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夢境、轉進、以及.....
所謂屋漏偏逢連yīn雨大概就張少將現在的內心寫照吧?張少將yīn沉著臉看著地圖,rì照港的「失守」讓他有些猝不及防,一時間有些心慌意亂。但是畢竟是當了多年的領導,隨機應變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在迅速鎮定后,另一個港口進入了他的視野。
「這裡是我們撤離的唯一希望!」張少將指著地圖說道
「嵐山港?」朱上校,曹上校都不約而同的念出了這個地名
「從這裡我們也可以撤離!」張少將斬釘截鐵的說道
雖然對於張少將這種徹頭徹尾的逃跑主義者,兩位上校意見多多,但是此時已經開弓沒有回頭箭了,大家都是一根線上的螞蚱只好共同進退了。
「好我們立刻聯絡*、北海艦隊司令部,讓他們向接應的分艦隊施壓,前往嵐山港接應我們。」接到rì照港「失守」的消息后三人琢磨了一番,發覺其中絕對有貓膩。這邊剛剛請求海軍航空兵支援,那邊立刻「失守」擺明了是前來接應的分艦隊想藉機甩包袱。
「真不知道到底是那個混蛋指揮的分艦隊!」張少將內心中腹誹了一番。
(堡壘號車廂內)
因為最後一節車廂內太過擁擠,眾人七手八腳的將昏迷不醒的呂雙江抬入了堡壘號內,至少這裡空間要大一些。
「呂哥的情況如何了?」瑞成關切的問道
卡娜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任何變化。呂雙江仍然處於昏迷中,雖然軍醫已經進行了緊急的搶救並輸液治療,但是他仍然沒有蘇醒的跡象。
「唉....真TMD...."瑞成嘆了一口氣,這次戰鬥民兵排三名主力全部喪失戰鬥力,若不是凌楚果斷接過指揮權並聯合新加入的莫然、劉鵬、弗雷德重新布防,並給所有的怡華園的軍民打氣、鼓勁,估計軍心、民心都會出現巨大的波動。雖然暫時在火車上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但是如果沒有強有力的指揮和護衛,下了火車難免會成為一盤散沙。
小四醒來后也掙扎著給呂雙江診斷,可惜他的水平還不如那個軍醫呢,只好讓他的護士女友雪兒幫助卡娜、小妹照顧呂雙江。
車廂內有些壓抑。
「我哥不會有事的!一定會醒來的!」小妹斬釘截鐵的說道,同時也是在給自己和家人鼓勁,不過眼淚卻不生氣的在眼窩中打圈圈。
「沒錯!」卡娜也狠狠地點著頭,同時手卻僅僅的握著一個小小的藥瓶,心中正在天人交戰。(到底該怎麼辦?如果他無法醒來.....,但是若使用了這個......我該怎麼辦?)
車廂另一邊,馬蒂爾德正握著一個銀sè的十字架不斷地向她心目中的上帝祈禱...
(神啊,請不要將他召喚去)
(呂雙江夢境中)
我機械般的的行進在漆黑的道路上,周圍充滿了混沌般的迷霧,看不清周圍去感覺似乎有人也在同行一般。
我這是去哪裡?我這是在幹什麼?
意識有混沌,我努力想回憶起什麼
突然,眼前如同播放電影一般一個個過去的片段閃現在周邊。
小時候和同學們逃課打電子遊戲。
中學時代的狂歡。
大學時代生活瑣事
和家人的rì常生活
民兵隊大集結,訓練,戰鬥
....................
這些影像如同一個個紀錄片,讓我重溫了過去的生活,一瞬間,點點滴滴匯入心中聚成了一條長河。
突然,一個巨大的怪獸出現在眼前,然後是爆炸產生的血肉橫飛的場面............
對了,我在撤離中遭遇了變異的怪獸,不得不拚死戰鬥!
為了保衛家人、親友而戰鬥啊。
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抬起頭來,一扇巨大的石門聳立在我的眼前,而裡面似乎傳來無數的召喚聲,好像暗示我,只要來進入這裡,就可以忘記一切煩惱,永遠解脫了。
永遠解脫嗎?
