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當街叫賣，罰款

「羽哥，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將白羽從思緒之中拉了回來。

「哦，是你們兩個小子啊。」白羽低頭一看，便發現轉角處一胖一瘦兩位巡街捕快正站在那裡。「這裡沒什麼事情，我們走吧。」

「可是剛才我明明看見······」胖捕快還沒有說完，便被那個瘦捕快強行打斷。

「少廢話，羽哥都說沒有了，肯定是你看錯了。」

白羽作為巡街捕快小隊長，就是這兩位巡街捕快的上司，只要不出什麼大問題，對於白羽的話，兩人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好了，張龍趙虎，巡邏了這麼久，我想你們也累了，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吧。」白羽對著兩人揮揮手說道。

「那真是謝謝羽哥了。」聽到這話，胖子趙虎也不挑地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幾天可是累死我了。」

「誰說不是呢。」聽到這話，張龍也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以前的時候我們還算的過去，但自從皇宮墜落了涇河龍王的龍屍之後，長安城就不知道引來了多少老鼠，這段時間那些傢伙夜晚就沒有消停過。」

「哎，你們說那個傳聞是真的嗎？」趙虎在這時湊了過來，饒有興趣的開口道：「涇河龍王真的是因為跟大天師的叔父打賭氣不過，私改了下雨點數才被天上的神仙斬首的。」

「何止啊，還有更神的呢。」張龍此時也插了進來。「據說負責監斬的就是宰相魏百策先生，還有人說斬首那天，唐皇正巧與先生下棋，結果先生打了一個盹，就在夢裡輕鬆斬殺了這位河龍王。」

「好了，不該說的就別亂說。」白羽皺了皺眉，對著兩人警告了一句，隨即又話鋒一轉。「你們知道水陸法會嗎？」

「了解一些。」兩人思索了一會兒后，這才點了點頭。「好像是因為天降龍屍這個預兆不祥，唐皇還因為這件事受了驚嚇，染上了不知名的怪病，所以才想要在城裡舉辦維持七天的水陸大會，請多位高僧化解這不祥晦氣。」

「你們說的沒錯。」白羽點了點頭，隨即看著兩人笑了起來。「我知道這段時間大家都很辛苦，所以我已經向上頭請示，調到白天去維持水陸大會秩的序了。」

「羽哥乾的漂亮~！」聽到這話，兩人的眼睛都是一亮，白天熱鬧的水陸大會，自然比晚上的巡街有趣多了。

「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幫了你們，你們也該幫我一個小忙了。」

「幫什麼忙？」兩人聞言，趕忙詢問。

「這兩天你們在水陸法會上幫我找一個人。」白羽說著，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我不知道那人會長什麼樣子，但應該是一個舉止怪異，到處叫賣錫杖袈裟老和尚。」

······

響午的長安城，大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兩側的茶樓中可以聽到書生的高談闊論，戲院中詞曲也不時有傳出，坊市中叫賣聲更是源源不斷不絕於耳，這一切都在顯示著這座凡間最大城市的繁華。

而就在這時，一道若有若無的白光突然在天空顯現，然後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大街上。只見在這白光之中，一個身穿白凈紗衣的女人出現。她手托羊脂玉瓶，口誦佛法慈悲，雖有絕美容顏，但那從內到外所散發出來的聖潔氣息，卻能夠讓任何人都自相慚愧，更別說產生一絲邪念了。

三千青絲披散到腰間，女人一步邁出，一朵白蓮便自動生長而出，包裹住她的白皙玉足，免於接觸人間的塵埃。

而自始至終，這本該令所有人都為之矚目的出場方式，卻沒有引起哪怕一個人的注意，大街上的人只是毫無察覺的讓出一塊空地，然後若無其事的擦身而過。

差異咒，一種比較實用的小法術，可以讓周圍人下意識的忽略施術者想要隱瞞的事物。而以觀音的境界，只要她願意，就算是低等修士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察覺。

「東土，有些年沒有來過了。」觀音微微抬頭，將長安的一切俗世繁華盡收眼底。

雖然是出家人，但觀音卻是並不排斥這凡間紅塵，在諸天仙佛之中，她絕對算是下凡最勤快，與凡人接觸最多的存在了。

此刻聽著坊市之中傳來的叫賣聲，觀音微微一笑，手上的玉瓶便突然消失，變成了一件散發著奇光異彩的精緻袈裟，隨後她右手輕輕一握，一道金光便凝聚成了一根錫杖。

「賣袈裟錫杖了~！」觀音突然開口喊了一聲，聲音不知何時，已經從溫軟柔和的女聲，轉變成了一個洪亮的老者聲音。

而此時大街上的凡人，才終於注意到了觀音的存在，只不過他們看到的是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老和尚而已。因為只是欺騙一下凡人，而不是什麼高階修士，所以觀音倒也沒有特意使用變化之術，只是幻化了一下形態而已。

「袈裟五千兩，錫杖兩千兩~！」

觀音在大街上一邊一邊的高聲喊著，引得不少人連連矚目，甚至於在背後指指點點起來。而這自然是觀音想要看到的結果，在這之前，她已經了解水陸法會的事情，佛祖之前播下的種子，金蟬子的轉世會在第五天在化生寺講法。

而為了能夠在那一天高調登場，觀音覺得應該先鋪墊一下，例如先在長安城裡高價賣幾天袈裟，弄出一些傳聞什麼的。就像是現在這樣，恩，開端還不錯。

然而正當觀音賣力的吆喝時，旁邊幾個也在吆喝著賣糖葫蘆賣小吃的攤販，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就跟見鬼了一樣，飛快的將自己的攤子收好，然後頭也不回的融入了人群，整個過程麻溜的根本不像是凡人。

「怎麼了？」對於這些凡人的怪異舉動，觀音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然而就在她疑惑的時候，兩個巡街捕快便快步走到了其面前，看著觀音同時露出了怪異的神色。

「外地人吧。」張龍突然開口道。

「啥？」觀音有些發愣，不對啊，她幻化后無論是裝束還是口音，應該都是長安人才對啊，這個小捕快明明只是一個凡人而已，他是怎麼察覺出來的。

「嗯······是外地人，我······從西邊過來的，離長安有點點遠。」

「果然如此。」張龍點了點頭，隨即神色便嚴肅了起來。「老和尚，長安可能跟你所在的偏僻地方不一樣，這裡設有坊市，所有的商業買賣都必須在坊市之中進行，這是明文頒布的法律。」

看著依舊有些沒反應過來的觀音，趙虎緊接著補充道：「本來按照大唐的法律，私自買賣是要處罰等同於商品價值的銀兩，當然念在你是初犯，只罰三分之一就可以了。對了，你剛才喊價多少來著，七千兩白銀······嗯，那算下來的罰款就是2333兩了~！」

觀音：「？？？」