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風動許都!
第一次殺人恐懼是難免的,你可以感覺到他快死時的痛苦,體內的血液越流越少,心跳越來越慢,一直到停止…
當一切都結束后,你才反應過來,自己真的殺人了,隨之而來的不單單是恐懼更多的是慌亂,你會發現腿不好使了,軟的路都走不了,腦子裡一直重複著剛才殺人的經過,很模糊的畫面,卻能把你折磨個夠嗆…
這是曹沖想象中自己殺人後的反應,但事實上,曹沖沒有恐慌,腳也沒有軟,腦中也沒有慌亂!
甚至……曹衝心里居然還有一絲絲的小興奮!
這個想法讓曹沖格外恐懼,所以他看向周不疑,笑得很難看!
我曹沖,難道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態?
血液飛濺,脖頸動脈的血可以噴個幾米高,曹沖臉上,身上,全是血水,這樣的微笑,可真是一點都不好看。
「倉舒,你……」周不疑一手指著曹沖,心裡震撼到了極點,殺人在三國時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一個十三歲的孺子殺人,就要另當別論了!
「啊……」六娘凝視了死去的壯漢的眼睛,再看到渾身是血的曹沖,眼珠發直,眼白滿眼,直接大聲尖叫起來。
這一叫,卻是吸引了曹真等人的注意力!
曹真一腳把衛覬踢開,因為被樓宇擋住的原因,曹真快走幾步,才看到曹沖等人的影子。
入目的,是一身鮮血的小個子男人,他面對著那對狗男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當然,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他的副手,騎督老二,已經變成了地上的屍體了!
誰?
殺了我曹真的人!
「老二!」曹真大吼一聲,直接沖了上去,一把將曹沖提在手上,滿是血絲淚水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曹沖的眼睛。
「是你殺了他?」
曹真心裡實在是後悔,要不是他下了不許傷曹沖的命令,他那個最得力的下屬也不至於魂歸泰山(泰山府君在漢代是掌管生死輪迴的正神)。
自責,悔恨,化為了滔天的怒火,灼燒著曹真的靈魂,如果之前的衛覬讓他感到羞辱,讓他氣憤非常的話,那麼老二的死,足以讓他暴怒,乃至於失去理智。
「呵呵呵……」
看著暴怒的曹真,曹衝心里非但沒有恐懼,反而覺得有一絲絲的搞笑。
老子人都殺了,你能奈我何?
所以曹沖裂開嘴,笑著說道:「是倉舒所做,不知子虎兄長要如何處置倉舒?」
曹真握拳的手時而緊,時而松,表情猙獰,心裡也是惱怒到了極點。
哪怕是憤怒到了極點,曹真也是知道曹沖是殺不得的!
曹真是曹操養子,哪怕曹操對他再好,也擺脫不了養子的身份,要真是自己殺了曹沖,自己的下場也只有一個……死!
「曹統領,萬萬使不得啊!」司馬懿從雅間罅隙中探出頭來,看到曹真手提著曹沖,趕忙小跑出來。
這曹沖可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殺的,就算要殺,也不能是你曹真殺!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你曹真是子桓的人,你殺曹沖,不等於是子桓殺了曹沖嗎?
到時曹操怪罪下來,曹丕必定難逃罪責!
「請為子桓著想啊!」司馬懿當著曹真的面跪了下去,眼中已然淚目了!
「司馬懿……」曹真幾乎是從牙縫裡吐出這個字的,眼睛幾欲噴火,都是這傢伙出的鬼主意,不然老二怎麼會死?
「你小子可算來了!」曹真順驢下坡,一把將曹沖丟下去,走過來把司馬懿提了起來。
「無能司馬懿,害得我督騎身亡,該當何罪?」
「司馬懿冤枉啊!」司馬懿自然知道曹真是在找個台階下,於是很配合曹真的演出。
「冤枉,他日我不在子桓面前要了你的命,我曹真誓不罷休!」
曹真把司馬懿一丟,狠狠地走開了。
「統領,督騎的事就這麼完了嗎?」其他四個人圍住曹真,摩拳擦掌,虎豹騎的尊嚴,可不容他人踐踏!
「完?」曹真滿臉殺氣的看著曹沖,幾乎是從牙齒內吐出了一句話。
「這事沒那麼簡單完!」
殺人,當眾殺人,可不是什麼輕的罪過,按《漢律》,可是要斬首的。
當然,曹沖是曹操愛子,死倒不至於,但活罪是難逃的了!
「我們走!」曹真一揮手,算是真真正正的離開了醉夢樓。
「統領,那騎督的屍首……」
「放著,等滿寵來領,我倒是要看看,他滿寵可以瞞天過海不成?」
這督騎的屍首可拿不得,這是罪證,曹真心頭大狠,心裡算是把曹沖周不疑給記住了!
「快,不許放一個人出去……」
待曹真走後,許都衙司的胥吏才緩緩到來,為首的自然是滿寵。
原來高義看到曹真鬧事時,知曉自己一人不過螳臂當車,於是一陣疾跑,到了許都衙司,把事件告知了滿寵。
此事涉及到曹操家眷,所以滿寵幾乎是用上了許都衙司這部機械最快的速度,但還是遲了!
「公子……」
滿寵看著曹沖的樣子,再看到地上攤著血的屍體,事情的大概被他猜的一清二楚。
「府君!」
司馬懿周不疑衛覬老老實實給滿寵行了一禮。
「此地發生了何事?」滿寵心裡即使有了猜測,也得知道事情的真相。
衛覬周不疑對視了一眼,許久,周不疑脫開六娘的手,緩步上前一步,看著滿身血跡的曹沖,心裡一抹擔憂一閃而逝。
「府君,此事全為不疑之過,是小子將此人殺害的!」
周不疑說出這句話時,眼神不變,相比起曹沖,自己來背這個黑鍋更為合適。
一是曹沖的身份,如果背上這個黑鍋的話,前途必定受到影響,而自己背上這個鍋的話,雖然會有一段牢獄之災,但絕不會有生命危險。
曹老闆不是傻子,自己護了他的兒子,他也不會讓自己死,何況,自己可是要南下勸降的,到時候來個將功贖罪,什麼事都沒了!
滿寵眼角微顫,顯然十分意動,但他還沒有說話,曹沖便開口了!
「人是我殺的,與文直無關!」
曹沖渾身浴血,腳步卻很穩,他一把推開周不疑,走到滿寵身邊。
「此事與文直斷無半點關係!」
殺人之間,心靈的一次震悚,卻也讓曹沖明白了許多。
類似於膽氣,類似於殺伐果斷!
曹操不會喜愛只會寫詩的兒子,這點從曹植哪裡就可以看出。
那麼,既然如此,那便讓曹老闆,再次認識一下你的兒子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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