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這樣帶了些委屈軟糯的語調說著話,大大的眼睛滿滿都是霧氣,那微微顫動的睫毛如同掃在姜璿心上,讓他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
他抱著她平躺下來,柔聲道:「姝兒,你忘記今天是什麽日子了嗎?」
靜姝抬起眼睛看他,今天是什麽日子……呃,她當然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此刻被他抱在懷中,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度,感覺到溫柔卻不可抗拒的有力擁抱,還有他熾熱又專註的眼神,她終於後知後覺的臉燒了起來。
姜璿看著她突然臉色緋紅一片,如同盛開的海棠般嬌艷無比,他忍不住伸手輕輕揉捏著她的臉頰。
他的小姑娘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她一點一點就慢慢牽繞了他的心神,讓他魂牽夢縈,失去最引以為傲的冷靜自持,費心為她各種謀划,費心慢慢讓她進入他的網中,再也掙脫不出去。
雖然最後到底網中的是她,還是他,就是他也不太清楚。
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他想要她,也想給她打造一個世界,一個屬於他的世界。如今,她終於成為他的,這樣就可以了。
他感覺到她在自己懷中縮了縮,手攥著他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卻很明顯不再是先前那般的抗拒,甚至帶了些依戀,帶了些撒嬌般的嬌憨,他眼眸深了深,不再說話,再次低頭親吻了下去。
他咬著她的唇,感覺到她有些顫抖但仍試圖做著微弱的回應,心裡又是酸軟又是歡喜,情潮湧動中,那動作尺度越來越不受控制,直到小姑娘在他的身下嬌吟出聲,又聽到她帶著哭音喚著,「淮之,疼……」
可是這聲音低轉柔媚,銷魂入骨,不僅不能讓姜璿停下動作,反是讓他越發的難以忍耐,他壓抑著,一邊低聲在她耳邊哄著,一邊早已再也按捺不住,抽身壓了上去……
半個多時辰後,靜姝已倦極睡去,姜璿摟著她,看她蜷縮著,雪白泛粉的肌膚上一串一串的桃花盛開,觸目驚心,卻也妍麗至極,看得他生生的疼痛起來,極力壓制著,才沒再次欺身而上。
他微微嘆息一聲,他雖未完全盡興,但也知道這已是他的小姑娘大概能承受的極致了,他也不捨得再折騰她。
他起了身,拿了熱布巾帕子親自幫她擦了身子,又拿了透明的藥膏細細幫她塗抹了一遍所有紅腫之處,那藥膏清涼舒適,而他的手卻因常年習武有些粗礪,手指的熱度帶著藥膏的清涼滑軟,揉捏過她的紅痕腫脹之處,或是酸痛,或是麻癢,靜姝無意識的嬌嗔了兩聲,姜璿聽到,那心又是一跳,手都跟著抖了抖,他也只能嘆息,沒想到新婚之夜自己竟還要這般忍耐……
第二日靜姝睜開眼睛時,天色已是大亮,她從陌生的床榻上醒來,轉頭隔著帷帳看窗外,也是不一樣的風景,一開始還有些怔愣,隨即便想起來自己已是嫁了。
她皺眉,轉頭看旁邊,卻是空無一人。她坐起身,感覺到絲絲的涼意,低頭看去,竟發現自己身上未著一縷,連忙拿起薄被先遮了遮,接著覺得全身酸痛不已,不由得想到昨晚的事,頓時臉上臊紅一片。
只是她看著天色已亮,心裡又是一驚,今日得一早去蜀王府給蜀王和蜀王妃請安,行斟茶禮,之後還要入宮給帝后還有庄太后請安,可現在好像已經不早了啊!
她驚慌中,忙用目光找著中衣,想著先穿了中衣後再喚丫鬟們給自己梳洗,卻不想中衣還沒尋著,帷帳已被掀開了,然後便見到收拾妥當,一身錦衣、神清氣爽的姜璿坐到了床邊。
靜姝看到他,忍不住就想起昨晚兩人的……瘋狂,臉上又是一陣燥熱,她低了頭,咬了咬唇,好不容易做了心理建設,想扮了若無其事問他現在是什麽時辰,卻不想剛準備抬頭就被他一把拉入懷中。
她驚呼一聲,忙推他道:「淮之,我們、我們要去王府給父王和母妃……」然後聲音便消失在唇舌相纏之間。
她推拒著,可姜璿根本不容她反抗,一直到快透不過氣來、一張俏臉憋得通紅的時候,姜璿才放開了她。
他笑著道:「傻丫頭,不會換氣嗎?」
看靜姝兀自瞪著自己,他又笑道:「不用擔心,母妃已經特地派人過來說了,讓我們用了早膳辰時後再過去,不必著急。」
靜姝瞪他,母妃是這樣說,難道他們還當真踩著點過去嗎?
