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八章 超脫
昔年、仙庭盛極一個大時代，在一段極為長遠的時間裡，是所有修士嚮往的修鍊聖地。但卻是因為仙主的失蹤，最終在炎天君暗中布局下，聯合其餘頂尖勢力的圍攻之下覆滅。
最後、只剩下魔主獨自以仙庭之名，在當年圍攻仙庭的各大勢力中殺進殺出，以此向天下人證明，仙庭並未覆滅。
仙庭最強的兩大戰力，一人背叛仙庭、最終只剩魔主一人，仙庭實則名存實亡。
當時，所有人都認為仙主已經被帝君鎮壓了。
事實上，帝君的確與仙主有過交手，但那是為了神土之爭，最終仙主惜敗帝君半招，兩敗俱傷，身受重創、自此消失蹤跡，不說世人，哪怕是可算盡天機的炎天君、也算不出蹤跡。
最後還是仙主主動現身約見炎天君，共同謀局，算計帝君、打落太初，再將以自身生機絕意為代價演化而出的「無」，融入了太初中，共同帶回了歲月下游。
楚程的思緒從沉思中拉了回來，看著手中的太初石。
波濤洶湧聲漸漸減小，不用多久、洛水長河便將徹底融入太初石中，而太初空間、那片深邃浩瀚的星河，也將起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寂靜乾燥的星空，變得濕潤了起來，像是有什麼奇異的力量，將孕育生命。
這股生命誕生的力量，讓他感到心悸！
這不是普通種族誕生的力量，這是能夠改變整個宙宇格局、乃至改變諸天萬界萬道運轉規律的力量！
這是完整的力量！
失去的，原有的。在這一刻、不斷交錯，散發著超然的規則韻律。
「……..」
「是了，我隱約記得那是「兌」土之爭。」楚程低聲喃喃，雙眸瞳孔亮了起來。
昔年，帝君與仙主一戰，便是「兌」土之爭。
當楚程感受到太初空間那一股超然的規則道韻，感受到那充滿著負面的洛水長河，並沒有污染太初空間，當漫天紅色、要染盡星空時，反而有一股長流、從太初空間中原有的湖泊里蔓延而出。
細水長流，湧向星空，衝散了這片紅色。
一時間，星空變得極為爛漫、如畫卷般鋪陳於星空中，最終被中和、漸漸消散。
「這竟是另一半「兌」土…….」楚程雙眸看到這一幕，瞳孔頓時一縮。
九大神土，楚程早年已經尋到坎、艮、震、乾。以及、知曉了仙主散盡自身生機絕意召引的無土，就在太初空間中。
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半「兌」、同樣埋藏在太初空間內，一直以來、就是天地中的那座靜止的湖水。
楚程忽然感受到了什麼，身影一閃、便是出現在了太初空間里。
太初空間，星空之外、是兩種不同的能量結合。星空之下，則是一片陽光明媚。
明心道樹下，一名女童睜開了眼，聽到動靜、咿呀咿呀地張開一對薄翼、向著楚程飛去。…。。
這是幽冥鬼蛾。
楚程已經很久沒有進這星空之下的天地了，上一次還只是在星空之中，度自身八荒劫。
楚程伸出手、撫摸著女童的小腦袋，一邊抬頭、望著那一片浩瀚的星空。
不遠處，那座湖泊、水源像是無窮無盡，不斷的滲入星空，直至那紅色中和為止，星空再次恢復平靜，湖泊依然風平浪靜。
「我早就該想到的。」楚程低頭看了一眼女童。
「太初與玄境強者們的洞天福地不同，那是連接於蒼茫之中，在其規則之內，故而可以孕育生命。」「但太初空間不同，這本該是一座死寂的空間，是一潭死水。這裡的空間可以無限大，因為星空之上的世界，原本是虛假的，只可觀、不可觸。但因收集到了「乾」，一切都開始變了。」
乾為天，於是、太初空間中真正有了天，那原本只可觀的星空，真正顯露在了面前。
當收集到了震，坎。於是，冬雷震震可下雨雪。
艮土，群山連綿起伏，大勢匯聚成大好山河。
「至此之後，太初空間，便是可以孕育萬物。」楚程眸光閃爍，在進行大推衍。
剎那之間，雲層滾滾、瀰漫了星空下的整座世界。在他的腳下，變得虛無透明了起來。
四周空曠，不見草木，不見竹林、也不見那間竹屋，同樣不見山河，不見星空。
一切，都像是變成了天地初開前的「混沌」。
在他的腳下，有轟隆之聲，像是大地的碰撞，天地開闢。
原本這座世界，沒有生靈、也沒有任何東西，唯有那些神妙的規則在運轉，當收集到某些特定的條件，太初空間便將包含著天地初開，萬物演變的一切，成為一方無限的世界。
狂風驟雨，將楚程身上的衣服吹得作響。
楚程的雙眸之中，不斷浮現一幕又一幕畫面。
「當我在此種下第一顆種子、發芽結果時，便已是證明了「坤」「兌」相輔，可誕生生機，只是這「兌」並不完整，那另外一半，去吸收了這蒼茫之外的不同。」
「當那年湖泊、湖面泛起漣漪時，果樹開始搖擺，我便應該知道的，太初空間已然融合了「巽」。」楚程喃喃開口，緩緩閉目，心念一動中，整座太初空間都在顫抖。
星空不同的方向，閃起七道光芒。緊接著，整座天地，都亮了起來，
楚程看著這光芒，有所明悟。
那是八大神土。
其中「無」無處不在。
當另一半「兌」，融入太初。便代表著太初空間，將誕生生命。
全新的生命！
昔年，仙主與炎天君聯手，打落太初石，最終被仙主所得。九大神土，不可能盡數丟落。
仙主的目的，在於這座深淵。在於將太初帶回歲月的下游。
為何如此？
「打破那一場劫滅天來，唯一的希望，便是超脫於天命。唯有如此，才能抹去一場「鏡花水月」，讓真世再現。」楚程喃喃開口。
「超脫的關鍵，也在於太初？恐怕仙主的這一切布局，都是在告知著、這蒼茫規則，並不是真正的完整。故而天命止步。找尋九大神土，便是將太初凝聚著一座真正的完美世界，以此超脫。」
「深淵，是摒棄的。但卻又應該存在的。這座世界的軌道，發生了扭曲。仙主所提示的，便是扭轉軌跡？」楚程似乎抓到了什麼關鍵。
真相很有可能就將水落石出。
「第十重界么……」楚程喃喃。
他已經猜測到了，深淵得現於世間，全是昔年仙主所謀划。
「她在深淵中，布了一場局。超脫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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