不知為什麼,心中突然感覺好累啊,是該休息休息了。
突然親友們的影像在腦海中不斷出現
不能休息啊,還不能休息啊。我還有必須保護的她啊,還有我的家人,我的兄弟們......
我現在還不能休息啊......
可是雖然已經有了抗拒的意識,我卻感覺自己在不由自主的想那扇巨大的門走去。
一隻腳已經踏上了那寬大的台階
突然,我感到一陣陣刺痛傳來,全身似乎都要被撕裂一般,我整個人都無力的跪在地上為什麼?為什麼會如此的痛苦?
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控制住,從門前拖了回來,那扇門距離我也越來越遠.....
意識也開始模糊了,但依稀看到門內有一些熟悉的身影在向我召喚
他們是.......
(堡壘號內)
「呃,呃,啊....」隨著一聲痛苦呻吟,我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他醒了!」
「感謝上帝!」
「太好了!」
「兒子!!」
「老哥!!」
一陣陣驚喜的尖叫傳來。
「我,我怎麼了?」我有些失神的問道
「你這個大笨蛋!你難道都忘記你幹了什麼?你有幾條命啊!」卡娜那充滿欣喜、激動、以及氣憤的俏臉出現在我眼前。幾滴淚水還打在了了我臉上。
「我....對不起,我....真對不起。」我結結巴巴的說道。
「兒子,你這次可把我們嚇的不輕啊!」老爸很嚴肅的在我身邊說道。
「是啊,兒子,你若是有什麼好歹我們可怎麼辦啊。」老媽也在一旁抹眼淚
「媽,爸,對不起。」
好不容易才回想起來我的所作所為,說實話的確有些魯莽了,這次真的是和死神擦肩而過,但我不可能總是走運,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時期,稍不留神就可能掛掉。
「我沒受什麼傷吧?」我對自己的身體狀態有些關心,若一下子成了傷殘人士豈不是要命了。
「呂哥,沒什麼,你只是暈過去而已。」小妹盡量挑好的講,往輕里說。
「是嗎?那就好!哦....哎呦!」稍微活動一下身子,我便感到如同散架了一般,「對了,我好像記得......」
「沒錯!被爆炸波及了一番,還從車頂上摔了下去。」卡娜沒好氣的說道,「若不是你正巧摔落在鐵路旁的沙堆里,恐怕不死也剩下半條命了。」
(TT||||)
慘,現在真的是傷員了。
瑞成和馬蒂爾德走了過來,看到我還能正常說話都很高興。
「感謝上帝!讚美上帝!」作為虔誠的基督教徒,馬蒂爾德將這一切歸功於死去多年的耶穌。
「阿彌陀佛,善有善報。我就知道呂哥不會有事兒,」瑞成認為這和RP值以及佛祖的護佑有關。
據說這一番戰鬥中被迫跳車的人員很多,不是骨折就是摔得頭破血流,唯獨我從車頂掉落的時候恰巧落在了鐵道旁的沙堆上.....
看來,我的RP值還不算太低.......
