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靈石傳言
今天的生意並不是很好，下午有幾位顧客購買了一些蠟燭、紙錢，連房租費都沒保住。
五點多楚雪兒來到冥店，暑假期間她其實也沒閑著，四處做兼職，偶爾有空也都放在了她的電子競技夢上。
之所以這麼早下班是因為今天是父親的百日祭。
「開學沒幾天了，暑假作業做的怎麼樣了？」楚凡不想氣氛變的太沉悶，一邊收拾百日祭所需的東西，一邊問道。
「呃……那個……其實……還有一點點沒做完！」楚雪兒被問及痛處，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嗯，這幾天就不要再去做兼職了，錢的事兒有我呢，你的任務是學習，而且這學期要升初三了！」楚凡將紙錢用白紙做成包裹，然後用毛筆寫上一些他並不是很懂的祭奠文字。
楚雪兒沒有說話，目光獃獃的盯著楚凡手上的動作。
兄妹兩人來到墓地已經六點了，按照習俗做百日，其實整個過程也就集中在燒紙錢包裹上，並不複雜。
儀式再重，無非生者對逝者的思戀。
對於楚凡而言，則是子女對父親的孝道。
父親的離去，對兄妹二人的打擊和影響都是空前的，畢竟兩人都尚在念書。
母親早逝，又沒什麼親人，這就意味著沒有經濟來源上學了。
楚凡回頭，見楚雪兒抽泣起來。
偌大世界，兄妹二人就像身處汪洋，孤獨的同時卻又有所依靠。
楚凡伸手把阿妹抱在懷中，眼淚也滾落了出來。
雖然他們在外人眼中如何堅強，此刻，才是最真實的情感宣洩。
逝者已逝，生者節哀！
這句話楚凡覺得很好，逝者可以長眠，而生者還要生活，沒有什麼比生活還難的事情了。
整理好心情，和父親告別，楚凡拉著楚雪兒下山。
青山市區車水馬龍，正是下班高峰期。
人行道楚凡和楚雪兒並排走著，楚雪兒只比楚凡小兩歲，但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
「我要吃烤紅薯！」
經過佳樂超市時，楚雪兒被老譚的烤紅薯香味誘惑的拔不動腿。
楚凡過去挑了一個小個的紅薯，一斤多點，但老譚一如往常收了兩元錢。
老譚樂呵呵的看了看兄妹，對楚凡說道：「小楚，走路回家啊？」
「不然呢？爬回去喔！」楚凡應道。
老譚滿是溝壑的老臉抽了抽，一臉尷尬的愣在風中。
「來自譚國富的尬值+100！」
楚凡正納悶，系統再度提示：
「來自楚雪兒的尬值+10！」
楚凡看了看捧著紅薯的雪兒，也是一臉尷尬，有意與楚凡拉開了些距離。
感情這小妮子覺得楚凡丟了她人嘍！
「居然還帶濺射傷害……」楚凡輕聲嘀咕著。
譚老爺子看了看楚凡的背影，心說我不就是打個招呼嘛，招誰惹誰了？
不過他一思忖，自己這打招呼的方式的確有點二，於是也不再計較，只是想一想剛剛的氣氛，老臉都微微發燙。
「來自譚國富的尬值+10……」
「來自楚雪兒的尬值+1……」
楚凡翻開了腦海中的尬值收入記錄，心中對這個奇葩到不行的尬神系統開始產生了莫名的好感。
楚雪兒吃完紅薯，將紙袋丟到垃圾桶里，然後滿意的抹了抹櫻桃小嘴。
她膩歪的拉住楚凡的胳膊，小腦袋故意貼在楚凡肩膀上，像是一隻小貓。
楚凡嫌棄的聳了聳肩，試圖擺脫楚雪兒，結果並沒有甩開，也只好作罷，他邊走邊想著系統這檔子事兒。
忽然楚雪兒一個踉蹌，不小心被一個凸起的井蓋絆了一下，好在有楚凡拉著，沒有摔倒。
走出約莫十來米遠，楚雪兒丟開楚凡的胳膊，折返了回去。