她不想理他,高聲喚了兩聲「秋蕊」——因著冬影並非一般丫鬟,更多是她的貼身侍衛,真正近身服侍她的大丫鬟多是秋蕊。
秋蕊早在房外候著,聽到喚聲,便入了內來,得了靜姝的吩咐,一串兒的侍女便進了來,捧著裡衣的捧著裡衣,捧著襯裙的捧著襯裙,捧著凈面用水的捧著面盆……
姜璿看靜姝有些惱羞成怒、氣鼓鼓的樣子,無聲的笑了笑,便起身去了外間坐了。
秋蕊知道靜姝的習慣,待姜璿離開,這才低頭上前微微掀開帷帳,把靜姝的裡衣送了進去,然後又無聲的退了出來。
雖然秋蕊一直低著頭,靜姝卻看到她紅紅的耳尖,低頭看自己那錦被未能遮住的脖頸處儘是片片桃花,心裡真是又羞又臊,這、這可如何是好?
這些怕是普通的粉都遮不住的,這樣的天氣,她總不能穿個高領的衣裙,把脖子都遮住吧?
真是愁煞人,想著姜璿那樣不以為意又高高在上的笑容,簡直惱死人了。
半個時辰後,姜璿看盛裝的靜姝垂下眼綳著臉抿了唇,一派認真的坐在馬車上,理也不理自己,目光再掃過她那被包裹嚴實的脖子,笑了笑。
看來這小丫頭是真有些惱了,不過,也是她的皮膚太過嬌嫩,根本就是碰一碰立時就能紅上一片……想到這裡,他那心不由得又癢了癢。
不過此時,他是再不敢去惹她的了,此時她羞惱著,估計八成都是羞的,若自己再弄亂了她的妝容頭髮衣裳,她怕是真的要惱了。
他開口道:「父王母妃多年未入京,皇祖母也一直很牽挂他們,此次藉著我們的婚事入京,也是他們朝思暮想的事,所以他們心情很好,你不用擔心他們會不悅。」
姜璿開口說著蜀王府的眾人,此次他們成親,蜀王府那邊也就蜀王夫婦一起過來,姜璿的二嫂懷有身孕,即將生產,所以二哥二嫂都未能一起入京,因此這京中蜀王府不過就是蜀王、蜀王妃和原本就在京城的蜀王世子和世子妃,以及世子妃所出的一雙兒女,然後便是成儀縣主,俱都是靜姝見過的,無須擔心受到什麽為難。
真正要費心應對的是宮中的華皇后等人。
姜璿似是隨意說著,靜姝起先還正襟危坐,並不怎麽搭理他,但那耳朵卻是豎了起來,及至說到宮中眾人,她再也忍不住,時不時的插話問上兩句,等到了蜀王府,就是靜姝自己都不記得自己一早曾羞惱成怒,不想搭理姜璿的事兒了。
馬車行到蜀王府門口,兩人下了馬車,便見到王府的大管家親自在大門外候著,見了兩人,一邊命人安置馬匹車輛,一邊恭聲迎了他們去了王府正廳。
一入得廳中,靜姝便見到雖嚴肅著臉,但仍可以看出心情還不錯的蜀王,和正笑盈盈看著她和姜璿的蜀王妃夏氏,兩人此時都已坐在主位上候著他們。
靜姝忙低了頭,跟在姜璿身側稍往後小半步,一起行到堂前,及至站定,便立時有侍女拿了兩個蒲團上來,在蜀王夫婦面前擺好躬身退下。
姜璿領了靜姝上前,對父母先行了跪拜大禮,未及起身,又有丫鬟上前遞上了一杯茶給姜璿,姜璿依次給蜀王和蜀王妃敬了茶。
接著換靜姝,亦是先後給蜀王蜀王妃敬茶行了斟茶禮。
果然蜀王和蜀王妃都沒有為難她,極爽快的喝了茶,分別賜了厚厚的禮物給靜姝。
蜀王賜給靜姝的是一匣子珠寶玉石,沉沉的一打開,簡直能晃花人的眼。
姜璿看了笑道:「父王,您也沒有一點新意,當年送給大嫂的也是一匣子寶石,據說送給二嫂的也差不多,如今您送給我媳婦兒的又是這個,這也太不費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