「醒了?」凌楚叼著煙頭走了過來,坐到了一旁,當然考慮到空氣質量還是順手將煙頭掐滅了。
「對了,劉文亮他.....」
「他已經徹底解脫了。」凌楚低聲說道
「解脫嗎.....」我閉上了雙眼,對於變得如同怪物一樣的劉文亮來說,死亡也許還真算的上是一種解脫。
「唉.....,又失去了一個弟兄啊。」
「沒有他的犧牲,恐怕還會死更多的人,包括你和小四。他的遺體我們已經草草的處理了,至少不會暴屍荒野。」
「那就好.....」我無奈的說道。「目前情況怎麼樣了?」
「不好,居民們很恐慌,很多人,特別是乘坐了露天車廂的難民要求返回。」
凌楚不由得輕蔑的笑了笑。
「開什麼玩笑。」小四嘀咕道
「當然,現在根本無法調頭,若讓他們步行回去,估計也沒人願意。」凌楚說道
「老頭子們在幹什麼?」
「他們正在聯絡,看來是鐵了心要撤離出海。」
正在這時,一隊士兵跑步來到外面高聲喊道。
「這邊誰負責?幫下忙,將裝甲車開下來,我們要使用。」
原來指揮部的大佬們決定轉進嵐山港,從火車停車的位置到那裡還要經過一個道口,這些士兵奉命前去將道口轉到嵐山港的方向。出發前在我的建議下,車組攜帶了堡壘號和一輛裝甲車,現在裝甲車終於派上了用場。
「嵐山港嗎?"我嘆了一口氣,希望能成功吧。
父母見我終於蘇醒沒有什麼大礙便帶著小妹回去了,畢竟堡壘號裡面擠了那麼多人很不方便。
(北海分艦隊)
分艦隊指揮官李暮雨臉sè鐵青的放下了電話,就在剛才,*,海軍司令都打來電話或發來電報,對於他未能堅守rì照港進行了嚴厲的批評。北海艦隊代理司令官楊少將也表示要他「儘快做出彌補」
「站著說話不腰疼。」李暮雨將帽子仍在了桌子上。
雖然有趁機甩包袱的因素在內,但是放棄rì照港的主要原因還是在於守衛部隊遭遇到了喪屍,然後交火不可避免。要知道,只要發現活人,原本還隱藏在暗處的喪屍們如同問到了血味的鯊魚一般涌了出來。聚集起來的喪屍群向港口方向涌去,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損失,李暮雨上校還是果斷下達了撤離的命令,避免了人員傷亡。畢竟在那種情況下,即便火車來了也根本無法接應,只能任憑其陷入喪屍的重重包圍。
「那麼,我們現在怎麼辦呢?」一個軍官問道
「沒辦法,只好在嵐山港接應了。」李暮雨已經將嵐山港的地圖調了出來,開始研究。
分艦隊和撤離部隊相互聯繫,確認了位置后雙方再次開始了行動。
受了傷的我則老老實實的躺在堡壘號的車廂內接受卡娜的照料,對我來說,我已經儘力戰鬥了,現在是休息的時間。
小四也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堡壘號,他手受了傷,已經無法戰鬥了。在女友的監督下所以乾脆老老實實當傷員。
不過,沒聊幾句就被卡娜給趕了出去,理由是「影響傷員休息」。
我對此無語。
「我還沒脆弱到那種地步吧?」
「你以為你很強大么?你以為你是超級英雄嗎?」
「...............」
「從現在起,你聽我的!不許亂動!」卡娜大發雌威對我下了死命令。
「我...好吧,聽你的就是。」我縮了縮腦袋
駕駛室內豎著耳朵的幾個人相互交換了眼神,聳了聳肩。
外面開始颳起了風,倖存的軍民們紛紛擠入了車廂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火車再次開動了,但這次行進的很慢也就三十公里的時速,比電動自行車快不了多少。
趁著無事的空隙,凌楚和劉鵬等人重新調配了一下人手,安排jǐng衛人員加強了對我方(特指怡華園軍民)的保衛工作,那些接受過訓練的「大齡新兵」也全副武裝的在自己的座位上待命。
由於有些睏乏,我在卡娜的幫助下吃了點食物就又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火車似乎停頓了下來,接著便聽到了裝甲車開上平台的聲音。
「看來是搞定了。」瑞成在駕駛室內自言自語道
「沒錯,剩下的便是全速趕往嵐山港了。」吳興說道。
「我們下去看看吧。」穆打開了駕駛室的門下去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了動靜剛想起來便被卡娜按了下去
「繼續休息。你現在不要管別的了!」然後又往我嘴裡灌了一口不知名的液體,我睡意又上來了,倒頭又睡了過去.....