「又是抽哪門子風？」楚凡皺著眉頭嘀咕著。
只見楚雪兒來到先前絆到她的井蓋前，撅著嘴巴，一臉怨憤，小聲嘀咕了幾句，爾後狠狠的踢了凸起的井蓋兩腳，看的楚凡都腳疼。
楚凡當場就在風中凌亂了，這特么是有多死心眼啊！
過往行人不少都看到這一幕，楚凡能從他們臉上分辨出驚嘆與惋惜的神色。
楚凡估摸著行人們驚嘆和惋惜的一定是這麼水靈的小丫頭腦袋怎麼會被門夾了。
楚雪兒一臉如釋重負般跑回楚凡身邊：
「走嘍！」
楚凡：「……」
等紅綠燈時，有幾個年輕人興奮的聊著新奇的話題：
「你們看了昨天的新聞沒？北方有家礦企採到了一種未知礦，網上有人說那是靈石！」
楚凡看了看，心中將剛剛那群年輕人鄙視了一遍。
靈石？又不是仙俠片兒，若是真有靈石這種東西存在，那人是不是都能上天了？
無意瞥了瞥天空，楚凡當時就愣了。
雖然已經六七點了，但天色尚還明亮。
而遠處高空真有個影子，御空而行，猶如飛鷹。
楚凡震驚的仰視著：
「那是無人機吧……」
他砸了砸嘴巴，只能如此才解釋的通。
他比較理性，不相信超現實的存在，也因此父親的手藝在他手中失傳。
雖說現在在自修玄學風水，可完全是迫於生計、被逼無奈。
黑影掠過青山市國際大廈的時候，居然出乎意料的撞上聳立的塔尖，然後徹底消失在楚凡的視野之中。
這本應該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歸結為無人機或者不明飛行器很符合邏輯，然而來自系統的消息卻讓楚凡徹底矛盾了起來。
「來自任龍飛的尬值+50……」
楚凡收到系統提示后大寫的懵逼，這是什麼情況？
我做了什麼嗎？
我特么什麼都沒做啊！
他的腦袋飛速轉動，將前一刻所發生的事情用玄幻文情節發展走向推敲了一遍，最終確定為應當任龍飛就是剛剛天空中的黑影，並且任龍飛有超凡的眼神，知曉飛行撞塔的一幕被楚凡瞧見。
一個眼神都能讓人尷尬了？這應該解鎖新成就吧！
「系統：完成《眼神殺》，獎勵成就點1……」
楚凡的心思卻並不在此，當一個人對世界的認知被顛覆時，唯有恐懼相伴。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楚凡兀自搖搖頭，「肯定是藉助什麼最新研發的科技產品……」
「你在看什麼？」
楚雪兒拉著楚凡的胳膊，不解的問道。
「呃，灰機……」楚凡敷衍道。
楚雪兒才不相信楚凡的鬼話，嘟著嘴巴說道：「你是在仰天45度角，扮憂傷吧！」
「……」楚凡。
一邊走，楚凡不時抬頭看一看剛剛國際大廈的方向，只是天空中再無那道影子，似乎剛剛只是一時眼花看見的幻象而已。
楚凡邊走邊想著，雖然不相信超自然的存在，可靈石這個新鮮名詞最近確實很火。
設想靈石和剛剛那個御空飛行的黑影會不會也存在某種聯繫？
楚凡記得班級群裡面就開展過關於靈石的熱議，網路上最近出現的新聞頭條多半也有靈石的影子。
這本應該只存在於影視劇或者中的設定，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成為輿論熱詞。
講道理，這一點也不科學。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凡一個高二學生都能想到這些事情，學者、官府自然也想得到，靈石火起來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