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玄門女祖師
群山巍峨,彷彿是圍牆一樣,將中央的巨大宮殿包圍起來。
那是一座整體呈現肅穆黑色,又添加著些許白金色的宮殿,高七百三十米,因建造歲月悠久,翠綠色的常青藤已經攀爬至宮闕頂端,照射在宮殿的陽光十分溫煦。
蔚藍天空和吹拂過的山風就像是情人悅耳的歌聲般清爽,縹緲雲霧纏繞在宮殿上方,讓坐落在盆地之中的宮殿如動漫裡面存在的建築物,給人一股極強的衝擊性。
這裡就是玄門總部,玉虛宮。
從九位創世神因某種緣故,退居不周山頂,玄門便是天庭威懾四方,斬妖除魔的一柄利劍,至今整整五百年。
統領玄門的祖師是換了一批又一批,當代祖師就是第一百五十六代。
住所就在玉虛宮最頂層的中央,佔地面積超過三百平方米的太虛房。
房內牆壁掛著極具歷史意義的繪畫,那是關於過去九位創世神執掌世間,萬事萬物都欣欣向榮的大型水墨畫。
地面鋪著上等的金色毛毯,中央有黑白兩色的太極圖案。
房間靠向東面的落地窗有一位漂亮的女性正在批閱文件。
從外表看,她似乎才二十齣頭,淺紫色的長發被黑色緞帶綁住,那張瓜子臉沒有任何化妝品痕迹,純天然的白皙膚色,淺紅色的朱唇,一雙神韻十足的丹鳳眼,掃視間,眼波流轉,媚意橫生。
她穿著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色襯衫,上面三個扣子沒有扣起,凸起的兩點被哈哈笑的狗頭掩蓋,搭配一件褐色男式休閑褲。
因漂亮的臉龐和保齡球一樣大的胸,這樣樸素的打扮散發出極強女性魅力。
實際上,穿成這樣全都是她穿越前的男性殘留習慣。
她穿越前就是打扮不修邊幅,整天都想著練武,變強,戰鬥。
哪怕是穿越成女人,她烙印在靈魂的習慣和性格依舊沒改,從不在衣著打扮上費心,也不買任何化妝品。
「啊~受不了,整天都是埋首工作,肩膀酸得要死,」林霄隨手將批好的文件扔到書桌一側,又用手捶了捶肩膀,埋怨一句。
在她面前,有三十多份文件靜靜疊好,等待處理。
再往左一點,晶瑩的夜光杯盛滿紫紅色果酒,還有一個象徵玄門的徽章,九個金色圓環圍住一個白銀圓環。
再邊上就是筆筒。
她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乾脆去殺一兩個強的傢伙鬆鬆筋骨吧。」
說這話的語氣很輕鬆,彷彿是在討論早上是吃包子,還是吃饅頭。
但看其思考的神色,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想了一會,林霄往後靠下,苦惱道:「不行啊,玉虛宮值得一提的傢伙都是我部下,沒有正當的理由不能隨便殺。」
「還是找個理由離開玉虛宮,狩獵妖魔或許更容易,」林霄左手支著下巴,右手轉動鋼筆。
突然,她手一頓,微妙地拉長尾音,調戲的語氣盡顯,「小璃,進來吧~」
空蕩的屋內沒有人回答。
過一會,門的一端才傳來一道聲音,「碧玉峰首座,柳璃覲見祖師。」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落下,厚厚的房門被推開,一位打扮嚴謹,似是穿軍裝的少女踏著有力步伐進來。
她留有一頭翡翠色的掩耳短髮,鼻樑挺直,臉龐流露出精悍的表情,像頭訓練有素的猛虎,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藍色衣服的鈕扣確實地扣到最上面,衣服本身連一條皺褶也沒有,肩膀佩戴玄門徽章,雙腿靠攏,修長的身材筆直立於書桌前,這是一位優秀戰士的佇立姿態。
「祖師,恕我直言,您目前的樣子實在不成體統,請將胸前的紐扣扣上,端正您的坐姿。」
柳璃一站穩,便眉頭挑起,渾然不顧上下尊卑,直接說出內心想法。
她一如既往地正直,一絲不苟。
林霄也一如既往地當做耳旁風,右手假意擋住胸,嬌嗔道:「討厭啦,小璃真色,居然偷看人家。」
咯嘣,柳璃額頭凸起一道青筋,臉龐蒙上一層陰影,幾乎咬牙道:「祖師!」
「我就喜歡你被逗的反應,真有趣,」林霄笑了笑,身子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道:「如果你只是想要批評我的打扮和坐姿,可以走人了。」
柳璃明白多說無用,遂大聲道:「啟稟祖師,根據碧玉峰的密探彙報,前任碧玉峰首座汪卓出現在東瀛江戶,疑似躲藏在陰陽學府,屬下願意去江戶一趟,請祖師批准。」
「不準,」林霄想都不想,直接一口否決。
柳璃腳一跺地,怒道:「祖師!我身為碧玉峰首座,親自去處理本峰叛徒,您有什麼許可權阻止?」
林霄不理會她憤怒質問,手端起夜光杯,輕輕晃動,紫紅色的果酒蕩漾出陣陣波紋,散發一股瑰麗的光彩。
連凝視杯中果酒的丹鳳眼亦是染上一層紫紅色,「你誤會了,我不是信不過你對玄門的忠誠,也不是怕你顧忌師徒之情無法下手。」
「那為什麼?」翡翠發少女手撐在桌面,姿態灼灼逼人。
林霄輕抿一口酒,悠悠道:「原因很簡單,我早就想和那傢伙來一場生死較量,這次的事情,我會親自出手,你就待在玉虛宮,等我的消息。」
「這不合理!」柳璃面色憤怒,手拍在桌面,震得筆筒顫動,文件輕晃。
林霄聳了聳肩,輕笑道:「我不是小孩子,不和你講什麼道理,我只會下達命令,你,明,白,嗎?」
話到尾音,笑顏依舊,可那一雙丹鳳眼迸發出如刀鋒的迫力,冷漠而威嚴。
柳璃抿了抿嘴,倔強地直起身子,待在原地不走,沉默而站立的姿態充分表達出抗議二字。
她一向都是如此,只要認定自己沒有錯,就絕不會低頭屈服。
林霄更不會收回決定,淡淡道:「你敢擅離職守,我就會依照門規處置,絕不手軟。」
「你不適合當祖師,」柳璃從牙縫擠出這麼一句話。
她高高舉起夜光杯,透著酒杯看向面前的部下,嘴角揚起淺淺的笑容道:「坐在這裡的是我,不是你師父,這就是最好的答案。」
空氣一度陷入僵硬,直到一人急沖沖地闖進來,大喊道:「祖師,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