卡娜小心翼翼的為我蓋上了毛毯,輕手輕腳的坐在了一旁,有些惆悵的嘆了一口氣。
「不用擔心,我相信一切都會過去的。」馬蒂爾達
「是的...」卡娜有些敷衍的說道。
兩個女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語。感覺無趣的馬蒂爾達找了個借口便跑到了前面的駕駛室內。
未幾,小四卻又偷偷的溜了進來。
「嫂子,呂哥現在情況如何?」
「還好,正在熟睡中。」
「這樣啊...」小四看了看沉睡中呂雙江又看了看卡娜,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頗為猶豫。
「有什麼事么?」卡娜看出了小四有些猶豫。
「這個,當年,不,當初我和呂哥都是同時參加民兵集訓的,」小四抿了抿嘴,「經歷了多次血戰如今老三班裡面還活著的就只剩下我和呂哥了。可以說,我們是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
「是的,當初在台兒庄,若不是雙江和你們,恐怕我也危險了。」卡娜很清楚的記得過去的是是非非。
「所以,我不希望呂哥有什麼三長兩短....」
「.........,你是指?」卡娜有些疑惑。
小四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東西問道:「這是一次xìng注shè用的針劑吧。」
卡娜頓時臉sè有些驚詫,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嗯?有個洞?)
小四沒有理會卡娜的反應繼續說道:「剛才我就看到呂哥左手臂上有針孔,但是我記得軍醫沒有給呂哥在那個位置注shè過針劑。」
「.................」
「剛才那一仗,呂哥實際上受傷不輕,軍醫反覆治療都沒有多少效果,來到堡壘號后嫂子在呂哥身邊坐了一會兒沒多久呂哥就醒了,我想不是偶然的吧?」好歹接受過醫療培訓,小四對於一些醫療方面的只是還是比較了解的。
卡娜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說道
「是的,事實上剛才雙江已經進入了危險期,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我給他注shè那個。」
「這個到底是什麼?難道是給劉文亮注shè的那個東西?」小四不知不覺中聲音有些急躁,劉文亮的「前車之鑒」可是歷歷在目!他可不希望呂雙江變成第二個「怪物戰士」。
「不,是一種按照軍方要求研製的特殊恢復劑,已經通過了軍方的驗收,但是由於事發突然還沒有來得及量產。」卡娜忙解釋道,「合格的樣品我手中有兩份,只是一直沒有使用。」
「哦,那就好,那就好。」小四鬆了一口氣,「以後若是再給呂哥注shè什麼,還是事先給大家打個招呼比較好,您說呢?」
「是的.....」卡娜默默地點了點頭。
小四說完便離開了車廂,不過明顯他臉上還滿不滿和懷疑,畢竟對於卡娜這種偷偷給呂雙江注shè不明藥劑的行為,他還是感到有些彆扭。但考慮到畢竟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還是不要宣揚為妙。畢竟事實證明若不是卡娜及時出手,呂雙江可能還會陷入昏迷中。
當然,他沒想到的是卡娜所說的「軍方」可不是PLA......
在通往嵐山港的鐵道上,火車如同疲憊的老牛一般掙扎著向前衝去,但是萬幸的是,剩餘的時間裡,沒有任何意外的事件發生。在火車各處嚴陣以待的戰士們除了飽覽了沿途蕭索的風景,喝足了西北風外沒有任何收穫。
「還有多長時間到嵐山港?」瑞成搓著凍得麻木的臉問道。
「半個小時吧」凌楚估算了一下
「謝天謝地!!」穆嘆了一口氣。
這時,無線電公共頻道傳來了指揮部的通告
「各單位注意,半小時后,火車將到達嵐山港,各部隊做好戰鬥準備,所有民眾要嚴格按照編隊隊長的指示行動!!」
「TMD!終於到了」瑞成嘆嘆了一口氣。
未幾,遠處傳來了炮彈爆炸的聲音,那是驅逐艦主炮在向岸邊shè擊。在兩艘戰艦的掩護下,多艘民船開始向港口靠近。海軍陸戰隊的官兵也按照指定的計劃向各自預定的目標衝去。
「希望一切順利吧。」所有人一瞬間都這麼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