不扣就不扣吧，你為何還長了一身黑乎乎的胸毛？問題是吃起東西來還特別嚇人！

蛋寶有些怕，表情完全不自然了，青菜也不吃了。

蛋爸的眼淚情不自禁地掉下來了！

寶貝，是爸爸對不起你！帶你到這種地方吃飯。你才一歲半呢！爸爸晚上回去做好吃的彌補你。

心情差到極點！完全忘了自己還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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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園區，客戶還沒到！

園區又不能帶孩子進去！

園區外光溜溜的連一顆可以躲開烈日的樹都沒有。

讓我們爺倆還呆車上嗎？

想起來了，一公裡外有個小湖，湖邊有很多樹木，風景很好。

蛋寶是一個喜歡美景的姑娘，這一點很象媽媽。

有爸爸陪著，有美景，在哪兒完全不重要！

蛋寶開心的笑臉驅散了我心中的不愉快。

爸爸陪你好好玩，爸爸是拍娃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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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點42分

客戶回來了！

可是蛋寶已經睡著了。

只能讓大姨夫再把車開到湖邊看著她。

一直到下午三點，我才辦完事。

蛋寶還在睡。

我得儘快回家了！

可憐的娃沒吃好午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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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蛋寶醒過，但乖乖地坐著，只是叮囑了爸爸開車小心，又睡著了。

在回頭看她睡得那麼甜的時候，我瞥見那個早上留下的饅頭被啃了幾口。

……

眼淚更加止不住了！

帶著娃啃冷饅頭的老爸，只有我了吧？

我將那個和著我淚水的饅頭生生地吞了進去！

我發誓：我一定會拼盡我一生的全力，讓我的寶貝和她媽媽過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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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精神開快車了，滿腦子的自責。

回到家已經四點半了！

到家醒的蛋寶應該是睡好了，因為她的臉上笑得很甜。

該死！

早上給蛋寶吃餅乾剩下的一半放在床頭柜上引來很多螞蟻。

我很討厭這個渺小的生物！

趕緊打掃乾淨，拖了一下地。

然後第一件事當然是給她喝奶了。

看蛋寶懶洋洋躺在床上喝得心滿意足的樣子，我總算心裡舒服了一些。

但是已經疲憊得動都不想動了！

我的頭又暈又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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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完全清醒的蛋寶會讓我靜靜的休息一會兒嗎？

答案是No！

那就起來做飯吧！

為了彌補我的愧疚！

還有一堆臟衣服……

冬瓜燉排骨、韭菜芯炒肉絲、清炒豆芽，蛋寶會喜歡的！

還好大姨夫回來了，有人陪，我可以好好做菜了。

可是，我走神了……

媽媽一天沒打電話，雖然岳父的事讓她心裡更煩。

可我總忍不住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好大的煙……

鍋里的油著火了……

還好並不影響蛋爸做了一桌子好菜。

蛋寶吃得很開心，也吃了很多排骨和韭菜芯……

今晚大姨夫洗碗收拾衛生，蛋爸陪著蛋寶和樓下的小哥哥玩。

可是蛋爸不開心！

蛋寶今天沒拉便便！

在陌生或者能讓她興奮的環境里她都不太會拉便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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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半，蛋寶瘋夠了。

我切了個火龍果給蛋寶，但她沒吃多少。

收拾妥了，抱她上床……

「奶奶喝……」

小吃貨！真的假的？今晚吃了那麼多東西呢！

「奶奶喝……」

蛋爸：「那爸爸給你泡！」

蛋寶：「跋(不)要！」

看來是還不想睡！

蛋爸：「那你是要還是不要？」

蛋寶：「豁(喝)奶奶……」

好吧，還是去給你泡一點吧！

蛋爸：「來吧，寶貝，喝奶奶！」

蛋寶在床上翻了個身，不情願的樣子！

我去，不會是玩兒我吧？

蛋寶：「愛我，抱抱我！」

從來沒唱過呢！你不會已經明白它的意思了吧？

就是不肯喝！

蛋爸：「來吧！爸爸愛你，抱抱你！」

抱起蛋寶，她居然把120毫升奶喝完了！

好吧，我說錯了，你給爸爸留了五毫升，以示你的孝心。

那現在該睡了吧？已經九點了！

蛋寶：「打電哇(話)，媽媽！」

蛋爸：「好吧，給媽媽打電話。」

「嘟~嘟~嘟~」

電話沒接！

「嘟~嘟~嘟~」

還是沒接！

蛋寶：「看大姨！」

蛋爸：「那我們打電話給大姨吧？」

蛋寶：「好吧，打電哇(話)大姨！」

很高興地與大姨二姨通話。

「妞妞，讓大姨二姨看看你吧？」大姨說。

開了視頻，蛋寶很開心：「大姨~啊(二)姨~」叫不停，還有「程程哥哥~」

又是笑又是鬧，還跳舞給大姨二姨看，唱歌給她們聽？

媽媽呢？媽媽躲在邊上的呢！其實我也想看。

大姨：「凌風，笑想看妞妞呢！」

蛋爸：「那就看唄！」

可是……

「哇啊~~麻麻抱……」

蛋寶一見到媽媽就忍不住哭。

蓋住手機，蛋爸心疼地摟住蛋寶：「寶貝，我們不是說好媽媽看外公了嗎？」

掛了視頻，蛋寶想睡了……

爸爸哄蛋寶覺覺！

五分鐘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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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發個信息跟妻子聊聊。

可是……

吵了一架！

為什麼？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更多了！

完全沒有心情碼字！

老婆要照顧岳父，陪他走過人生的最後時光，完全沒有錯！

大姐夫要回去了！

家裡需要一個男人！

沒有錯！

有錯的是這個時間點。

我辛辛苦苦重新搭建的團隊就這樣散了嗎？

正在談的生意還要談嗎？

沒完成的就算我還能支撐！

那然後呢？

蛋寶怎麼辦呢？

想起父親下午打來的電話。

他說他可以馬上趕車過來帶蛋寶！

我拒絕了！

我真的不相信他能帶好，而且本就沒人照顧的父母我也不忍心拆散他們互相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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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一團麻！

根本不可能靜下來碼字！

十點

十一點

零點

一點

兩點

……

蛋寶睡的很好，我沒有給她餵奶。

心酸的不是我的辛苦，而是我在理解你的時候你可以理解我一點點嗎？

雖然你現在比我承受的更多。

給我一絲認可，一個鼓勵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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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著淚寫下這篇日記，迷迷糊糊地睡去……

最後聽到的是蛋寶迷迷糊糊地抱著爸爸：「粑粑不哭~」

瞎說！你哪隻眼晴看到爸爸哭了？

如果你長大了看到這一頁，你會體會到爸爸的苦處嗎？你會勸媽媽嗎？還是指責爸爸沒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