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天Quarantine(二)2
已經一百天了,從天數來說大大超過了來源於義大利語的Quarantine的期限。古義人估計,從柏林回到日本后,會受到飛來柏林時沒什麼感覺的整整十天的時差折磨吧。要在這段時間好好尋找回歸現實的頭緒的古義人,也許會--故意不給田龜里放電池--躺在書房的簡易床上給某個朋友打電話吧。然後,古義人會注意到**裸的現實。如今自己可打電話的朋友,像六隅先生,簧先生,及其他談得來的朋友,比如吾良在田龜中所批評的親密的晚輩都沒有了……因時差而發脹的頭腦,可能也想不起一本想看的書吧。書房的門邊堆著還沒拆包的書籍,從中撿出一本來看,興許會受普魯斯特文體的感染,從容回憶起往事來的。於是古義人會以從未有過的冷靜,想到不久將要到來的自己的死--他覺得再活十五年、二十年是不堪忍受的--發脹的頭腦中甚至會浮現出《被發現的死亡》,而不是《被發現的時間》的作品名吧。"不錯,死就是時間!"結果,清醒的時候不願意去想的事,這個時候恍惚覺得是個了不起的發現了。甚至感覺自己的死是不久以前的事了。而且,不久以前的事以極快的速度退回時間經過的彼岸。其實吾良的死,不就像是一百年以前的事嗎?在早已死了的吾良身邊,自己也作為死去已久的人迷迷糊糊地生活,好像也沒有什麼不自然似的。這樣胡思亂想時,古義人以為自己由於時差而一直沒睡著覺,其實他睡著了,應該說是在淺淺的睡眠中做夢吧。第二天,正如夢中所預感的那樣,死就是時間這種想法也應該是非常模糊不清的,只是這個想法的和聲即將在新的夢境中響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