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蛇妖(上)
曲無形望著這老者遠去,口中說道:「瘋瘋顛顛,不知所謂。」燕赤火說道:「我看他到也非常人,只要與咱們無關,也無須理他。」他行走江湖多年,奇人異事碰上許多,到也不以為意。
直到晚上,他們到了一家小店休息。雲在天與童懷冰被點了竅穴,放到中間那間房內,而燕赤火與曲無形則分別睡在兩旁的房間中,以防這兩人逃脫。
燕赤火身上有傷,又走了一天的路,不免有些疲憊,便早早地安歇了。迷迷糊糊當中,室門突然升起一股黑煙,燕赤火一驚,正欲起身,卻發覺周身居然動彈不得,連真氣都運行不得。他張口欲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曾面對無數次生死關頭,但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事,恐懼之心大起。
屋內黑煙越來越濃,不多時便籠罩了整個房間,黑煙當中,出現一個似人似猿的怪物,它沖燕赤火咧嘴一笑,只是這笑容也顯得無比陰森可怕。只一躍,它便向燕赤火撲去,隨即又化為一縷黑煙,從燕赤火的七竅當中鑽去,讓燕赤火有說不出的難受。
燕赤火心中大叫:「我要死了,這怪物怎麼到我的體內了?」突然,他一下子翻身坐起,卻發現屋內什麼也沒有,剛才竟然只是一場惡夢,只是這惡夢情形實在真實,讓他分不清是真是幻。
他抹了一下額頭的汗珠,這才發現全身上下都已經被大汗濕透。他活動了一下身體,發覺沒有什麼變化,又運起靈玉金剛訣,卻是微微一怔,發覺這靈玉金剛訣又有長進。這靈玉金剛訣本是虎嘯山莊最頂級的武學內功,但卻極少有人可以修練,數百年來,只有平二爺的叔叔平奇修練成功,據說後來以武入道,成為修士,卻有數十年沒有回虎嘯山莊了。
後來平二爺平飛為了在武林中擴大勢力,將這門功夫也拿了出來,可惜也只有燕赤火一個人可以修練。說也奇怪,這靈玉金剛訣,修練之後,燕赤火力大無窮,進鏡奇快,遠遠地將其餘人甩在身後,他之所以能以十六歲的年紀便在十三太保中佔了首位,這靈玉金剛訣實在是功不可沒。
這靈玉金剛訣有一樁異事,燕赤火無論用什麼神兵利器,都不如石制兵器,連暗器,他都選用飛蝗石。他發出飛蝗石,速度較別的暗器快了近倍,力道也大了近倍,因此,他才選用玉劍,做為兵器。不過,這靈玉金剛訣若是全力一擊,他便會脫力,而且痛楚難擋,非得經過三個時辰,方能好轉。
這靈玉金剛訣共分三層,他苦修十年,才剛剛達到第二層,如今卻接近第二層的頂峰,這等修鍊速度,實在是他從來未有過的。
燕赤火從懷中又摸出一柄玉劍,他身上都帶有三柄玉劍,先前那柄已經折斷,這是第二柄。他輕輕推開窗戶,躍了出去,來到中間那房屋的窗下,仔細聽了聽,發現裡面有兩人的鼾聲,知道雲在天與童懷冰還在,抬頭看了看空中的明月,便又回到自己的房間,慢慢睡著了。
次日一早,燕赤火醒來,卻發現自己的傷勢也好了大半,更覺得昨晚那場夢詭異之極,高昆那一劍雖然是皮外傷,但委實不輕,昨晚經了這麼一出,他其實休息也不太好,但卻沒有半分睏倦。
若是平時,他自是等傷勢大好之後,再動身迴轉虎嘯山莊,只是這次那平飛臨行前卻對他說,若是得到那高冰所得之寶,要迅速帶回,不得延誤。因此他才立即動身。想到這裡,他又將高冰的那件寶物取出。
這件寶物裝在一隻玉匣當中,上面還安了一把小鎖,玉匣上面畫著極是古怪的紋路。看到這紋路,他又將高昆的那柄長劍取出。
這柄劍也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雖然只是一種木材,卻是堅硬無比,上面也畫著一些古怪的紋路,與那玉匣的紋路到是有幾分相似,但又截然不同。
這玉匣中裝著什麼,他也不知。當日平飛也沒有告訴他是什麼物事,只是說一隻玉匣,上面畫有古怪的紋路。平飛既然沒有說是什麼寶物,燕赤火也沒有打開,這種事平飛既然不願意告訴他,他自然也要避忌一些。
那曲無形見燕赤火氣色好轉,也是欣喜。眾人匆匆用了早飯,便繼續趕路。直到傍晚,眾人才來到一個名叫白雲鎮的小鎮上。
曲無形見這鎮上行人極少,說道:「怪事,兩月前,老大咱們三個路過此處,到也沒有這般荒涼,難不成這裡人這麼早就安歇了?」
燕赤火道:「咱們且找一家客棧投宿。」
那曲無形用手一指,說道:「那就有一家福居客棧。」
燕赤火見那家客棧店招甚新,門板也洗刷得乾淨,便道:「去看看。」
眾人騎馬過去,曲無形叫道:「店家!」過了半晌,才出一個夥計,見燕赤火等人,說道:「幾位客官,要住店嗎?」
曲無形道:「你給我們準備三間房,要挨在一起的,再給我準備一桌酒菜,把馬喂好。」
那夥計應了一聲,便去準備了,片刻之間,先安排了一桌酒菜,然後對燕赤火說道:「客官,你們這是要去哪啊?莫非是向東?」
燕赤火道:「不錯。」
那夥計道:「客官,這向東可去不得了。」
燕赤火奇道:「這是為何?兩個月前,我們剛從東面過來。」
那夥計道:「客官,你有所不知,上個月,東面那山裡出來一條大蛇,但凡過路的,盡都被吃了,而且有時還來到鎮上,撈兩人吃,害得我們不得安寧。」
曲無形聞言道:「無妨,明日我們路過時,若碰上,便給你們除了這個禍害。」
那夥計道:「那條大蛇長達十餘丈,渾身黑鱗,弓箭難傷,來去如電,又力大無窮,又能口噴毒霧,中者立死,客官你可要小心啊。」
曲無形道:「你到是心好,不要擔心。」說完,他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那夥計見燕赤火一行人全不在意,只得搖頭走了。
曲無形道:「鄉下人見識短淺,區區一條長蟲,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